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最后的缝合后,林飞摘下口罩,吁了口气,饶是他胸有成竹地一次手术,也因为恶性高烧,而变得惊险万分。
好在,他没让自己和信任自己的人失望,林飞扭头,看着外面已经喜极而泣的方雅柔,比了一个大拇指。
你妈妈,没事了。
方雅柔脉脉地看着他,不停地点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有浓郁而复杂的情感,如同陈香的花蜜般,滋润甘甜。
而庄家的庄愈,庄亦辉,庄亦凡等人,全都跟死了亲人一样,脸色难看无比,这次手术成功了,可却让他们庄家的医疗成为笑柄。
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年轻人,完成了美如梦幻的手术,好似华佗再世,化腐朽为神奇。
更要命的是,他们曾经信誓旦旦地在诺兰教授面前,表示可以完成,还谈着要去参加拉斯克医学奖评选……
可现在,他们只能盼着,诺兰教授别把他们当作小丑,就谢天谢地了!
“你不是说十拿九稳么……”庄愈压低了嗓音,对一旁的长子庄亦辉质问。
庄亦辉跟吃了苦瓜似的,低声叹息,“哪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按理说……这样的粘连程度,早就没救了,这都能救回来……邪了门了……”
“啪……啪……啪啪……”
突然,龙家的龙鸣率先开始鼓掌,其他人一见,也由衷地开始鼓掌,表达对林飞的崇敬之意,当然,王家的赵悦是压根没拍手的意思的。
方家的方海天感慨地笑道:“没想到,他杀人有一手,救人更有一手啊。”
“只有对人体足够了解的人,才能更好地杀人,显然,斯凯尔普的那双手,是生与死的边缘”,谢盈盈清声笑着道。
手术室内,林飞朝着诺兰点了点头,然后对在旁的副手和护士们,也说了声“辛苦”,然后才走了出去。
等来到医院走廊里的时候,方雅柔已经早早等在了那里,一脸激动地等着林飞。
“呵,雅柔,你妈妈接下去只需要调养一个星期左右,应该就……”
不等林飞说完,方雅柔就如一只乳燕般,飞奔着,扑进了林飞怀里,紧紧地抱住了男人。
林飞愣了下,看着女人肩膀耸动,似是在哭,不禁无奈地笑道:“怎么又哭了,你到底有多少眼泪可以流啊,伤心了哭,开心也要哭么,不是该多笑笑的么……”
“嗯……嗯……我正在笑呢……就是忍不住掉眼泪……”
方雅柔嗫嚅着,抬起头来,深深地含情脉脉地看着男人。
“怎么了,该不是感激我,打算以身相许吧……”林飞玩笑着眨眨眼。
“你要我吗?”
方雅柔却是无比认真的表情,突然问了一句。
林飞瞠目结舌,女人这么一问,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方雅柔蓦地踮起脚尖,温软的红唇主动地吻在了林飞的嘴上,送上了她香甜的丁香粉舌。
好似如火焰玫瑰般的浓郁芬芳,让林飞的大脑短时间一片空白。
他对跟女人接吻并不陌生,可方雅柔的吻中,那夹杂着的复杂而浓厚的情感,却好似太阳表面的火焰,炽烈地让他心头发麻发酥发软。
一阵阵女人的嘤咛,传入耳中,就似最香醇的美酒,让林飞整个人都醉了。
林飞毫无意识地伸手,轻轻搂住了方雅柔的软腰,但他的手都在发抖,拿着手术刀都不曾半点颤抖的手,因为心里莫名的情感,变得紧张无比。
林飞迷失了,他从来没有在跟女人的亲热中,如此被动,在他看来这么稀松平常的接触,竟然这么让他无法把控。
不知不觉,从观察室内,陆续走出来的众人,也看到了这一幕。
当见到林飞搂着方雅柔,方雅柔紧抱林飞,两人毫无顾忌,深情接吻的画面,不少人都怔在了原地。
那份火热的情感,那股热浪,已经侵袭到了所有人的眼中。
“他……他怎么……怎么可以这么对雅柔!?”庄亦凡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挖出来,告诉自己这些不是真的,气得脸色火红!
谢盈盈吹了声口哨,嘻嘻笑道:“这有什么,你没看见,他们你情我愿吗?真是热恋的男女啊……”
“雅柔是我的未婚妻!”庄亦凡大怒地喊道。
“那是手术之前,现在已经不是了”!
冷然打断的,正是方书海!
“方叔……您这是什么意思!?”庄愈紧皱眉头,他两个儿子也脸色发白。
方书海面沉不语,似乎不屑解释。
方海潮肃然冷漠地回道:“你们不仅没有救活我妻子,还差点断送了她的性命!你们这样的一家人,还配与我们方家联姻?可笑!”
“那是因为这手术……手术……”庄愈脸色酱紫,却说不出话来。
“哼哼,因为手术太难了?太难了就别自夸自擂,为什么林飞可以做到,你们却不行?弱者就该有弱者的觉悟”,方海天也觉得扬眉吐气地笑骂。
如今刘莹莹手术成功,可于方家有恩的是林飞,而不是庄家,那就算方雅柔不嫁给庄家的人,也无可辩驳,何况庄家之前还宣称要放弃手术。
此话一出,庄愈感到天打五雷轰,直接双腿一软,差点没摔在地上,好在后面的韩绍峰赶紧扶住。琇書網
正好,检查完刘莹莹术后情况的诺兰也走了出来,面对庄家的几人,他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手。
“很抱歉,这个手术其实可以通过检查报告,判断出大概的肿瘤侵蚀程度,我本以为,你们是成竹在胸,看来……你们连最基本的肿瘤实际情况都无法分辨。
以你们这样的实力,我可不认为有资格与我们美国的那些精英医师合作,我这次回去,会跟贵方的代表谈一谈,看来……医疗改革的合作者,我们需要改一改了”。
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地给了庄家一记致命补刀!
庄愈脸都绿了,哀求地扑腾跪地,面容拉长如马脸,“诺兰教授!您不能这样啊!这……这只是一次偶然啊!”
庄亦辉和庄亦凡兄弟见父亲跪下,他们也赶紧跪在地上,这要是医疗改革的合作对象改了,他们庄家腾飞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诺兰教授的权威,完全是有能力使得大局改变的,因为,夏国的几位首长也不会希望自己一方派出的是庸医队伍。
一旦庄家无法获得这个合作资格,他们就会被打回原形。
他们可是刚刚才在京城风光了把,高傲了把,若是回归原来,那岂不是等于白白去得罪了一些惹不得的人!?
“诺兰教授,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不能因为这样一个特例就毁了我们的友谊啊!”庄亦凡一脸期盼地说。
诺兰挠了挠脸,忽然邪邪一笑,手示意了下在那边跟方雅柔湿吻的林飞。
“如果我的老师同意给你们一次机会,那我会考虑”……
轰!
几乎是这句话说出的瞬间,所有人的脑袋里就跟炸开锅一样!
老……老师!?
诺兰指着林飞,喊……老师!?
世界诺贝尔奖和拉斯克医学奖两大医学殿堂级荣誉的主评审,美国医学界的权威,就算说当今世界医学第一人都不为过的诺兰教授,喊林飞老师!?
就是让他们做梦做上几百回都做不到这情节啊!
可诺兰显然没开玩笑的意思,还很不好意思地走过去,笑呵呵地道,“老师,刚才没时间跟您致敬,五年不见,别来无恙?”
林飞这会儿也差不多跟女人完事了,伸手摸了摸方雅柔红扑扑热乎乎的脸蛋,回头对诺兰道:“跟你说多少次,别喊我‘老师’,你这不是要吓死他们么……再说我年龄翻倍都比你年轻,你少把我叫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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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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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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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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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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