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车坏了,没有交通工具,孟沛远就硬是让院长派车送她去见阮眠。
虽然白童惜说不用,自己搭地铁就行,但孟沛远却非常坚持,还用他那双利眸狠狠刮着院长,让院长不得不停下给他换绷带的双手,转而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给副院长,让副院长亲自开私家车送白童惜到赴约的地点。
白童惜脸都红了,羞的。
她觉得孟沛远实在是太夸张了。
“等我出院后,再赔你一辆新的。”孟沛远还说。
白童惜刚想摇头,就见副院长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张嘴就说:“白、白女士,我来接、接您来了!”
白童惜看着进来的又是一位父辈人物,不禁更加不好意思,但孟沛远就在旁边盯着,她只好道:“副院长,麻烦你了。”
回头,她问了孟沛远一句:“那我去了?”
“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孟沛远不放心的说。
白童惜轻“嗯”了声,转身,走了。
副院长紧随其后。
二人离开后,院长一边进行手头的工作,一边说:“孟二少,您对白女士可真是宠爱入骨啊。”
孟沛远冷冷的觑了他一眼,分明还存着对他的恼火:“要你多嘴?”
院长“呃……”了声,心中愈发肯定了要瞒着郭月清,让白童惜继续前来探望孟沛远的想法,不然依孟沛远这脾气,他们谁都hold不住啊!
盯着白童惜离开的方向,孟沛远眼底萦绕着一丝深沉,之所以非要让人送白童惜,是因为他担心他的母亲贼心不死,又会暗中对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另一边,白童惜跟副院长走出病房不远,忽然停步,对身侧一把年纪的副院长道:“副院长,我知道您很忙,还是不要送我了。”
副院长忙说:“不不不,这是孟二少亲口嘱咐的事,我说什么都得完成!”
“真的没关系的,”白童惜浅笑着婉拒:“让您这么大一把年纪接送我,我会过意不去的,您放心,我是不会跟孟沛远说的。”
“这样啊……”副院长意志开始动摇,并向白童惜说明难处:“白女士,因为我办公室里刚刚送来了一位患有心血管疾病的首长,所以……”
白童惜理解的说:“那我就更不能耽误您了,您这双手是救命治人的,不是用来充当司机的。”
“白女士,明白人!”副院长冲她竖起大拇指。
和副院长告辞后,白童惜一个人搭乘电梯来到一楼。
走出大厅,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和阮眠约好的西餐厅而去。
四十分钟的车程后。
白童惜付完车费,下车,一边低头给阮眠打电话,一边往西餐厅的正门走去。琇書網
“小姐,请问几位?”站在门口的侍应生,看到白童惜后,忙问。
白童惜先是指了指耳边的手机,再是冲侍应生比了个“2”的手势。
打给阮眠的电话在此时正好被接通,白童惜轻“喂?”了声,问:“阮眠,我到餐厅了,你现在坐在哪呢?”
阮眠在电话那头应了一声,白童惜说了声“我知道了”,便把通话挂了。
之后,她放下手机,冲侍应生说:“服务生,麻烦带我到B21座。”
“好的,请跟我来。”
走到中途的时候,白童惜隐隐约约的看到了阮眠的身影,正微微笑着想上去打招呼。
岂料这时膀胱一紧,想到刚才在医院里被孟沛远硬是塞粥又是塞汤的,她改而小声的问侍应生:“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侍应生朝她指了个跟阮眠的位置完全相反的方向,白童惜只能无奈的先行离去。
在卫生间解完手之后,白童惜接到了阮眠的电话,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到现在还没过来。
白童惜赶紧解释自己刚上完厕所,很快就能到。
结果就在她放下手机,开始低头洗手的时候,有两道人影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她,一人负责在门口看守,一人用手刀劈向她的后颈。
白童惜在这一劈之下,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下瘫软下去。
那个冲她出手之人及时的接住了她,之后伙同那个在门口看守的男人,一起将白童惜抬了出去。
路上,那两名一左一右抬着白童惜胳膊的男子,但凡听到有人问起,都声称她是喝醉了,而他们是她的朋友,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将她带出了西餐厅,上了一辆看上去像是快要报废了的二手车,绝尘而去。
餐厅内。
阮眠见那个“很快就到”的白童惜始终不到,有些无语的嘀咕一声:“童惜该不会是掉进厕所里了吧?”
说着,拿起手机,再度拨打了白童惜的电话。
可这次,却迟迟没有人接听。
阮眠心中划过一丝不妙,站起来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赶。
结果,卫生间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正在使用。
阮眠眼底充满了慌张,白童惜不接听手机,又不在卫生间里,那她会在哪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找他了!”
就这样像无头苍蝇一样的转了半天后,阮眠下定决心的翻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再联系的号码。
仁和医院。
孟沛远原本已经准备躺下休息了,但在看到骤然亮起来的手机屏幕后,他动作一顿,只见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来电。
想到有可能是副院长打来汇报情况的,孟沛远最终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是孟沛远吗?”对面急切的问。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耳熟。
孟沛远应道:“我是。”
“我是阮眠!你先别急着挂我电话,我有事要告诉你!”对面又说。
孟沛远瞳色一深,如果是往常,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就挂了,但想到白童惜今晚去赴的是阮眠的约,他不由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阮眠飞快道:“我跟童惜今天约好了到比德西餐厅吃饭,结果这还没见面呢,她就打电话跟我说要去上厕所,中途我打过一次电话问她,她说她快好了,然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了!我打她电话她也没接,我担心,就跑去厕所看了看,发现厕所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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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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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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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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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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