昨日,二夫人让银月嘱咐好了的事情,靳云轻竟然能够做到轻而易举得避祸,害得二王爷百里爵京还掌掴了如泌二小姐一下,以为二小姐如泌和最为低等的家丁阿旺和阿寿有染,害得阿旺和阿寿就在昨夜深夜里,被拖到了专门禁锢小人的小黑屋里,把他们双双去了势,叫他们这辈子终身成不了男人。
那个叫阿旺的家丁,还是银月平素里相好的。
银月不敢去看大小姐靳云轻,哪怕是用眼角的余光也不敢生生打量。
“是谁说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谁也救不了青儿的?”靳云轻锐利得目光向着银月一横,“银月,这话是你说的吧。”
银月的手一抖,支支吾吾得始终不敢把头抬起来,“奴婢……奴婢……奴婢……”
“怎么?现在怎么不敢说了?”靳云轻正眼看着银月,走到她身边,用手指头挑起银月的下巴,逼迫银月抬眸看着自己。
银月看到靳云轻眼眸之中那种极度玉离的冷光,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强行辩驳道,“大……大小姐……青儿私自从葛二大家跑回来……犯了我们永乐侯府……的府规……一定要惩罚她才可……大……大小姐别错怪好人才好。”
“哈哈?”靳云轻眼里满是冷笑,“银月,你以前是本小姐的人!本小姐从来不知道你原来是好人呢。你趁着本小姐失势就跑到二小姐如泌那,伺候靳如泌,你可真是个好人呐。”
靳云轻纤嫩的玉指摸着银月的下巴,长长的手指头划过银月的脸庞,“对本小姐好的人,本小姐是不会忘记的——”
银月松了一口气,喉咙的痰水咕咚了一声,点了下头,“二小姐,容我回去跟二夫人说,让奴婢还是服侍大小姐您吧,银月……还是喜欢服侍大小姐您的……”
“你——现在是靳如泌的人!不好意思,别人已经要了,我怎么好再要?”靳云轻纤嫩又尖锐得指甲掐入银月的下巴里,“难道说,别人不要的,本小姐这里都要通通要的?把本小姐当什么了?”
噼啪一声!
这巴掌打得惨烈啊。
银月脸颊上残留一道近乎血淋淋的五爪印子,嘴角也渗透不少鲜血。
靳云轻打得很用力,一巴掌,直接叫银月整个人打趴在地上。
“打的好!”跪在地上的青儿连连为大小姐靳云轻拍掌叫好。
靳云轻看了一旁的青儿,将青儿搀了起来,“你这个傻丫头,还愣着做什么?你若是一直跪着的,以后该如何服侍我?”
管嬷嬷看见这样的场景,立马想要先回青霞院跟二夫人莫氏告状,说大小姐靳云轻打了银月。
“你给我站住!管嬷嬷!你以为事情就这么算了的?”
靳云轻看着管嬷嬷即将要离去的背影,嗤笑道。
“大小姐!您没什么事情的话!老奴就先行告退了。大小姐是知道的,二夫人的青霞院一天到晚都是活计,老奴回去晚了,是要讨二夫人骂的,到时候连累大小姐可就不好了。”
管嬷嬷眼里丝毫无靳云轻这个嫡出大小姐的,左一口二夫人,右一口二夫人,这是拿二夫人来压靳云轻的。
“好一个心口无尊卑的老妇!你还想逃了去?”
靳云轻寒栗得瞪着管嬷嬷。
“老奴何曾心口无尊卑了,大小姐切莫要冤……”管嬷嬷话还没有说完。
青儿冷冽如钢刀的眼神,也是随了自家主子的,“哼,我们家主子可没有冤枉你!”
“管玉桃!”靳云轻直呼叫管嬷嬷的全名,“本小姐方才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听你道了,说我们家青儿,打死这个不中用的小贱人!叫她还给那个炼丹阁的大贱人忠心来着?本小姐倒是想要向你请教一番,这个炼丹阁里的大贱人是谁呀?”
此话一出,管玉桃管嬷嬷吓得三魂已经不见了两魂,万万没有想到靳云轻还是听见了,因为此前管嬷嬷一直侥幸靳云轻没有听见。
辱骂主子的罪可大着呢。
“这个炼丹阁里的大贱人……哎呀大小姐您误会了!老奴实际上说的是阮氏,不是说的您呐。”管嬷嬷额头上的冷汗狂冒而出,忙用帕子拭了,“那个……青霞院还有事……老奴先告辞了!”
靳云轻盛怒之下,端的是永乐侯府正牌主子的气派,“满口胡言乱语!青儿何在?”
“大小姐!青儿在!”青儿此刻已经把眼泪擦干了,两只手空出来,等候大小姐差遣,青儿心想,大小姐一定是叫自己掌嘴管嬷嬷了,管嬷嬷这个毒妇,是该好好教训一番。一想到这个,青儿整个人就为之一振!
“掌嘴!”靳云轻清风云淡得寻了一处就地的角门一侧的秋千上,晃悠着娇弱的身躯。
青儿摩拳擦掌得准备朝管嬷嬷的脸打过来。
“不是啊,青儿——”靳云轻停顿了一声。
青儿愣了一下,腹诽,难道坚强起来的大小姐终究还是忌惮管嬷嬷吗?
管玉桃心也在想,大小姐靳云轻她终究是个银样?枪头,终究是不敢动自己的,毕竟自己可是二夫人的人!
“青儿,你给我用那个大棒子!对,就用那个大棒子掌管嬷嬷的嘴巴子!”
靳云轻话音刚落,青儿还真的双手抡起大棒子,要掌管嬷嬷的嘴。
“啊!不要啊!大小姐!饶命啊!这么一大棒子下去了!我的口牙还要不要了!”
管嬷嬷连忙趴在地上,作狗状!
趴在地上的银月吓傻了,吓得失禁,下身的裙子中衣都湿透了!
“打,给我狠狠得用大棒子打!打的就是这个老娼妇!”靳云轻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三年前,靳云轻就是太过怜悯,才会弄得差点被浸猪笼的下场,如今靳云轻是睚眦必报!
“哎哟!”
“哎哟哟,我的老子娘勒!”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十来个棒子敲击在嘴上,管嬷嬷满口皆是血牙,说是牙齿,牙齿已经不复存在了,全都给打出来,一颗一颗带着血水,掉在地上,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到最后,管嬷嬷惨叫的时候,说话都说不了了。
就算管玉桃惨叫,这嘴巴还漏着风呢。
“青儿,咱们走。”靳云轻眼里毫无半点念想,和这些低贱的****呆得久了,那可是要掉价的。
“是,大小姐!”青儿把打完了染红鲜血的大棒子,一股脑儿得扔在管玉桃的脸上,就服侍靳云轻走掉了。
倒在地上的管嬷嬷,两只手捂住满是血水崩流的嘴,“快…快…扶…我…去…去去去青…霞…院……”
管嬷嬷痛苦得看着银月,银月一时之间听不懂管嬷嬷在说什么,管嬷嬷的牙齿被打掉了,亏的嘴型还行,银月立即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搀着半死不活的管嬷嬷狂奔向青霞院。
……
“大小姐,刚才真解气啊。”
青儿搀着靳云轻,进了这炼丹阁,眼里端得是款款的傲色。琇書蛧
“哼。以后解气的事儿多了去了。”靳云轻勾唇一笑,旋即看着青儿的时候,神色又沉重了许多,“青儿,方才你与她们说话,我全听见了。”
青儿眼睛一滞,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那个叫什么葛二大的,有没有欺负你?”靳云轻明白,在此间的时空,一个贞洁对于女人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她是关心青儿,所以这么问。
她圆圆婴儿肥的小脸蛋上浮现一抹窃喜的笑容,“大小姐!庆幸的很,葛二大想要强行爬上洞房的时候,他突发肺痨咳了足足一碗血死的,奴婢当时心想,如果被葛二大得逞了,奴婢一定会先走一步。还好上天垂怜,让我可以再见到小姐您再服侍小姐您。”
“别哭了,以后就让她们哭去吧!”靳云轻为青儿擦掉眼畔的泪花。
这句话,在青儿丫鬟的心中,深深一怔,以后就让她们哭去吧!以前,大小姐都不会说这样的话,以前的大小姐终究太过柔软受尽二夫人莫氏她们的欺负。
现在肯定不会了,青儿看着云轻大小姐如何惩罚管嬷嬷和银月就知道了,明明知道对方是二夫人的人马,仍然对付着,这简直是不把二夫人莫氏放在眼里呢。不放在眼里才好呢,青儿也是硬心肠的人,谁是好人,谁又是歹人,她心里也通透着。
“青儿,你这傻丫头,想什么呢,去打一盆温水给我洗洗。”
靳云轻坐在阁中的梳妆台上,取下螓首上素净的钗环,让青瀑幽幽得泄下,挂面清汤的妆容,靳云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又熟悉又陌生。
脸蛋细腻白净,如果不去看左边上一圈难以入目的青色疮疤,整张脸蛋不失明艳动人,终究是太可惜了!
难道我靳云轻这辈子都要顶着一张丑颜度过余生吗?
不!
母亲遗留的《千金丹方》一定有美容秘方帮助疤痕复苏之法!
靳云轻旋即将千金丹方的手抄本,上面还真有讲究去除疤痕之道:将丹参切出细碎,提取羊脂熬油过滤去渣滓,捞去丹参全部滤净,待冷却,自然凝结。
靳云轻本身是现代女法医,自然懂得很多医理常识,这种丹方这种,丹参有着活血化瘀的功效,灭瘢痕效果应会显著;羊脂能穿透肌肉经络,祛除残余的风热毒气,治游风黑庋于,也是治疗瘢痕的良药,并有润泽肌肤的作用。
外头脚步碎碎,靳云轻赶紧把《千金丹方》手抄本收起来,抬眸却是青儿丫鬟端着温水进来。
“青儿,过来,把这颗羊脂糕放小厨房用火熬出油来,去了渣滓,用小盏子盛着,趁热送过来。”
靳云轻去阁中药柜取了一颗羊脂下来,叫青儿做事,青儿性子纯良根本不懂得偷奸耍滑,连问都没问直接去办。
而靳云轻则是去别的药柜里取出一支丹参,用捣药臼里碾碎,备用。
青儿也够勤快的,没几下就把热融融得羊脂油弄来了,“小姐,好了。”
“好。”靳云轻把丹参细末小心翼翼得撒在羊脂油让两种药物充分交融在一团,那么接下来便是等待冷却。
一刻钟过去了,靳云轻试了一下,结成凝胶状的药膏,凉冰冰的,靳云轻用小尾指弄了一点,准备擦在左腮帮的疤痕上面。
“大小姐,您这是?”青儿看得目瞪口呆。
靳云轻反问道,“难道你不希望本小姐的疤痕赶紧好起来?”
“不,不,不。”青儿眼眶一热,“小姐。自打三年前,您潜入王府,被王妃用烛火逼供主谋之人,从此就在您脸上留下这道疤痕。小姐您本是名动京都的第一美人。奴婢多么希望小姐您能够恢复容貌……”
靳云轻用手轻轻拍打着疤痕这个位置,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要松动下来,忙嘱咐青儿,“快去再打些温水来,水已经凉了。”
对于青儿来说,小姐的话比皇帝圣旨还管用!
青儿把水端进来,看见大小姐一头青瀑的小脸蛋完全浸入水中,有微弱的硬土撞击铜盆的声音。
“小姐,怎么?怎么疤痕上的黑泥那么多呀。”
青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大小姐从左腮帮疤痕洗下来的东西,好像是一层层黑乎乎的青泥呢。
靳云轻也觉得奇怪,摸着左脸疮疤的时候,明明感觉着是一块青泥质感的东东,现在用古方上面的丹参和羊脂油混合成的膏药团一抹,好像就把脸上这层黑色的青泥剥离掉了?
有一个极为可怕的念头,在靳云轻的心头闪烁!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件事一定事关母亲的良苦用心!
但是靳云轻不敢确定,直到靳云轻抬起脸来,青儿丫鬟的一声惊呼,使靳云轻明白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还真是母亲的良苦用心。
“天呐,大小姐您好美哦!”
“您简直就是天仙!比三年前没有疮疤的时候还要美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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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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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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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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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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