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不知道罗荣光到底喜欢过一个怎样的女子,令他辗转千里,不停的追寻.
这算是她在这个年代,遇到的第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零↑九△小↓說△網】懂得爱,珍惜爱,却偏偏与爱失之交臂。
每个人一生,都会遇见很多很多的人,经历很多很多的事,被动的被命运牵着鼻子向前走,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能不能遇见那个想遇见的人。她只能默默的祝福罗荣光,早日找到她。
下课之后,林小满慢悠悠地和走出了夜校大门,昏黄的路灯下,电线杆子旁停着一辆熟悉的偏三带斗的军绿色摩托车。
利落的短寸头把男人刚毅铁血的脸衬得格外明显,如刀凿斧刻一般深邃完美。本是冷峻的长相,唇角却微微上扬了,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清冷孤傲,又霸气非凡。
他这样的男人,似乎生来就是让人心甘情愿臣服于他的脚下,为他沉沦的。
走出去一波一波的学生,都像是观赏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目露火热的经过,却惧于他的威名,惊于他一言不合就能把五个男人轻而易举的收拾掉,一脚一脚,面无表情的把人踢进臭水沟里泡着,她们也只敢远观,不敢近视。
他一直闭着眼,似乎在歇息。
可知道他的人都明白,他这是在等人。
等那个他要接的女人出现。
那个女人没有出现之前,他连眼都懒得睁开。
可正是他这种心无旁骛,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的态度,却更令人着迷。
林小满故意姗姗来迟,磨磨蹭蹭的走在人群的最后面。
在一片喧嚣声之中,她轻轻地和王红梅告别,然后站到了对面。
他却从那无数的声音中,精确的听出了她的声音,漆黑如墨的眸子瞬间锁了过来,一下子就在人群中锁定了她。
这些天,只隔着病房的门,远远的见过他几次,她知道他躺在那里,身上被打了几个窟窿眼儿,他要堵住那些窟窿眼,才敢出现在她面前。
可他并不知道,她就守在那么近的地方,为他心疼。
现在,被他如同黑海般的眸子锁定,她只觉得鼻头一阵酸热,胸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心在深处胡乱地撞着。
从见他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是他的。
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这么一个能让她一眼沉沦的人。
就像是魔法般不可思议。
她连那头发丝丝都喜欢。
看着她站在远处,不肯过来,徐卫国只得自己过去抓人。
为了显示自己完好无缺,他利落地下了车,大踏步哐哐地走了过来,身姿挺拔,一如往常,脚下迈的正步,快慢均一,和以前完全一样。xiumb.com
可他越是要这样做,林小满心里就越涌得厉害。
他以为这是在乎她,不让她担心受怕。
可想到那进不去医院时候的恐慌,进了医院找不到他时的彷惶无依,像是要被人无声无息之间就弃了的小孤鸟。
她又有些怨他。
怨他的隐瞒,怨他的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自高自大…
这是受伤都这样瞒,哪一天他死了,不得随便找个地方让人埋了,永远也不告诉她?
然后,她就会和罗老师一样,疯了似的到处走,像个失心的流浪者,去找寻一个永远也不可能找得到的人?
徐卫国停在她的面前,面无表情,若无其事地说:“小满,我刚结束任务,我回来了。那我走之前,你说的那件滚床单的事,还作不作数?”
他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荦话。
就算是想要她的时候,也都是好像丝毫不情动的样子,拐上床之后,却又像一座活火山一样,比谁都爆发得厉害。
那股心里的怨就更深了些。
隐瞒我,我配合你了。
现在装做浑不在意没这回事儿一样,云淡风轻的问我要滚床单不?
徐卫国,你这个臭混蛋,我要如你的意才怪!
看我怎么收拾你这混蛋。
林小满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个欢欢喜喜的笑容,十分认真回答他:“作数!怎么不作数?
我记得我们回去的路上,离着九里屯还有十来里地的路两边,有一片老大老大的春油菜田,那片油菜长得极好,密密麻麻的,一眼望不到边。
你不是喜欢在野外,喜欢把我抵在树上弄嘛?今天我就挑这片油菜田,你觉得如何?”
呸,说荦话,我也是会说的!我脸比你还要厚得多,徐卫国,我今天就要兑现承诺,我看你要咋继续忽悠?
“什么?今天?油菜地?”徐卫国应该是从来没想到过,林小满会这样回答他。
锦官城是盆地中心,春油菜四月份种下去,原本十月就该收了,可是因为气候原因,这里的春油菜,生生要到十月底才能勉强收得。
这个时候,正是花开得繁,一片非黄也辉煌的时候。
绿油油的苗,黄灿灿的花,本就是一大视觉冲击了。林小满那奶白的身体,如果横陈在这样的油菜上…
徐卫国瞬间不淡定了。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极其香艳的一幕。
那油菜一压倒成一片,却不会完全倒下去,会随着人的动作回弹一下。
玉人在绿叶黄花中摇曳,体态横陈…
可他现在不能啊!!
他一脱衣服,立马就会现形,被林小满发现胸前那几个窟窿眼儿。
鼻子里有温热粘乎的东西往外涌,徐卫国心头十分煎熬。
林小满说完之后,就一脸期待和认真的看着他,仿佛在等他点头。
期待……
结婚这么久,都是在他在要。
她从来不要。
还会推拒逃跑。
这是她第一次期待这种事!
徐卫国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身体疯狂的想要。可他偏偏不能,不仅不能,还要想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拒绝林小满。
林小满有时候迷糊,可在有些事情上,绝对不含糊。
无数的想法在脑中一窜而过,徐卫国紧紧地握着双手,夹紧了腿,含了含腰。
“油菜地我是很喜欢的,可是你这一身皮太细嫩,容易搓磨到。不然,我们……先回去,再想地儿?”
林小满心头呵呵两声儿。
怕搓磨到,树干子上都不知道顶了多少回了,那时候咋不怕那树皮粗糙磨伤她的皮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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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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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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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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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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