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就躺在床上,护工见她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
许情深走到床边,看了眼病历,知道患者叫周雨梅。护工在旁小心翼翼道,“医生,还是没联系到她的家人吗?”
病床上的女人不好乱动,可神色晦暗,眼泪忍不住就溢了出来。
“唉,也真是可怜啊,出事到现在就没见个人影出现,应该是怕承担医药费吧……”
许情深手摸向口袋,拿出支笔,护工拿了换下的病号服去外头的洗手间清洗,她弯腰仔细查看下,“手术很成功,你别害怕。”
周雨梅头上裹着纱布,似乎不想要别人的靠近,许情深盯着她的脸,语气恳切真诚,“对不起,那天是我把你撞了,你安心在这养病,医疗费的事也不用担心。”
周雨梅明显地瞪大了双眼,“你?”
“我的刹车出现了问题,把你撞成这样,真的很抱歉,稍后的事你不用操心。还有,我是这儿的住院医师,我叫许情深。”
护工洗完衣服进来没多久,许情深就出去了。
周雨梅朝护工轻弯下手指,“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老公吗?”
“啊?先前医院联系了……但说你老公不肯出面。”
“我给你另一个号码,你替我打吧。”
许情深回到办公室,医院还未安排她正式接诊,她走到窗前,心里蓦然一松,觉得整个人都好似腾云驾雾了,所以啊,人真是做不得亏心事,坦坦荡荡才最好呢。
中午时分,蒋远周坐在餐桌前,修长的手指翻动资料,老白匆忙从外面走进来,“蒋先生,不好了。”
蒋远周头也未抬,一双有力的肩膀撑起阿玛尼新款的米色毛衣,眉间的褶皱慢慢拢起,他的注意力还在那份文件上,“咋咋呼呼什么?”
“医院那边出事了。”
蒋远周目光微凛,“出什么事了?”
“周雨梅的家人出现了,这会正把许小姐堵在办公室闹呢!”
“你再说一遍!”
老白可没傻帽到真去重复一遍。
蒋远周啪地将文件夹掷到桌上,“还真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笑话,她竟然真跑上门去承认了?”
“蒋先生,许小姐一看就是个善良的人。”
“你忘了她是以什么目的进我房间的?”
老白满脸的一本正经,“车的刹车确实被人动了手脚,这可不是简单的交通事故,她当时能不急吗?”
“你也是越来越长进了。”蒋远周站起身,“星港还没出过这样的事,倒被她给破了例。”
“您还是管管吧,万一家属把媒体喊来了……”
“怕什么?这种话也是蒋家人说出来的?”
老白噤声,不敢再多一语。
星港医院。
面对忽然冒出来的这么多人,许情深还真是始料不及。
为首的男人四十左右,他两手按在办公桌上,面露凶相,“我老婆就是被你撞得是吧?赔钱!”
他的身后,还站着数十个老老少少的亲戚,“就是,赔钱,医药费、误工费、营养费……”
许情深示意他们别激动,“我知道,我会和保险公司……”
“我们不管这些,我全家都靠着我老婆,现在经济来源断了,开颅手术啊!谁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以后还怎么赚钱?”
“这些都可以协商,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好吗?”
后面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嗓音尖锐,指着许情深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跑?我妈开刀的时候,你在哪?你肇事逃逸对不对?”
“就是,杀人凶手!”
许情深一口气哽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你说我不在,那你们呢?手术需要家属签字的时候,你们在哪?”
“你还敢嘴硬!”中年男人冲上去,一把就要揪住许情深的衣领。
她迅速往后退了步,此时,门再度被推开,进来的保安开始轰人,家属们被强行拉出办公室,一行人在走廊上骂骂咧咧,引来大批围观的人。
他们堵在外头许久,最后还是医院出面将人劝走。
许情深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走廊上正好有两名护士经过,她站在门口,看到二人走远了些,然后彼此耳语几句。
对于别人来说,许情深原本就是空降人员,这上班第一天就出这样的事,定不是个省心玩意。
这会已经一点多了,她饿得饥肠辘辘,来到医院食堂,里面只有寥寥数人。
许情深打了一份饭坐到窗边,刚吃上两口,就看到另一个餐盒放到桌子上。
她抬头一看,一口米饭卡在喉间,她忙端起碗喝了口汤,然后指了指对面的男人,“你这么会在这?”
蒋远周拿着筷子,神色如常,“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
“应该在最高档的餐厅才是。”许情深说完这句话,埋下头狼吞虎咽。
对,就是这样的形容,只不过比起狼吞虎咽,终究还是要好一点。
她看起来非常饿,蒋远周虽然握着筷子,却一口没动,“我真没想到,你还能吃的进东西。”
“为什么不能?”隔了半晌后,许情深才说出第二句话,“我需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去解决别的事。”
“你何必承认人是你撞的,医药费这块,我没想过让你出。”
“良心不安啊,”她轻耸下双肩,“人毕竟是我撞的。”
“你之前还说过,作为医生早就看惯了生死,良心这种东西算什么?”xǐυmь.℃òm
许情深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边,“那你就当我良心未泯吧。”
吃过饭,她似乎恢复了满满的战斗力,蒋远周将手边的水递给她,许情深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你倒跟没事人似的。”
许情深身子向前倾,单手支起下巴,眼睛明亮有神,“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周雨梅转危为安,接下来的事就是钱了,而且……能用钱解决的事,我都不怕。”
她嘴角忽而勾勒起,带着浅浅的梨涡,一袭最简单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却丝毫掩不住那种倾国倾城的美。
她就是美,从小到大,这也是她掩饰不住的优点。
“情深,许情深!”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
许情深扭过头一看,看到赵芳华竟冷着张脸大步走来,蒋远周明显看到许情深眼里的闪躲。她朝四周看了看,食堂内还有些人没走完,她放在桌上的小手攥紧,然后小心翼翼收回,落在了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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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离生离灭
简介:他是庞大黑暗势力的统治者,也是集金钱与权势于一身的陆氏集团掌权人。
都说这个男人长得颠倒众生的俊俏,呼风唤雨,看不见任何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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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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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对一,双洁,独宠一人给了她整个世界,喜欢的亲点击进来,么么哒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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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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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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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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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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