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我们应该马上向上面汇报。”
“走吧。”
两人很快行色匆匆地离开了,上次蒋家和穆家的人在医院里不期而遇,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虽然两边都有强大的关系网,且都注意着付京笙的一举一动,但是监狱方面权衡再三,除了警方和付京笙的主治医师,谁都不知道付京笙已经恢复了。
婚礼现场,老白被几个朋友簇拥着让他喝酒。
“平时跟你聚个会太不容易了,今天好不容易逮住机会,来来来,罚酒三杯。”
不少亲朋好友已经散了,就剩下些关系特别铁的还留在原位。
许流音被蒋家的司机送回了家,许情深依偎在蒋远周的怀里,笑着看向一对新人。
老白喝得脸都红了,苏提拉在旁边心疼地拦着。“唉,少喝点,少喝点。”
“嫂子,没关系,您是怕他待会没力气洞房是吗?”
苏提拉的脸瞬间跟老白一般红了,老白闻言,伸手将苏提拉护在怀里,嘴里喷着酒气说道,“别欺负我老婆,闪一边去。”
“呦呦呦,这就帮上了?”
老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来,“就帮,谁让你自己老光棍一条。”
“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
“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要喝酒啊……我改天单独请。”老白搂着怀里的娇妻,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这些人怎么这么不识趣,还不走啊?
“我们可不信你说的话,改天?那要等到猴年马月?”
这时,坐在旁边看热闹的蒋远周插了一句。“对,他放完婚假可就没时间了,你们太斯文了,就没想过什么闹洞房的招吗?”
老白就差跺脚了,他上辈子这是欠了蒋远周什么啊?
几人瞬间应了声,“老白,这可是蒋先生提议的,你的老板要坑你,我们没办法啊……”
“来来来,兄弟们,我百度查一查啊,看有没有什么大招能用。”
“有些会不会少儿不宜啊?”
“放心,这儿没有孩子……”
苏提拉不住摇晃着老白的手臂,面有担忧,“玩什么啊?”
“别担心,有我在呢。”
许情深看在眼里,人原本都能散场了,要不是蒋远周,老白这会都能去酒店顶层的房间休息了。
她回头看向男人,想要说当心以后老白用同样的方式报复他,只是许情深还未来得及开口,菱唇就被蒋远周封住了。
许情深肩膀挣动下,蒋远周手臂收紧,加深了这个吻。
他才不管前面站着多少人,情到深处,他想吻就吻。
老白那堆人也玩开了,苏提拉被迫加入其中,所用的招式无非就是两人共同吃一颗提子,看着新郎新娘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接上了吻,那帮‘狐朋狗友’笑得前仰后合。
许情深目光迷离,蒋远周不舍的结束了这个吻,他似乎觉得怎么都不够,他在她唇瓣一下下浅啄着。
许情深小手握成拳,在他胸前轻轻敲了下,以示抗议,不过这看在蒋远周眼里,就成了她的撒娇和某种不明含义。
他贴着许情深的脸,同她亲昵摩挲后压低嗓音道。“我也想要你了。”
许情深杏眸圆睁,她什么时候是这个意思了?
男人双手抱紧了她的腰际,很明显,许情深感觉耳侧的呼吸浓重起来,“蒋远周,你可克制着些。”
蒋远周下巴抵着她的肩头。“不,我克制不了。”
在老白朋友们的起哄下,老白将苏提拉抱起来,有人拉过女朋友,让女人拿了颗提子放到苏提拉的v领领口处。他们让老白不能用手,一定要用嘴把它叼出来。
老白被打败了,“行了,行了,饶了我吧。”
“不行,你赶紧的。”
蒋远周握了握许情深的手掌,“我们走吧。”
“你不看热闹了?”
“不看了。”
许情深拿起旁边的包,“我以为你还不想就此放过老白呢。”
蒋远周手掌在她颈间轻抚下,冲着那群人说道,“这似乎有些不雅,这样吧,要玩还是去房间玩吧。”
“蒋先生提议的好啊,那我们还能多闹一会洞房!”
老白被众人推搡着向前,他冲蒋远周投以哀怨的一眼。“蒋先生,您可真关照我啊。”
“老白,好好玩,反正明天不用上班。”
蒋远周说完这话,带着许情深就这样走了。
两个孩子吃过晚饭后,就由司机先送回家了,回到皇鼎龙庭,许情深闻着蒋远周的满身酒气道,“你今天也喝了不少,不过这样的好日子……要不是我明天要上手术台,我肯定也要喝几杯。”
“是吗?”蒋远周将许情深按在墙壁上,“那你尝尝。”
“不用……”
许情深话还未说完,一张口就被蒋远周封住了。
酒的醇香味还在蒋远周的舌尖上,他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许情深有些招架不住,玄关处的灯都没开,两人就在黑漆漆的门口亲上了。
许情深双手推挡着蒋远周的胸前,男人两手捧住她的脸,越发加深了这个吻。
她不得不踮起脚尖配合他,半晌后,蒋远周抵着她的前额问道,“这个酒味,喜欢吗?”
许情深轻喘,抬起手背擦拭下嘴,“喜欢。”
“喜欢,那就再尝尝。”
许情深还未来得及平复呼吸,她别开脸,但终究没躲开男人的吻。
……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完全放亮。
阮暖的房间门被人推开,她不耐烦地睁开眼帘,看到阮母走了进来。
“妈?”她抓了抓头发,伸手拉过被子,将整个人蒙了进去。“这才几点啊,你干嘛吵我睡觉?”
“亏你还睡得着。”
阮暖一惊,睁开眼帘,她推开被子看向阮母。“那件事爸不是说了没问题吗?”
“但现在又出了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阮母睇了她一眼。“不过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妈,你能不能痛快地说了?”
“穆朝阳的死,跟付京笙无关。”
阮暖闻言,并不相信,但心里却有些慌了起来,“妈,一大早的,您没必要跟我开这个玩笑。”
“你爸刚接到电话得知的,算了,反正你跟劲琛也结束了。”
“不!”阮暖听到这,激动地坐起身来,“谁说我跟他结束了,要是我们之间没有付流音,我们早就结婚了。”Χiυmъ.cοΜ
“阮暖,接受现实好不好?付京笙能开口说话了,他做的那个局,根本就没用到穆朝阳身上,这件事很快就会传出去,穆家也会得知的。”
阮暖的脸色变了又变,“不可以,不能让劲琛知道。”
阮母皱紧了眉头,“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
“妈,东城哪家不知道我和劲琛是一对?您的那些朋友面前,您没说过吗?外婆还说要让我早点有个孩子,您都忘了是不是?”
“阮暖,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阮暖一想到这样的结果,只觉整个人处在崩溃边缘。“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他跟付流音早就不可能了,为什么就不能看到我呢?”
“事已至此,你还想怎样?”
“让付京笙闭嘴,只要他闭上嘴巴,这件事就永远不会传到穆家耳朵里。付京笙是害死穆朝阳的凶手,这道坎他们永远都别想过去,他们过不去!”
阮母也心疼女儿,看着她这样,她极力想要安抚,“阮暖,事情都这样了,怎么让他闭嘴?”
“让他死!”
阮母吓了一跳,伸手捂住阮暖的嘴巴,“这话千万不能胡说。”
阮暖将她的手拉下去。“我没有胡说,妈,付京笙作恶多端,他难道不该死。”
“你要让他死了,你就是杀人凶手,为了他而将自己赔进去,你觉得值得吗?”
阮暖推开阮母的手,“我怎么会是杀人凶手呢?他身体不好是他自己的事情,他昏迷了大半年,又出了意外,难道不行吗?”
阮母难以置信地盯着女儿,“你这想法也太可怕了,阮暖,我们平时惯着你,但并不代表就能任你为所欲为,你真要让我们整个阮家给你陪葬是不是?”
阮暖冷笑了下,“妈,很多事情你们不说,就真当我不明白吗?爸能爬上这样的高位,就没做过一件违法违纪的事情?帮我这么点忙怎么了?那是我一辈子的幸福,你们就不为我考虑考虑吗?”
阮母气得站起身来,“我警告你,这件事到此结束!”
她转身走了出去,阮暖气得抄起枕头丢向门口。
既然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肯帮自己,阮暖也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时间紧迫,付京笙能说话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蒋远周和穆家的耳朵里,到时候,她做什么努力都是白费的了。
付京笙的案子是大案,要想收买警局的人应该不大可能,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就是医院了。
阮暖赶紧起身,拿过了自己的手机。
一早,蒋远周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男人不想接,实在不想自己的清梦被扰,但是铃声经久不歇,真是要命。
许情深的脑袋在他胸前拱动下,眼睛都未睁开,“接电话啊。”
蒋远周伸出手臂,手掌在床头柜上不住摸着,指尖总算碰触到了手机。
他接通后放到耳边,“喂。”
“蒋先生,是我。”
蒋远周模模糊糊出声,“现在几点?”
“不好意思,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尽早告诉你,付京笙能开口说话了,全身的知觉也都恢复了。”
蒋远周蓦然睁眼。“真的?”
“是,现在警方和监狱那边都封锁了消息。”
蒋远周定了定神看向一处,“我知道了。”
“警方给他做笔录的时候,生怕再有突发情况,就让我留在了现场,他们提到了穆家的那件案子,付京笙承认了他是幕后指使人,但他所交代的情况,似乎和发生的事情有很大的出入。蒋先生,具体的还是等您亲自跟他见过面再说吧。”
“好。”
挂断通话后,许情深抬起头问道。“付京笙好了?”
“是。”
“跟什么案子有很大的出入?”许情深方才未能听得真切。
蒋远周坐起身来,看了眼许情深道,“跟穆家,穆朝阳的死。”
“是吗?”许情深微微吃惊,“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是付京笙的主治医生,我就是生怕这些消息会比别人慢一步得知,”蒋远周掀开薄被下床。“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付京笙身边的医生。”
许情深细想下,“我有必要告诉音音一声,让她过去趟。”
“不过这个消息至今还没放出来,”蒋远周拿起旁边的睡袍披上,“穆家那边,肯定也是第一时间想会会付京笙的。”
“那付京笙,不会有危险吧?”
这种事情,还真说不好,蒋远周也没法打包票。
而与此同时的医院里面,一名医护人员戴上了口罩,他视线在四周谨慎地看着,他来到付京笙的病房跟前,被人拦了下来。
男人摘下口罩,“我来给付京笙做个常规的检查。”
对方看了眼男人,确定是跟着主治医生经常出入的那名医生之后,这才放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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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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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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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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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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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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