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我记得您卧室里的垃圾还没倒,我现在就去倒!”
“夫人,我也……”什么来着?
余下的女佣一个头两个大,因为她们实在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没干的,只能羡慕嫉妒恨的望着那几个捞着“好差事”的同伴。
“哎,跑那么快干什么?后面有鬼在追她们吗?”白苏一脸茫然的看着落荒而逃的众女佣,浑然不觉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算了,管她们的,我自己喝!”白苏又嘟囔一声,接着扬起被她握在手里的酒瓶,仰头,豪迈的半瓶下去了,爽!
话说回来,这里静悄悄的,实在是无聊透顶!
早知道,还不如在外面和白金海他们继续High呢!
就在白苏抱着酒瓶子不放的时候,一把忍无可忍的声音骤然响起:“白苏!”
“谁、谁叫我?”白苏迷迷糊糊的问道。
“我!”那把声音威严的喝道。
白苏循声转过头,跟着脸上就被呼了一巴掌,呼得她手一抖,酒瓶子“咣”的一下砸在了地上,几颗溅起的玻璃渣落在她光着的脚面上,顿时让她清醒了不少。
来了来了!
惊见这一幕的下人们,纷纷压低脑袋,摆出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鸵鸟样,不然以二小姐那记仇的性子,一定会在事后找她们麻烦的。
捂着被扇歪的侧脸,白苏火大的瞪着慕秋雨,张嘴就骂:“你有病是不是?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慕秋雨眼眶微红的盯着她,面无表情道:“如果可以,我真想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白苏被这话一刺,只觉胸中钝痛,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她桀桀的怪笑两声,扬声宣泄道:“慕秋雨,你以为我就稀罕当你们的女儿吗?二表叔都比你们对我好!”wWW.ΧìǔΜЬ.CǒΜ
前段时间表现出来的乖巧,在这一刻已全然不见踪影。
白苏现在是一点都不怕慕秋雨了,甚至还打算说一些狠话来刺激她!
听到她居然还敢提白金海,慕秋雨气得胸脯一颤,当下也不和她客气了:“白金海那么好,那你认他当爸去!不要再回这个家了!”
闻言,白苏浑身一震,脸上交织着阴鸷和悲伤的色彩,虽然怨恨慕秋雨偏心白童惜,但眼前之人,始终是她的母亲!
可今日,她却让自己不要再回这个家了?这让她如何不心生绝望……
“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慕秋雨深吸口气:“我绝不后悔!”
白苏眼中滚着泪,但去被她伸手狠狠抹去了:“好好好,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踏进这个家半步了!”
“最好是这样!”慕秋雨完全容不得白苏在这里大呼小叫,一直以来,她就是太娇惯白苏了!
是的,慕秋雨清楚问题所在,可却迟迟下不了狠手去规范,结果就导致白苏在歧路上越走越远,伤害周围的人越来越深……
而这一切,跟她有着推卸不开的关系,故而这一次,她终是狠下心来惩治白苏,在白苏没有意识到自身错误之前,她是不会让她回家的。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白苏用手指着慕秋雨身后的三名女佣,歇斯底里的喊道:“立刻去把我房间里的东西收拾出来,我今晚就走!”
“二小姐……”
“夫人……”
佣人们为难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你们不用劝了,这个家,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白苏表现得很有志气,她不想再被慕秋雨瞧不起了。
被点名的女佣唯有点点头,准备动身去给白苏收拾行李。
慕秋雨却在下一秒道:“站住。”
三名女佣立即返身,就知道夫人舍不得让二小姐走。
白苏也想到了这个,不禁讥诮的看着慕秋雨:“呵呵,又不舍得我走了?”
慕秋雨面不改色的说:“既然你已经打算认贼作父,那白家的佣人自然没有为你收拾行李的义务。”
闻言,白苏得意的脸色急转直下。
什么叫“认贼作父”?
她何时说过要认贼作父的!
电光火石间,那句“二表叔都比你们对我好”刺穿了白苏的脑海,让她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那不过是她的一时气话,可如今被慕秋雨这么一升华,直接变成了她不忠不孝!
她不禁暴怒的问:“那是不是连衣服首饰我都不能带走了?!”
“按道理来说,确实如此,这些东西大部分花的都是白家的钱,你从来没有赚过一分一毫家用。”
慕秋雨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确了,衣服首饰,白苏可以带走,但如果她带走的话,那就是没有骨气。
白苏尖锐的指甲猛地扎进手心,她真没想到,那个最宝贝她的慕秋雨,会是如今对她最狠,伤她最深的人。
她俏脸铁青,咬牙切齿的问:“行,那我什么都不带,净身出户,你满意了吧?”
慕秋雨眸光微动:“那倒不必,你可以把莫雨扬送给你的东西带走,从现在开始,他跟你一样,也被逐出家门了。”
“你!”白苏愤然,但又无可奈何:“你放心,我不会把雨扬哥哥送给我的东西,白白留给你们糟蹋的!”
楼上。
白苏痛哭一场后,冲进卫生间里洗了把脸,然后开始一件一件的打包自己的行李。
想到上楼前慕秋雨和她说过的话,白苏便赌气的把衣服裙子丢开大半,只余下小部分莫雨扬买给她的,通通装进箱子里。
正准备就这样离开之际,白苏又像受到牵引一样,折步走回到保险柜前。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白苏还是忍不住打开了保险箱,把平日里藏的私房钱都给取了出来,包括银行卡、信用卡……
看着躺在手心里的这些东西,白苏有信心就算到了外面,也能过得很潇洒。
将它们贴身藏好后,白苏回头抓住手柄,拖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
目光所及,只见一个女佣正在楼梯口徘徊,见她出来了,忙冲她招了招手。
白苏拖着行李箱飞快走了过去,还不等对方说什么,便径自说道:“阿玲,这几天我妈要是有任何风吹草动,你一定要找机会向我汇报,知道吗?”
“是!”阿玲忙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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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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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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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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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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