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才不要!”斯愠道:“夏菲菲纯属是被误杀,我为何要担那莫须有的罪名。”
猊狞兽微微凝眉,看向红娘;:“你们补天碎石也在乎这些。”
红娘挑眉笑道:“谁知道呢,大家的性格都不一样。”转而她对斯愠道:“那现在你这样,过得也不舒服啊。”
斯愠抬起头,一脸倔强:”那也总好去担那冤枉罪名。“
在斯愠心中,清白的名声是她最后的底线。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践踏她的名声。
依靠在床头的诩渺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问道:”斯愠,你有法力在身,为何不弄个傀儡?“
斯愠面露难色:“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进宫后发现,太后的身边有一个国师。“
陌一冷哼:“国师?那有什么了不起的。”
斯愠严肃地点头:“他是个妖怪,来无影去无踪,皇宫里,只有太后知道他的行踪,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他。”
风之瑶问:“可知是什么妖?修为如何?”
斯愠回忆道:“是一只蛇妖,也有上万年修为。”
陌一轻蔑地嗤了一声:“不就是一只上万年的蛇妖而已,抡出去打一架将他杀了,一切顺遂。”
斯愠羞愧地低下头:“可我······打不过他。”
斯愠开蒙晚,平时又懒,对付凡夫俗子她可以是绰绰有余,但是对付一只上万年的蛇妖她是绝对打不过。
她如今在宫中可谓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时时刻刻地将自己补天石的气息隐藏起来。
万幸的是,她当时沾了夏菲菲的血,身上有了她的气息,只要斯愠将自身的气息压得够低,蛇妖就不会发现她是冒牌货,更不会发现她是一块补天石。
“打不过!?你这莫不是要丢我们补天石的脸!?”陌一嫌弃道。
诩渺笑道:“这有什么好丢脸的,各有长处短处,斯愠心善,可没你那么多坏心思。”
陌一登时被诩渺的话噎住,他翻一记白眼,转头不再看诩渺和斯愠。
漉君笑眯眯地从中挑拨:“诩渺这话,是嫌弃我们的陌一?”
陌一双手环胸,继而再翻一记白眼。
诩渺勾唇不答,寝屋内陷入沉默,气氛变得微妙。
斯愠干笑几声,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诩渺慢悠悠地插了话:“嫌不嫌弃的,你们很在意?”
“谁在意了!”陌一红着脸急道。
诩渺看着陌一红透的耳根,但笑不语。
斯愠见氛围不再紧张,道:“哎呀,这些过后再讨论,如今你们来了,快帮我想想法子,如何脱身。”
斯愠承认自己的脑子大多数的情况的下是笨的,她知道诩渺会来,对诩渺可谓是日思夜盼,只想着早日脱身,与诩渺一同离开。
诩渺笑道:“斯愠,不要着急,法子是有的,但还要想想。”她躺到床上,深深打了个哈欠:“我又困了,再让我歇会。”
说完,闭眼随即睡去。
风之瑶震惊:“姥姥何时这么能睡了?”
狰叹了口气:“许是那五道天雷,渺渺还无法从中恢复。”紧接着他对斯愠道:“你放心,渺渺定会为你想办法,你让她多休息几日。”
斯愠担忧地看了一眼诩渺,只能点头答应。
她道:“那这个后院我就留给你们,我该出去了,那个徐公公是太后的心腹,我不能待在这里过久。”
······
几日后。
郡主府周边邻里的一间府邸门前,停放着一辆有一辆马车。
邹芳雅站在前院中,上下打点。
夏煊旻从匆匆走进新府:“雅儿,打点得如何?”
邹芳雅迎上去:“东西不多,差不多了。”
夏煊旻巡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难就好。”
这几日,经过他们夫妇俩的努力,终于买下这间背靠郡主府的府邸。府邸与王府相比不算大,但位置极好,紧邻郡主府又不易被发现。
夏煊旻问:“现在可有派人去盯着?”
邹芳雅答:“你放心好了,自接手这院子,我就命人去盯着了。说来也巧,这几日菲菲一直往后院跑,还支走了后院的家丁婢女,神秘得很。”
夏煊旻笑道:“菲儿如今已经长大,小女孩家家的,自然有她的秘密。”
邹芳雅却不这样认为,她面布愁容:“你说菲菲好好的怎就非要搬出王府呢?以往她从未说过要分府别住,还搬到这么远的地方。”
夏煊旻将邹芳雅搂入怀:“你都说是以往,菲儿总有一天是要长大,她这个年纪,想一样是一样,我们老了,捉摸不透她了。”
邹芳雅摇摇头:“这于年纪无关,还有那蒙苍扬,她之前那么喜欢他,怎么说放弃就放弃,还放弃得这么决绝。”
夏煊旻道:“小姑娘就是这样,估计菲儿连是不是喜欢都未必分得清。”
“她怎么分不清,你这个父亲的不知,我这个做母亲的清楚的恨,之前在普华山的时候,菲菲嘴里整日嚷着蒙苍扬,还说非他不嫁。你还不了解你女儿吗,喜欢的,一定要得到。”
夏煊旻扶着邹芳雅到前厅的主座上坐下:“那人总会变的嘛,菲儿年纪已经不小了,她心中想什么,她未必想告诉咱们。雅儿,咱们就给菲儿一点自己的空间,有一天她自己想明白了,一切都好了。”
邹芳雅凝眉道:“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我这个做母亲的感觉告诉我一定是哪里不对劲。以往我抱着菲菲在怀中,软软的,暖暖的,香香的,可安心了,不像现在,将菲菲抱在怀中,总觉得冷冰冰的。你说,咱们的菲菲是不是被冒充了?”
“你这是什么傻话。”夏煊旻蹙眉道,接着轻声安慰:“你啊,就是自菲儿搬出府后睡得不好,故而生出幻觉。雅儿,你就不用胡思乱想了,咱们搬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守着菲儿,以寻心安的么,等过些日子菲儿一个人住腻了,就会回王府了。”
邹芳雅听后,心有顾虑地点点头。
又过几日。
一大早,孙佩予命人将斯愠召进宫。
斯愠即便心中一万个不愿意,面上依旧要装出雀跃的模样。夏菲菲的记忆中,她对孙佩予的感情十分复杂,可谓是又敬又怕,又爱又恨,既想靠近,又想远离。
夏菲菲十分清楚,她若是想在车胡国肆无忌惮,她必须要有孙佩予做她的靠山。
孙佩予自然是疼爱她,只是斯愠在夏菲菲记忆中感受到,孙佩予的爱沉重的,她允夏菲菲想要得到的一切,同时又她无论去哪,都要将夏菲菲带在身边,即便哪都不去,也要三天两头将夏菲菲召宫中小住几日。
夏菲菲若是闯祸,她不会出声责罚,而是冷眼面容平静地看着她,因此夏菲菲每次犯错后都必须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以博取孙佩予的同情,紧紧抓住孙佩云这座牢靠的靠山。
孙佩予自然都原谅夏菲菲,但夏菲菲觉得,孙佩予的爱过于窒息,她满足自己的同时,还想时刻控制自己,将自己强留在身边,享那天伦之乐。
此次进宫,孙佩予除了简单过问斯愠分府独住过得是否习惯之外,就是简单地聊些宫内外有趣的话题,或是逛逛御花园。用过晚膳后,孙佩予出奇地没将斯愠留下。
斯愠意外之际还心中暗喜。
用完晚膳,见天色不早,孙佩予便让斯愠离开。
斯愠行了跪礼,扶着徐公公的手背上,坐上出宫,垂着幔纱的矫撵。
走到半路,矫撵停下。
斯愠感到奇怪,以夏菲菲的性格朝外怒道:“本郡主没让你们停下,你们怎么可以停下来!?”
徐公公的声音从矫撵旁传来:“郡主,是国师大人。”
斯愠神情一滞,心不由得变得紧张。
国师怎么突然来堵她的路。
斯愠稳了稳心绪,故作镇静地掀开幔纱,扶着徐公公的手背走下矫撵,向国师盈盈一拜:”国师安好。“
国师身着白衫,外披着一件连帽披风。他手拿拂尘,带着帽子。帽子又深又宽,将国师的五官遮住大半,只露出他苍白的薄唇。从下巴的肌肤可以看出,国师年纪不大,像是风华正茂的男子。ωωω.χΙυΜЬ.Cǒm
国师朝斯愠微微颔首:“今日见到郡主,觉得郡主于往日有些不同。”
斯愠心猛然跳,表面依旧镇静:“哦~,是吗?不过是哪里不同?是变漂亮了?”
国师轻笑:“郡主貌美,自然是一日比一日漂亮。贫道说郡主的不同,是郡主的气息。”
斯愠抬手闻了闻衣衫,身上除了熏香的味道,别无他味:“什么气息?”
国师勾唇:“不属于世间的气息。”
斯愠一听,瞳孔骤然一震。这几日她几乎天天到后院,国师又是妖,自然可以闻出沾染在她身上的补天石气息,以及两兽三神的气息。
斯愠放下手,冷哼一声:“国师这话,本郡主听不明白。”
国师抿嘴不语,约莫片刻,他道:“群主,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贫道现行告退。”
说完,一阵狂风骤起,眨眼间,国师消失在斯愠一行眼前。
斯愠板着脸:“哼,神神秘秘的家伙。”
说完,甩袖回到矫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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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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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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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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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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