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者死死地闭着嘴,不肯再张口说话。
那两名还在台上的兵,他们也瞬间掏出了枪,对准了吴月。
林小满听到头顶的大钟突然哐哐地响了两下,急忙抬头一看,发现那表演用的大钟正晃荡得厉害。
钟?
钟就在舞台的正上方,如果当时d老真的上了台,那他们恰好就会站在那口钟下面,钟是用人用粗绳子加滚轮吊上去的,如果位置合适,有人瞬间打断了那根吊钟的绳子,钟一落下来,站在钟下的人不被砸死也会被关在里面闷死。
吴月拔枪的时候,那两名小眼睛的团员也瞬间伸手摸向了腿部,林小满定眼一看,发现她们的裙子下有突起,她们把枪绑在了腿上!
果然,电光火石间,其中一个舞者掏出了枪,对准钟上的绳子射了一枪,另一名舞者瞬间扣动扳机射向那两个只把枪对准了吴月的兵。
林小满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就地滚了过去,用力地撞了最近那名士兵一下,他的身体一歪,子弹就射偏了,只打中了他的肩膀。
他旁边那名士兵也及时地发现了情况有变,就地一倒,躲过了另一颗催命的子弹。
两人再抬起枪来时,就直接对准了目标。
就在舞台上开始对射的时候,一颗子弹飞了过来,打断了那吊钟的绳子,林小满仰面,看了看还站一边呆呆的陈安然,大吼了一声:“跑啊,愣着等被砸死啊!”
陈安然这才抬步,飞快地往旁边闪躲。
就在这个时候,礼堂里的灯闪了一下,紧接着所有的灯都突然熄灭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
徐卫国在前,d老被他用身体挡在后面,龙骐断后,两人护着老人立即往门口冲。后面还跟着一个亦步亦趋的女人。m.χIùmЬ.CǒM
枪声响成一片。
正在地上打滚的林小满突然停止了滚动,她的手刚好摸到了一把枪。
身边有浓重的血腥味。那把枪握在一个穿着裙子的女人手里,
林小满用力一扯,把枪夺了过来,虽然不知道怎么开,手里有把枪却相当于有了个壮胆的东西。
就在灯开始闪烁的时候,徐卫国看了林小满一眼。陈安然跑过去的时候,龙骐伸手拉住了她。然后,他们几个就再没停留,护着老人跑了出去。
林小满想趁乱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双腿发软。
她哪里有那么厉害,能在枪林弹雨中不害怕?
子弹在空中飞舞着,她只能躺在地上。
慌乱之中,又听到奔跑过来的那些兵在喊:“有炸药!”
“放弃包抄吴月等人,立即撤出礼堂,务必保证d老安全!”徐卫国的声音不慌不乱地响了起来,“照明被切断了,就这么大个地方,大家摸也能给我摸出去!所有我方人员,全部撤出去!出去之后,包围礼堂,恢复照明之后,再与挟持人质的歹徒谈判!”
林小满想着,所有的我方人员,这其中也是包括她的吧?
这次事件是针对老人的暗杀,保护他才是重中之重。
只要他安全了,所有人才能松口气。
林小满在地上爬了一段距离之后,就顺着台阶滚下了舞台。
舞台上的枪声渐渐没了。
跟着徐卫国的枪声却越来越密集。
不时的有闷哼声响起来。也不知道打中的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黑暗之中,子弹又没打着照明灯,分不出敌我来。
血腥味在空中弥漫,流弹误伤的人也好像并不少。
脚步声在慢慢地远离,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应该已经撤出了礼堂,林小满也恢复了些许力气,一骨碌爬了起来,就要往外跑。
就在这个时候,舞台上突然响起了吴月的声音。
她在对着那名表演变脸的舞者说话。
“苏兰贞,你为什么出尔反尔?你明明答应得好好的,你做替身,绝对不争一分功!他们都走了,没有人能来救你了。你坏了我的好事,我岂能放过你?
你说……我是一枪打爆你的头呢,还是一枪一枪的打,先在你身上射向个窟窿眼儿出来见见血,让你尝尝痛,最后再打爆你的头?”
林小满倏地又蹲了下来,手脚并用,流着泪一点一点的又爬回了舞台边缘。
苏兰贞!
那是妈妈的名字。
她怎么可以丢下妈妈,独自逃走呢?妈妈画了脸,她竟没能认出妈妈来。
她一手拿枪,一手扒着台阶,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上挪,无论如何,她都要挪过去,救下妈妈来。
灯突然又滋滋闪了一下,全部亮了起来。
林小满暴露在灯光里。
苏兰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抬腿往后一踢,把林小满踢到了台下。
她明明有机会可以逃走的,为什么还在这里?
看样子,竟还是在往回爬…她爬错方向了?
原来挂着钟的位置上,还蹲了一个男人,钟掉下来了,他就没有遮挡了,就差一点点,等d老再往前走一步,他就能直接狙了他。
还有那个徐卫国,该死的徐卫国,一直死死地把人挡在他身后。
李铁愤愤不平地顺着打断了的半截绳子滑到底,又凌空一跳,落到了舞台上,滚了两下。
李铁的肩膀上,还挎着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军绿色帆布包包,包包里鼓鼓囊囊的,装满了炸药捆。
他拿了一捆出来,直接绑到了苏兰贞身上。
“一枪打死她算了,还绑什么炸药?”
李铁听到吴月说的蠢话,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啪的一声,甩得她的脸往一边偏去。
“捡个现成便宜都捡不来!你为什么不也画个和她一模一样的脸谱?我不是叫你画吗?你他/妈的要是画了脸,会被林小满拆得穿吗?”
吴月捂着脸,不敢作声。
她就是听人说,那画脸的油彩伤皮肤,所以省下了这一步…
“还有这个人质!崩了她的话,我挟持谁威胁徐卫国去?
立行说
我有时候会哭……你们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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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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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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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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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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