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原本抱了一大碗面在喝汤,这会儿因为太过于震惊,面碗直接从手里落了下来,掉在桌子上,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
“你娃疯了啊?”
“我是认真的,价钱随你开。”
“我不跟你这人玄扯。原来我们那边有个哈儿师长,有天跑去找剃头匠要剃眉毛,剃头匠再三问他是不是真要剃眉毛,他也说我是认真的。
结果,剃头匠就真把他的眉毛剃了,他就出去找人来闹了,说这个世界上哪个会跑来剃眉毛,他是来剃胡子的,着别个把眉毛刮光了,一哈就变相了,然后过路的人纷纷说剃头匠的不是,要他赔钱。
剃头匠着了五块大洋。我说小伙子,你莫是想依样画个葫芦,专门来敲我棒棒的吧?”
“不是,我可以立下字据,签字按手印,证明我确实是要缩这个。而且绝对不会借此找你任何麻烦。价钱,随你开。只要你别把东西给我弄坏。”
王医生不停地砸舌,“这今年子的怪事情啷个那么多哦?你到底有好大嘛?人人都嫌小,想长大增大,才有了那些见不得光的假玩意市场。你如果长得大,应该自豪撒,干啥子还要来缩哦,你是不是疯球哦?”
徐卫国默了默,才压低声音道:“我媳妇儿受不住,我总是会弄伤她。所以,必须缩。你只告诉我,你能不能做,会不会做,有没有把握?”
“那你媳妇儿是个没福气的,含不下好东西。你这男人,耳朵咋这么粑哦,男人要雄起,就硬顶硬的上,按到整。有啥子磨合不到的嘛?整松了口子,就能磨合了的。
这是个大手术,还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会做,但不敢说百分百有把握,讲真的,就算我的师傅,还有那些大医院的医生些,古往今来,应该都没有人做过这种手术。你这是要我开先河啊。我有点不敢整。”
“那做了之后,十天能不能下床?”
“不得行,不得行。这跟那割皮皮的手术完全不同,这是要切肉啊,不管是横切,还是竖切,侧切,都是动不动就要伤命的手术。
莫要说十天,你一年之内能恢复得好,都算你身体强壮。而且,你在这一年之中,千万不能有冲动,一冲动,就会爆血,那就会造成二次损伤,后遗症严重的话,直接就废了哦。
我不是不想挣你这份钱,我也很心动你开出的条件,随便狮子大开口,说不定就够我吃几年了。但是我好歹是个还有点良心的医生,虽然没得啥子医者父母心,但是我不害人,不挣昧良心的钱。小伙子,你要考虑好哇,这可是关系到你一生的性福大事。”
“我深思熟虑过了。与其伤害她,不如给自己一刀,一劳永逸。我是男人,这痛我受得住。我立马给你写免责书。然后,再给她写一封信,跟她说我任务要延长,可能要去远地方呆一年。
这一年,我就住你小院子里了。你要注意保密,你要敢大嘴巴说出去,我直接毙了你!”
“我的妈呀,你这小伙子还真是要做哇。世界上哪有你这种男人哦,你女人要是晓得了,不得感动惨,你咋不让她晓得喃?”xǐυmь.℃òm
“她会哭会心疼,我受不了。”
“那好嘛好嘛,这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此一例的绝秘大手术。我需要准备准备,工具都要现去挑。我们再选个黄道吉日开工,争取一刀成功,皆大欢喜!”
王医生真的翻起黄历来,仔细研究了一下,“嗯,后天儿,后天就是吉日。你把你的信写了,寄出切,处理好杂事了。我们就开干,要得不?钱嘛……我要两百块。”
“好,我给你五百。剩下的三百,是封口费。如果你说出去了,这就是买你命的钱。”
徐卫国暗中回了一趟九里屯,交待了方前进,他继母可能要来,要住就任她住,让她吃食堂,不必特殊照顾。
他要出去一年,这一年,九里屯就让方前进代管。
方前进只以为他是要去执行类似于潜伏卧底之类的任务,就没多问,一一应下了。
当天晚上,徐卫国就悄悄入住了王医生的院子。
王医生翻了几十本医书,找了十几个止血的方子出来备着用。毕竟切这个东西,说不定那血就跟大动脉被斩了一样,会直接喷出来,不及时止住,小命就玩完儿了。
第二天,他就去挑了需要用到的工具,把类似的工具,通通买了回来,量了尺寸,又细细地打磨了一遍。
下午的时候,他就把切割方案画成了图,拿给徐卫国看。
“横切面积太大,难以愈合,出血太猛,极易致命。竖切口子又开太长,创口面积过长,恢复慢。侧切呢,次数就得增加,人会受罪,但是相对安全一点点。你选择哪一种?”
徐卫国摇头,“你是医生,你认为哪一种更可行?”
王医生这才一拍额头,叫了一声妈呀,赶紧回屋去抽屉里翻了翻,找了一根皮尺出来,捏在手里又出来了。
“我们说归说,你那东西我还没见过,量都没量,我得量一量,才好划更详尽的手术切割图出来。到时候,我们商量到办嘛,还是走最安全的那个,对你对我都有保障。”
徐卫国站了起来,“还是找间屋子吧,院子里就量不太好。”
“那好,我把东屋腾出来了,给你当手术室用,还从医院头弄了一张有轮子的推床过来,你就躺那上头,我来给你量量看。”
徐卫国推开东屋的门,躺到了推床上,自己把裤退到了膝上。
王医生把裤衩扯了下来,只看了一眼,立马又哇地一声叫了起来。
“我的天哪,太大器了。我来量量看啊,硬的时候三拳加两指……三,三十……还要多!的确是常人难受啊。”
“嗯,以前的医生帮我量过,软的时候23。你量好了没,量好了就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不要握!”
“你真舍得啊?我都舍不得缩了它!”
徐卫国立马掏出了配枪,咔嚓一下上了膛。
王医生这是平生第一次看到真枪啊,立马吓得直打哆嗦。
“是是是,我听你的,你说缩就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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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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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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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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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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