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在门口的保镖也听到了女主人的尖叫,这会儿已经急忙跑进来。
看到这“惨状”,进来的保镖都不敢置信,从没见过姚岚如此狼狈,但扫一眼,自然能看出是林飞搞的鬼。
两名壮汉保镖二话不说,就要冲上来对林飞动手。
可林飞压根没心情跟他们多玩,他正挂念着林瑶那边的事,看着两个围上来的保镖,速度真是慢地可怜。
林飞旋身一个飞踢直接命中二人胸口!
“嘭!嘭!”
两声闷响,这两名大汉竟是被直接踢得倒飞出去,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
好似这两大汉轻如无物,随便一口气都能吹掉一样。
姚岚看得瞠目结舌,她的保镖是姚家派来的,可都是退役的特种兵,怎么会在林飞手下连碰都没碰到,就被踢飞了!?
林飞根本看都没看那俩半死不活的壮汉,对着姚岚面色阴沉地道:“我跟我妹打电话,你最好闭嘴,再他吗敢说半个字,这就是你的下场……”
话音刚落,林飞的一只脚踩在那张红木餐桌上!
“砰!”
整块厚实的木板被踩的四分五裂,其脚下的那些木料,更是成了碎渣!
价值上百万的红木家具,愣是被毁了!
姚岚刚要开口大骂,就被这一毁灭性的力道给怔地把所有话噎在了喉咙里,害怕但又不想丢了面子,这么涨红着脸死死盯着林飞。
林飞见全场都安静下来了,才拨通了林瑶的手机。
“瑶瑶,说吧,什么情况”。
林瑶似乎也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小声道:“哥……我爸爸他,让人打了……现在在医院……”
“什么?!”
林飞的声音顿时拔高了几度,“大伯怎么样?危险吗?是谁干的?!”
林瑶伤心地道:“我不知道,还是邻居家的人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这事的……爸没有大的危险,但……腿和手都被他们打断了……”
林飞感到心一沉,思忖片刻后,温声安慰了林瑶两句,问清楚医院,挂了电话。
“苏总,借你的车用一下”,林飞直接对苏映雪道。
苏映雪从旁听着,也能知道大概出了什么事,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等林飞犹豫,女人又说道:“事情很可能跟我也有关系,我理应去看看。”
林飞也不想多耽搁,便点头答应,转身往门外走去。
姚岚见两人要这么走了,尖声叫道:“不准走!把这搞成这样,想这么堂而皇之走人!?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xǐυmь.℃òm
林飞回头,冷冷扫了她一眼,那锐利的目光,让姚岚还想继续说的话有点如鲠在喉,仿佛被冻住了一样。
苏星原也是一愣,他感觉到林飞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气场,虽然是无形的,但却能让人本能地感到畏惧!
他几十年来见多识广,也就数年前,在姚家碰到一名,曾在国外参与反恐战争的特种部队将领身上,体会到过这种感觉!
当时自己就有点控制不住地冒冷汗,那将领告诉他,这是因为他归国时间还短,无法收敛身上的杀气。
这个小子的杀气,比那将领的还恐怖得多,简直像一件厚实的大衣披在他身上!
难怪自己女儿会请他做保镖,果然越看越不简单!
“基督徒?”林飞咧嘴嗤笑了声,“For—those—who—exalt—themselves—will—be—humbled,and—those—who—humble—themselves—will—be—exalted。
这句话送给你,你在你的主眼中,不过是一只自以为是的臭虫。”
“你……你说什么……”
姚岚常年浸于上流社会,显然能听懂英文,而且也知道这句话的涵义,不由脸色惨白,竟是说不出话来。
林飞已经懒得再说什么,径直走了出去,苏映雪目光复杂地看了家里人一眼,也跟了出去。
上了车,林飞直接赶往临安第一医院。
苏映雪坐在后座上,从后视镜里,看到林飞的脸色平静无波,但她能敏锐地察觉到,男人的内心,却是正波涛汹涌。
“是不是马家的人”,苏映雪轻声问道。
“还不清楚”,林飞淡淡回了句。
苏映雪有些自责地道:“是我没考虑周全,如果真是被我牵连到了你的家属,我会想办法补偿他们的。”
“不必了”,林飞眯眼,“我没有推卸责任的习惯,那晚是我主动出手,与你无关。何况,还未确定是不是他们干的。”
又过了一会儿,踌躇许久的苏映雪抿了抿薄唇,问,“刚才你说的那句话,是出自圣经的吗?”
本来这种时候好像不该问这些,但她实在很好奇,为什么那句英文,让不可一世的姚岚哑口无言。
林飞随口淡淡回答:“那是替张妈说的……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是马太福音第二十三章十二节说的话。那个女人既然是把自己当基督徒,至少该明白,谦卑方使人崇高的道理。”
果然如此,苏映雪心里越发生疑,这个男人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一般人就算读过圣经,也不可能随口引用说出里面句子的具体章节和段落吧。
何况,林飞显然不是什么教徒。
知道林飞心情不太好,苏映雪也没多问别的,两人安静地一路来到第一医院。
林瑶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看到林飞竟然和一个美若天仙似的女人一起过来,有些喏喏地不知道怎么开口。
“哥……”
林飞上去伸手很温柔地摸了摸妹妹的脸庞,“别担心,有哥在呢。”
苏映雪眼里有些波动,看着林飞对妹妹这么亲昵,感觉怪怪的,但人家是堂兄妹,她倒没往歪处想。
“嗯……”当着其他人面,被林飞这么摸脸蛋,她还是有点害羞,“这位是?”
“你好”,苏映雪向林瑶主动地伸手,很是友好,“我叫苏映雪,是林飞的老板,他现在为我当司机。”
“当司机?”林瑶愣了下,但还是赶紧跟苏映雪握手。
这样的女人愿意和她主动握手,觉得有点受宠若惊。
她很意外林飞突然找到这么一份工作,但知道是林飞的老板,就更加拘谨了。
苏映雪长得实在让人无法忽视,林瑶站在她面前,感到自己特别丑小鸭,特别是气质和仪态上,都差得太远。
林飞颇为感谢地看了苏映雪一眼,没想到女人还为他着想,不让林瑶担心,只是说当她的司机,而非保镖。
看来,这女人的心上,也有柔软细腻的一面。
“大伯在哪,快带我去看看”,林飞道。
“爸已经在病房里了,跟我来吧”,林瑶擦擦眼泪,快步走向一楼的大病房。
晚上的大病房里人不多,只有稀稀落落几张床上有些轻伤的病患,几名小护士正忙着检查和输液。
三人来到一张里角的床榻边,终于看到了林大元。
果然如林瑶所说,林大元的双手双脚,全都被打断了,用绷带和护具强行暂时固定着。
而且林大元的一张沧桑老脸上,也鼻青脸肿,嘴角还干裂着,似乎被人强行扇巴掌打裂了。
见到的刹那,林飞就眼眶有些发热,之前已经压制下去的那股煞气,又从他身上难以控制地有些涌动起来。
林瑶和苏映雪下意识地看向林飞,他们都感到一股子阴寒,让她们后脊一阵哆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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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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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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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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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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