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的起居室里,陆延川的两个人工,邓阿姨和张弛,正开着电视,却在沙发上拿着IPAD玩游戏。两人同玩一个游戏,每天晚上忙完之后,就组队开黑。
现在就陆延川一个人住,他们在这里的工作很轻松。邓阿姨负责做饭、整理物品、保持屋里的清洁卫生,张弛除了开车接送邓阿姨出去购物之外,打理一下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在邓阿姨需要帮忙的时候,帮她做点事。
两人看到陆延川和陆兰时回来,立即把手中的IPAD放下,起身迎过去,听候吩咐。
晚上一般没张弛什么事,邓阿姨倒是经常要给陆延川准备宵夜,主动问陆延川:“少爷,需要给你们准备一些宵夜吗?”
陆延川先问陆兰时:“老婆,还要吃点东西吗?”
“不吃。”陆兰时随口说。
看她好像还生气的样子,现在应该没心情吃东西,陆延川就跟邓阿姨说,宵夜先不要做,他们要吃东西的时候再叫她做。
两人上了二楼,陆延川直接把陆兰时拉进房间,再问她:“老婆,你要跟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吧?”
陆兰时点点头,直接问他说:“你跟严颜,有没有睡过?”
料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陆延川知道躲不过,就实话实说,老实招供:“睡过,就一次。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两人同参加一个朋友的派对,在派对上认识。
派对在朋友的别墅里,他和严颜两人看彼此都挺顺眼,在玩的时候,还眉来眼去互相挑逗。在派对结束之后,陆延川喝得差不多,找个空房间,躺下就睡。他刚躺下没多久,严颜就来敲门,主动爬到他床上。
那时候是冬天,屋里开着空调,还是有点冷。严颜钻进他的被窝,暖暖的身子往他身上贴,他本来就对她有点意思,又喝得有点多,对她的投怀送抱根本没有抵抗力,直接就接受了。
两人在床上滚起来,陆延川在关键时候,才发现她还没被男人开发过,便对她温柔了些,让她在第一次的时候,跟他一起,慢慢享受过程中的愉悦。
第二天,陆延川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刚认识,她就钻进他的被窝。如果她不是第一次,他会认为她跟那些个靠卖肉跟男人上床换取钱财的女人一样。
严颜说第一眼就喜欢他,他俊帅的脸、说话的声音、笑起来的样子,都是她喜欢的类型,就决定是他的。然而这并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严颜直言不讳,说她早就想找个男人,结束自己的处n女生涯,看他各方面都是她喜欢的,就决定了,心动不如快行动。
后来陆延川才知道,严颜家境很不错,是某大老板的女儿。她有两个哥哥,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平常看起来是个乖乖女,被大老板视为掌上明珠,在家挺受两个哥哥的宠爱。
那天晚上滚过一次之后,严颜要跟陆延川说不需要他负责,觉得她还可以的话,她可以做他女朋友。陆延川也想她会是个不错的女朋友,可以试着交往看看。但他们滚床单的事情,被严颜的爸爸知道了,她爸爸看陆延川各方面条件还可以,勉强配得上他家女儿,就找上门来,逼着陆延川负责,要他们尽快结婚。
陆延川才刚考虑跟严颜交往看看,就被逼着结婚,他还不想太早结婚,马上就不干了,之后就一直躲着严颜。
没过多久,严颜就交了新男朋友,跟陆延川的事,算是翻篇过去。之后两人偶尔还一起玩,后来碰到合适的项目,就一起投资。
此时,陆延川觉得,他跟严颜睡过的事,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没必要跟陆兰时说。他现在跟严颜的关系,就是一般有生意来往的关系。
看陆兰时狐疑的目光,他又强调说:“我现在跟她除了有点生意上的来往,其他的就没什么,平常都不怎么联系的。”
“嗯哼!”陆兰时哼了一声,表示他可以这么说,她可以保留怀疑的权利。
陆兰时看陆延川并没有否认跟严颜曾经有一腿,就够了,至于具体细节,什么时候、怎么睡的,她并不感兴趣。
接着,她进了陆延川的书房,找出一张白纸和笔,塞到陆延川手里,说:“把你睡过的女人,叫什么名字,一共有几个,都列出来,让我心里有个底,以后见到她们,有个心理准备!”
“老婆,真要写?每一个都要写吗?”陆延川看着手里的纸笔,表情有点为难。
“没错!”陆兰时点点头,看陆延川有点不情愿的样子,又说,“一张纸写不下的话,就拿多两张!”
陆延川又说:“有的我都记不住,连名字都想不起来。”
“那就写记得住的!”陆兰时非要他写不可,“无关紧要的,写个名字就可以。有过交情的,标记出来!”
无奈,陆延川只好写了。把有印象的、记得住名字的写出来。
陆兰时看自己站在旁边,陆延川很难下笔,她就打了个哈欠,说:“你慢慢写,我先去洗个澡。”
“好吧。”陆延川点点头,拿着纸笔,进了书房。
站在花洒下,让细细的水柱从头顶淋下去,陆兰时仰脸,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浮现陆延川跟她缠绵的景象,身体感受到他的怀抱、他的呼吸、他的吻落在她身上的感觉,以及他的进入、碰撞,他对她的热情,让她越来越享受。
然而,想到他以前,曾经对很多女人这样,陆兰时就有种抓狂的感觉。
想到他抱过很多女人,吻过很多不同的女人,跟不同的女人翻滚,在不同的女人身上驰骋……只是稍微想象一下,陆兰时就很抓狂,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大喊起来。
“啊——啊——”
听到浴室里传来陆兰时的喊叫声,好像出了什么事,陆延川立即放下笔,冲出书房,跑向浴室,推开门,紧张的问:“老婆,怎么了?”
陆兰时扭头看向浴室门口,隔着洗澡间的玻璃门,隐约能看到陆延川一脸的紧张。
她平静下来,平静的说:“没事。”
“真没事?”陆延川狐疑的语气再问。
陆兰时再次肯定的说:“真没事。”Χiυmъ.cοΜ
玻璃门里,水汽泛起,能看到陆兰时的身影,站在里边,两手抬起,正在抓脑袋。
看她确实没什么事,陆延川才放心下来,转身回到房间里。
回到书房,陆延川继续写那些曾经睡过的女人的名字。
他睡过的女人真不少,认真回想一下,还是能想起好多人的名字。
陆延川想起一个名字就写一个,横七竖八的乱写,有的名字写得大,有的写得小,写着写着,就快写满一页纸。
看纸上横七竖八的名字,陆延川好像才意识到,他居然睡过那么多女人。
还有好些名字没写出来,他却写不下去了,看着那张写满名字的纸,陷入了沉思。
想了一下,他把那张纸揉成了一团,扔到垃圾篓里。
又过了会,他又把那团纸拿起来,摊开,撕成碎片,再扔回垃圾篓里。
那些过往,现在想起来,感觉挺不堪!
他自己都觉得不堪,又何必让陆兰时看,让她闹心呢!
陆延川出了书房,想下楼去喝杯酒,刚走出房间,又想起他们准备要孩子,最好不要喝酒,他又转身回到房里,倒了一杯水,站到窗前,看向窗外的夜色,感觉过去的一切都是浮云。
将近一个小时,陆兰时才洗好澡出来,身上披了一件丝绸的睡袍,头发也吹干了。
陆延川转身看向她,朝她伸出手。
看他朝向她伸手,示意她过去,陆兰时就慢慢走到他跟前,离他一米,站定不动,直直看向他的脸。
陆延川看她走到跟前,却与他保持距离,可见她现在心情不好。
“老婆?”他喃喃叫一句。
“写完了?”陆兰时问,语气平平。
“嗯。”陆延川点头,又摇了摇头:“写了一些,没写完,我撕掉了。”
陆兰时不说话,看着他,似乎问:为什么撕掉?
陆延川向前,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着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低沉的声音说:“老婆,都过去了,好不好?现在,以后,我只有你一个。”
陆兰时任他抱着,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说话。
以前他怎样都好,都是跟她在一起之前的事,确实都过去了。
她也知道,没必要在意他的过去,就像他不在乎她的过去一样。
虽然说不在乎,但心里还是有点小疙瘩,无法避免。
就在刚刚,在洗澡的时候,她就克制不住去想。稍微一想,她就很抓狂。
不过,看到陆兰时冲到浴室门口,一脸紧张的表情,她又很快平静下来。
以后,只能尽量克制,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看她不说话,陆延川又说:“老婆,我在你妈妈面前答应她,跟你结婚以后,一定做个好丈夫,有孩子以后做个好爸爸。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一样用我我的后半生来爱护你、照顾你,做你最忠实的后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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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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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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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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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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