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听到这话,也有些心惊肉跳。
隔壁住着谁,她一清二楚。要是在这个时候,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有人要暗杀他,几乎是百分百会成功。
而且,在人越多的暗杀,越会得到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礼堂,汇演!
“爸爸,是不是要在礼堂动手,你听没听清楚,有哪些人?”
“我只听到暗杀两个字,好像说是什么组织,十几个人全死在了徐卫国手里,剩下的四个人,不成功便成仁,死也要拖着他下地狱。我就只听到这句话。动手的时间地点,他们全没说。小满,你快去,去通知徐卫国!”
“那爸爸你躺床上不行,要是遇上有人回来查看,发现你不见了,他们一定会搜寻。如果找到你,一定会杀了你。爸爸,你钻这柜子里呆一会儿。我在这里藏过只猫,怕猫闷死,我在柜子背上凿了几个洞透气的。”
林小满又手忙脚乱地把林英树塞进了柜子里,关上了柜门,喵喵叫了几声,小花听到声音,立马从外面跳了进来。
林小满摸了摸它,像对一个人说话那样叮嘱它:“小花,我现在只能靠你了。你帮我守着这个柜子,要是真有人进来,不管他是谁,你照着他使劲抓,抓他的眼睛,抓了就跑。然后,你就往你经常藏身的地方跑。徐卫国都抓不到你,那人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你。
这样,你把人引走了,爸爸就安全了。但是如果他们人多,你就躲着不要出来,如果他们带走了爸爸,你就悄悄跟上去,然后再回来告诉我地方。听清楚了没有?”
事情紧急,刻不容缓,听不懂林小满也没办法了。
爸爸和徐卫国,她都不能舍下。她从来不做二选一的命题,无论如何,她要竭尽所能,保护她能保护的人。
转身,拉上里屋门,又关严实外屋的门,她飞一样的冲下了楼,下楼之后,却又怕有敌人在外望风,于是只能强自镇定下来,用着平时走路和速度,一边祈求老天爷再多给她多一点时间,一边一摇一摆的往礼堂走。
礼堂的表演,已经过半,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有四个枪手,也不知道他们动手的暗号,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开始攻击…
她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张望,找着徐卫国。
舞台上延迟表演的钟中舞刚刚开始,一个人影自巨大的钟里滑了下来,一手抓着一根绸带,一边随着绸带飘扬的方向做出各种挽花的动作,姿势优美,体态曼妙。
林小满终于走到了前面,看到了坐在倒数第二排正中间的徐卫国,他的右这坐着那个老人,老人的右边是龙骐。
老人的背后,是方前进。
前面,是个空位,看起来,应该是留给她的。
她猫下腰,慢慢地蹲着钻了过去,陈安然看到了她,突然伸脚踩了一下她撑在地面上的手,用力地碾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脚,继续盯着舞台。
林小满突然站了起来,用力踩着陈安然的脚背走过去,陈安然怔怔地盯着她,差点痛叫出声。
林小满冷冷地盯着她,笑了一下,“怎么?你以为我的手没感觉?那我便以为你的脚没感觉!”
陈安然不解是瞪着她,这个女人,不是应该千方百计的讨好她,求她在卫国哥面前帮她说说好话么?
她明明偷了人,还敢出来招摇,只不过偷偷踩她一下,她就敢以牙还牙,直接踩回来。wWW.ΧìǔΜЬ.CǒΜ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
林小满慢慢地坐了下来,徐卫国的目光立马落了过来,像针芒一样在她身上移着。
林小满回头,瞪着徐卫国,恶声恶气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再看我扇你!”
说着,她就把手装到上衣的右边口袋里,突然举了起来,做了个射击的姿势。
徐卫国的眸光瞬间一凝,深深地看着她。
她怕他不明白,连忙又把手从口袋里掏了出来,右手扬起,四指并排摇了摇,大拇指与另外四指的形状,恰似一把手枪。徐卫国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突然冲她眨了一下右眼。
有次,徐卫国来了一次之后,就跟她说时间还早,要再来一次还是二次?
眨左眼是一次,眨右眼是两次。
然后,林小满闭了两眼睛说:“关停,不要。”
“那这样,左眼不是,右眼是!”
她就立即眨了右眼。
然后,徐卫国趴上来,要了两次。
那个色鬼咬着耳朵对她说:“左眼的不是,是不是一次。右眼的是,是要两次。不管眨哪只眼,都是要两次,相对来说,右眼是个肯定答案。我喜欢你眨右眼。”
他明白了,林小满好像也尽到了心,这时候再走就不合适了。突然来,突然又走,一定会惹人怀疑。
既然是暗杀,他们在明,那些人在暗,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见招拆招。虽然被动了点,可是有了防备的被动,赢面也是大的。
钟舞结束,掌声雷动,接下来又表演了一些节目,林小满虽然眼睛直直地盯着舞台看,心里却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
她在想一件事。爸爸被关在李铁家的床下面,这件事情,跟李铁一定有关系,那罗云知道不知道这件事呢?
李铁这个人,现在想起来,才觉得疑点重重。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那个夏天的中午,他拉着罗云要求欢,门都没关就去抓罗云的前面。
第二次,是火灾结束后,她被徐卫国从砖堆里扯了出来,就听到一个男人坐在远处嚎啕大哭.当时只以为他对罗云是有感情的,一个男人,不顾形象的哭成了那个样子。
现在想想,如果他真对罗云有那么深的感情,他比徐卫国还先到,他为什么宁愿坐地哭,也不冲进火场里找一找?
他为什么好像认为罗云一定会烧死?
罗云说过,她也被人打晕过。只是因为她经常被打,所以醒得快了些。
还有,那个李特挨组织,细想起来,littereye,好像是英文小眼睛的谐音。
夏河是眯眯眼,李铁也是小三角眼。
演出一直很正常的进行着,马上,就到了最后一个节目,吴月领跳的鼓上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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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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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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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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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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