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郢看着从并州方向传回来的书信,“大哥,你猜猜小七又做了什么?”
“我不想猜,反正没好事,在路上都不消停,到了并州还能消停了。”
“知子莫若父,小七中毒了,下毒之人竟然是郡丞沙昭,也就是原来的太守,被人当场抓获,而我们小七呢?能吃能喝能睡。”
白撵立身朝堂,成天的跟人斗心斗角,有些事情他一眼就看透了。
“臭小子贼喊抓贼,简直是肆无忌惮。”Χiυmъ.cοΜ
“小七在地方,肆无忌惮还情有可原,可我们的那位东宫太子,最近好像膨胀的厉害。”
前者对白撵来说只是一个趣文,后者对白撵来说就是一个头疼的问题了。
这段时间朝堂之上,真的是风起云涌啊!楚莲突然有意的在不作为,反正她人在后宫没人会把她怎么样?
至于姜棣,更是独木难支。
而姜展这边一下子就起来,从者络绎不绝,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姜展对白家很好,甚至是非常的好。
就是因为这份好,让白撵白郢非常的担心啊!这份特殊的好来的太无缘无故了。
“让白瞿成为太子伴读的这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白撵现在迫切的想要在姜展的身边,安插一个自己人。
“被拒了,东宫里的人说白瞿私行不检,不足以担任太子伴读的官位。”
好一个推辞,不过没关系,这点耐心白撵还是有的,反正白家的子弟那么多,白撵就不相信所有人都私行不检。
但从此也能看出东宫那位的真正态度,“我们的那位太子,算盘打得太精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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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河郡城,白肖一行人已经回到了这里,林光远也带兵过来了,仿佛一切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解决,因为那张君子协议的字据,成了白肖最大的把柄。
林光远一旦知道,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这种做法,就像是饮鸠止渴。
既然硬抢不行,白肖就想把字据偷出来,于是就派出了乌野子连栗这两个老流氓,可结果就是这二人被鼻青脸肿的送了回来。
而且乌野子还被打断了一条腿,相当的可怜啊!
“你们平时不是自夸手段高明,怎么被发现了?”
乌野子捂住自己的断腿,“好长时间没这么干了,有点手生。”
连栗也在埋怨乌野子,“你那是手生吗?手就差直接伸进人怀里了,你可把我坑惨了。”
最该埋怨的应该是白肖才对,白肖本想着二人就算偷不到东西,也不至于闹到不欢而散。
打草未必惊蛇,因为白肖安的是什么心,慕容复不是不知道,可把人的腿都断了,只能说明眼前的这两个老流氓把事情做的太过了。
一个边军士卒走了进来,“白太守,我们将军有请。”
这个将领肯定是指慕容复了,如果是林光远,他会自己来的,可不会摆这样的架子。
“那走吧!”
乌野子:“大人,你不管我们了?”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就好了,这点事还用烦我。”
白肖走后,连栗才开口,“老乌,大人是在赶我们走吗?”
“大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不让我们烦他,就意味着我们以后可以烦他,赶紧扶我起来,这把我疼的,固定一下好了。”
进入慕容复的房间,白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你的伤口,不会是又裂开了吧?”
“还不是拜你所赐。”
“戒骄戒躁,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别逼我把字据交给林光远。”
吓唬人也要分情况,搞错情况就是个笑话,“你完全可以这么做,但事后你又能得到什么呢?林光远还是主将,你还是副将,永远无出头之日。”
“你现在最好对我好点,我才可以早点帮你,这样也就两全其美了。”
空手套白狼,可慕容复可不是白狼。
“白肖就凭你这几句空话,就想拴住我?”
“管犪吕勤这些人你应该认识吧!他们以后听你的。”白肖必须先给慕容复一点甜头,要不然无法让这只愤怒的老虎平静下来的。
慕容复愣了一下,“你可以走了。”
这未免也太现实了吧!不过以白肖和慕容复的关系,到也不用那么虚假,“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你以为我愿意待在你的地方啊!还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我的身体才迟迟不能复原,要不然我早走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白肖还是认的。
“要不要我让人把你绑在榻上,这样你就不会太激动,自己把自己弄伤了。”
慕容复没有说话,右手指向了门口,此时无声胜有声。
基于慕容复这样的态度,白肖决定先来个釜底抽薪。
让林光远先带着所有的边军离开,只留下一个人在郡城休养,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孤掌难鸣。
林光远当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了,他跟慕容复不和由来已久。
一夜醒来之后,慕容复就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白肖。”
白肖老远就听见这个声音了,他希望这次慕容复的伤口不要再裂开了,都快缝烂了。
也就是白肖身边还有一个许撵吧!否则慕容复的日子更难过。
一个月之后,慕容复是终于可以出去见太阳了,白肖可不会让他一直在郡城里待着。
既然身体这么有起色,那么白肖就直接雇辆马车把慕容复送走了,“三皇子你该回到你自己的地方了,我就不送了,许撵你沿途护送。”
“喏。”
看着远去的马车,白肖也是松了一口气。
齐央:“大哥,你不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吗?许撵一去不复返了。”
“不会的,许撵是个忠义之人,他对慕容复忠义不假,但现在我是他的主子,他也不会背离我的。”
许撵是个简单的人,所以要看透他并不难。
可让白肖没想到的是许撵会这么快的回来,也就是中午出去的晚上就回来了,“大人不好了,我们遇到剪径的了,三皇子被抓走了。”
“那要你们何用,你不应该拼死相救吗?”
“三皇子先被控制了,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啊!他们让你亲自去赎人。”
恐怕赎人是假,让白肖过去才是真,半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慕容复被抓的地方距离郡城并不是很远。
哪来的蠢贼,敢冒这么大的险,也只有谷巨的谷马寨了。
“时间,地点。”
“嗯,忘了。”
白肖真是被许撵给逗笑了,那回来干什么来了,还不如不死路上呢?
“你先下去吧!我自有办法。”
白肖的办法也只有等了,白肖相信自己等的起,谷巨是等不起的,当然慕容复也同样等不起。
慕容复刚被抓的时候,还以为是白肖的人呢?
可是待了半个时辰之后,他就知道不是,如果是白肖的人不会不管他的,“你们剪径,不过只是为了钱财,这些东西我不缺放了我。”
谷巨可不是为了图财,“原来还是一个大官啊!兄弟们伺候伺候他,但别把他玩死了。”
“你们敢?”慕容复还挣扎了几下。
马贼中的几个喽啰被打了,“呦,还敢反抗,兄弟们上。”
慕容复就这样被五六个大汉压倒在地,这帮马贼才狠呢?就算是骄傲如慕容复,也被弄的没脾气了。
除了屈辱就是屈辱,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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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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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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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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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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