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您好。”
阮暖以为是穆太太,欣喜还在脸上没有散开,她拧了下眉头,“有事吗?”
“太太让您明天过来吃饭,问您有空吗?”
“有,有,当然有空。”阮暖忙不迭答应着。
佣人说完后,朝穆成钧看眼,男人从她手里将话筒接过去,然后挂断了通话。
“穆先生,穆太太最近也不管穆帅的事了,她真说过要让阮小姐过来吗?”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没你的事了。”
“是。”
穆家虽然打了电话让阮暖去吃饭,但她还是早早地就出门了。
虽然穆劲琛将话都说透了,但是穆家还有个穆太太呢,就算付京笙跟穆朝阳的死没有关系,单看阮暖和付流音的条件,穆太太肯定是倾向于她的。
去往穆家的路上,阮暖买了不少东西。
停了车,阮暖提着东西走进穆家的院子,却发现正门紧闭,阮暖按响了门铃。
屋内,穆太太起身,“这么早,会是谁啊?”
穆成钧拦住了她,“妈,您别管,您去楼上休息吧。”
“休息什么休息?刚睡醒。”
佣人在旁边插了句话,“是不是阮小姐到了?”
“阮暖,她来做什么?”
佣人朝穆成钧看了看,穆成钧单手插在兜内,“你们待在屋内别出去。”
“成钧,你要做什么?”
“妈,有件事我没跟您说,怕您听了担心,昨天苏晨碰到阮暖了,她的车差点撞上了苏晨,我之所以回来那么晚,是送苏晨去急诊了。”
“什么?”穆太太着急地拉住穆成钧的手臂,“苏晨怎么样了?没事吧?”
“没事,就是受了惊吓。”
穆太太一颗心怎么都无法落定下来,“那孩子呢?”
“没有大碍。”
“怎么阮暖和苏晨就能撞上了呢?”
穆成钧冷着脸道,“这就要问她了。”
他抬起脚步往前,穆太太拦了下。“成钧,你先告诉妈,你要做什么?”
“妈,我这辈子可能就这个孩子了,要是苏晨有个万一,我才不管她阮暖是谁,我会亲手掐死她。”
佣人和穆太太听着,神色皆是一惊。“成钧,你别冲动啊。”
穆成钧朝着穆太太笑了笑,“现在苏晨不是没事吗?你放心,我不会对阮暖怎样的,但是以防还有下次,有些话我必须跟她说清楚。这件事,您就别管了,她连我的孩子都敢碰,她这是仗着谁给她的胆子?”
男人丢下这话后,走到门口,他一把将门打开,阮暖见到他,乖乖喊了声,“大哥。”
“来得这么早,妈在院子里散步,你去找她吧。”
“好。”阮暖提着东西,“但是这些……”
“放这吧。”
阮暖没有进门,也看不见客厅内的情况,她放下东西,穆成钧将门带上,“我正好要去公司,我跟你一道走。”
“好。”
阮暖走在前面,进了院子,也没看到穆太太在哪。
“你去找找,她可能在院墙那边浇花。”
“好的。”
穆成钧走向另一边,司机下来替他打开车门,他将后车座的门甩上,冲着司机说道,“你让开。”
“穆先生,您今天要自己开车吗?”
男人坐进驾驶座内,关上了门,他发动车子,一把打过方向盘后,车子直直朝着阮暖开去。
阮暖还在找着穆太太的身影,“妈,妈。”
疾驰而来的车子离得越来越近,到了身后,阮暖才听到动静声,她转过身一看,几乎是吓得魂飞魄散,她定了定,完全忘记了反应,她听到穆家的司机在不远处惊喊,“阮小姐,让开——”
阮暖就像是受到什么牵引般,猛地朝旁边退去,她狼狈地栽倒在地,车轮残忍地碾过她跟前,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而她若不躲开的话,穆成钧就算是刹车都没用,这样看来,他压根就是冲着她来的。
阮暖两条腿还是软的,她双手撑在身侧,手掌紧握,手臂分明在发抖。
但穆成钧并未给她心有余悸的机会,他踩住了刹车,阮暖看到车轮打过了方向,随后,车子轰鸣一声,却是朝着她的方向倒过来。
“啊——”她嘴里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阮暖惊慌失措想要起身,但是双腿使不出力气,只能在地上乱蹬。她干脆转过身,在地上狼狈地往前爬,穆成钧脚下用力,车速越发快了,草坪被碾压出一道道痕迹。
“救命,救命啊!”
穆家的司机赶过来,想要帮忙,但是这样危险的情况下,他根本帮不上阮暖什么。
阮暖好不容易爬起身,她朝着旁边的大树跑去,穆成钧调了把方向,再度将车开过去。
穆劲琛在楼上听见动静,他走到阳台上,就看到了这一幕。
男人转身下楼,看到佣人正在拦着穆太太出去,“您不能出去啊,太危险了。”
“你也知道危险,要是真撞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妈,出什么事了?”
“劲琛,你大哥疯了。”
“是吗?”穆劲琛坐到餐桌前,漫不经心开口,“那就送去医院看看。”
“阮暖现在就在院子里,随时都有可能出事啊。”
穆劲琛抬头看向了穆太太,“阮暖做了什么事?把大哥惹成了这样。”
“说是昨天不小心撞到苏晨,害得苏晨去了急诊。”
“那就是她活该,您操心干什么?”
穆太太赶紧拉开椅子坐到他身侧,“话不能这样讲,我是担心你大哥,万一真冲动撞了人……”
“撞了就撞了吧。”
“你们——”
“妈,您的孙子重不重要?”m.xiumb.com
穆太太没说话,穆劲琛冲旁边的佣人道,“我饿了,准备早饭吧。”
“是。”
院子内,阮暖着急在和穆成钧解释,“大哥,有话好好说,您这是怎么了?”
穆成钧可不跟她好好说,他踩足了油门,车子压过灌木,将阮暖逼到墙角。
她面色惨白,就像是一张白纸,阮暖瞬间猜到了是为什么事,她大汗淋漓地喊道,“大哥,昨天的事是个误会,我没有想对苏晨怎样,是我不小心……”
穆成钧坐在驾驶座内盯着她,阮暖尝试着往旁边跑,男人打过方向盘,车子堪堪擦过她身侧。
她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车子停了,然后倒回来一段路,最终停在阮暖的身前。
她撑着的两条手臂一直在发抖,驾驶座的车窗落下来,露出一张透着阴鸷的侧脸,穆成钧俊朗的面庞动了动,视线对上阮暖。
阮暖下意识一抖,想要别开目光不去看他,可整个人仿佛跌入了冰冷的谷底中,动弹不得。
“阮暖,不好意思啊,把你吓坏了吧?”
穆成钧向来是个阴晴不定的人,阮暖嘴唇颤抖,蠕动了好几下这才张口。“大哥,我昨天没有对苏晨怎样,我就是不小心……”
“我知道,我方才也是不小心。”穆成钧淡淡回道,“车子失控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阮暖艰难地吞咽下口水,她当然知道穆成钧在睁眼说瞎话,可就算她心知肚明,又能怎样呢?
她艰难地勾扯下嘴角,“好,没……没关系。”
“阮暖,苏晨现在是特殊时期,受不得任何惊吓,你以后还是离她远点吧?”
阮暖下意识往后面挪动了下,“大哥,你放心……我,我昨天就是碰巧遇见了,我不会再去找她的。”
“那就好。”穆成钧再度发动车子,并朝着阮暖说道,“妈今天不在家,你直接回去吧,还能走吗?”
阮暖木然地点着头,心跳加剧,直到穆成钧的车子从她眼中开出去,她这才全身一松,彻底瘫倒在地。
穆家的司机几步上前,“阮小姐,您没事吧?”
她说不出话来了,司机看了看门口,“要不要我送您回家?”
“妈……妈呢?”
阮暖刚问出口,就看到了穆劲琛的身影,他显然也准备出门,阮暖试了下想要起身,但怎么都使不出力气。旁边的司机帮了她一把,阮暖好不容易站定后喊道,“劲琛!”
她抬起脚步上前,但由于腿软,走路并不在一条直线上,到了穆劲琛跟前,阮暖几乎要哭出来了。
“劲琛,大哥是不是疯了?”
“可能吧。”
阮暖喉间轻滚动,看来真是被吓得不轻。“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还需要问吗?在我面前你就不用装无辜了吧?”
阮暖攥紧了手掌,整个人狼狈不堪,身上都是蹭上的泥渍,头上还有掉落的碎屑,“劲琛……”
“我还有事要出门。”
“你干什么去?”阮暖伸手拉住穆劲琛的手臂,“你去找谁?”
“走开!”
穆劲琛径自上了车,落下车窗冲着阮暖说道,“以后不要单独约见许流音,我和她已经这样了,你就算再离间都没用,我对你也是铁了心的,我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听明白了吗?”
男人撂下句话,不等阮暖作何回答,便开了车扬长而去。
当天下午,司机开了穆家的车子去往苏家。
苏晨当时跟穆成钧提过要求,要让她好好地养胎,可以,但是不能让穆家的人来找她、看她。
她不需要穆家人的看望或者关心,苏晨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穆家要的不过就是个孙子罢了。
司机按响了门铃,苏妈妈替他开门。
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苏妈妈接过手,“这边什么都有,怎么还送过来啊?”
“穆太太吩咐了,要让苏小姐吃点好的,这些都是得满楼大补的宝贝,一般人家有钱都不一定能买着呢。”
苏晨从房间出来,苏妈妈见状,赶紧上前,“晨晨,你多躺会,怎么出来了?”
“我感觉挺好的,出来走走。”
“昨天的事情可真是吓死我了,你要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对妈说。”司机将东西放到桌上,“苏小姐,昨天的事情,穆先生也是非常生气,今天一早还差点弄出大事来了。”
苏晨吃力地往前挪动着,她手掌按在腰后,漫不经心问了句,“出什么大事了?”
“阮小姐自己撞枪口上了,大清早地往穆家跑,穆先生开着车去撞她,可把我吓死了。那车追着阮小姐一路撞过去,差点就擦碰到了,院子里的草坪和花坛被碾压得不成样子,这会还在修缮呢。”
苏晨若有所思地坐到沙发上,“兴许是为了别的事呢?为了我?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都亲耳听到了,穆先生对着阮小姐说,让她以后别招惹您。”
苏晨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很难想象出那个画面,昨天装着不舒服,也就是想要阮暖离她远远的,现在好了,这目的是彻底达成了。
皇鼎龙庭。
今天家里有客,许情深让月嫂带着霖霖和睿睿在楼上玩。
她下楼的时候,听见有说话声传来,“远周,有些事情适可而止吧。”
“梅老,实在是有些人过分,是他们要在我的医院里闹出人命。”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付京笙被转进了星港医院吗?你跟那些人……一直也是要打交道的,他们随随便便在哪个环节卡你一下,你以后的工作不是也不好做吗?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今天就当个和事老,行不行?”
蒋远周坐在沙发内,看到许情深走过来时,冲她轻笑了下。
“付京笙这人,我本来也不想管,其实,他该是怎样的罪,他也逃不掉,但不至于非着急慌忙地要他死吧?”
男子六十出头的样子,精神倒是很好,蒋远周起身冲许情深招下手。
“这是梅老。”
许情深看了眼男人,“梅伯父,您好。”
“这是我妻子。”蒋远周简单介绍了下。
梅老冲她点下头,蒋远周拉着许情深一道入座。
“远周,这件事,你好好考虑下?”
“实不相瞒,是谁想让付京笙死,这件事我查得差不多了,只不过他职位不高,应该也是听从了别人的意思。”
梅老摇下头,准备起身,许情深的目光定在他的脖子处。
“梅伯父,您等等。”许情深起身上前,专注地盯着他的脖子,“您这边的是痣吗?”
男人觉得奇怪,随手摸了下,“是啊,十几年了。”
“您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
“查什么?”男人不以为意地摇头,“我这把年纪了,难不成还在乎脖子上的几颗痣不成?我又不是爱美的小姑娘,还需要做什么整容。”
“梅伯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它有病变的可能。”
“呵,不至于吧?”
许情深耐心地劝道,“我见过您这样的例子,我建议您立马去趟医院,不要不当回事。”
男人视线落向对面的蒋远周,“远周,你再考虑下,我就先走了。”
他显然不会将许情深的话听进去,在他面前卖弄专业吗?她似乎还嫩了点,他每年都定期做体检,身体好得很。
梅老径自往外走,许情深盯看眼他的背影,蒋远周跟着睨了眼,“你觉得不对劲吗?”
“嗯,最好赶紧去医院吧。”
蒋远周拿过桌上的水杯,“可惜他不相信你。”
许情深站定片刻,看到梅老已经出去了,她紧随其后,甚至追到了院子里。
“梅伯父……”
男人正在往外走,听到许情深的声音,他颇有些不耐道,“还有事吗?”
“我真是为您好……”
“蒋太太,我只是个和事佬,不是来威胁远周的,你放心……”
许情深秀眉不由微蹙,“你们的事情,我不懂,也不参与,但我是名医生,而且我发现了不对劲,我觉得我肯定有这个义务要告诉你。”
“行了行了。”男人挥下手想要离开。
“梅老,有些事我想跟您再谈下,这样吧,我送您去医院,一路上,我们再好好聊聊?”蒋远周上前几步说道。
男人顿足,有些犹豫后最终说道,“好吧。”
蒋远周轻拍下许情深的手臂,“你进去吧。”
“好。”
梅老跟着蒋远周坐进车内,司机发动了引擎,梅老继续方才的话题,“远周啊,其实这对你来说也是好事,你现在卖个人情……”
蒋远周不由失笑,“您就让我消停片刻吧,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是你自己说的,一路上跟我聊聊。”
“我要不这样说,您能跟我去医院吗?”
倔老头脾气也上来了,“变着法要把我拐去医院是吧?我身体硬朗着呢,能吃两碗饭,快让我下车。”
“您身体好,那自然是好事,但既然情深这样说了,我们还是做个检查吧。”
“你小子!”梅老有些生气,“你非要把我弄去医院干什么,我好不好的,自己心里最清楚呢。”
蒋远周坐直身,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梅老,情深是医生。”
“谁不知道?东城的蒋先生不要千金名媛,独独为了个医生神魂颠倒,你爸不是为了这事气得够呛吗?”
蒋远周正色回道,“我爱一个人,跟她的身份无关。”
“唉。”梅老轻叹口气。
“您也不必为我觉得不值,我觉得是我找到了一世的珍宝,你们一个个惋惜的时候,岂不知我心里有多珍惜,幸亏这个宝被我寻得,别人就只剩下了眼馋的份。”
梅老听着这些肉麻的情话,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蒋远周,“这话真是你说出来的?”
“您没见鬼,这车上没有第四个人。”
梅老扭头看向窗外。
“情深让您去做个检查,是为了您好。”
“我还真没被人押着去医院过。”
蒋远周视线落回身侧的男人,“老实跟您说吧,只要她不说那些话,我肯定不会非逼着您去医院不可。我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是我老婆就是这样,您要真耽误了治疗时间,她会内疚……”
“噢——”梅老拉长了语调,“原来你不是在担心我。”
“不是一样吗?好歹我拉您去医院了。”
梅老不甘心,还试图想要说服蒋远周,蒋远周头疼地求饶,“别的事情就算了,行吗?”
“你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怎么了?”
梅老盯了他一眼,“你被那女人管住了是不是?”
“您看着像吗?”
“像啊,像极了。”
蒋远周耸了耸肩膀,“像就像吧,我无所谓。”
车子很快开进星港医院,蒋远周安排了人带梅老去做检查,他回办公室先处理点事情。
过了许久后,他以为梅老走了,打了电话给司机,才知道他还在医院内。
蒋远周下了楼,来到梅老所在的科室前,他远远看到男人坐在走廊的椅子内。
蒋远周快步上前。“还坐在这呢?走了。”
“走,去哪?”男人怔怔问道。
“回家啊。”蒋远周看到梅老手里捏着检查单,“这个就给我吧,反正你也没事,我把这个拿回去跟我老婆交差。”
蒋远周一把夺过去,折了几下后握在手里。
梅老神色很难看,抬头看向蒋远周。“你真不看一眼啊?”
“有什么好看的?情深当医生当久了,自然什么都小心翼翼,您不说您身体硬朗着吗?”
男人急得都快上火了,“好个鬼啊,皮肤癌啊!你老婆是乌鸦嘴吗?这下可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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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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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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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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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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