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听上去非常的虚弱,低不可闻,但凌瀛却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一边握着她的小手,一边哑着嗓音回答她:“在医院,你出车祸了。”
“车祸?”温璃溪对这两个字显的格外的震惊,随后,她想要伸另一只手去摸身上疼痛的地方。
“别动,你的手上插着针管。”凌瀛眼急手快,大掌迅速而温柔的将她乱动的小手摁了下去。
温璃溪只觉的头晕脑胀,而且左脑的位置还传来阵阵隐痛。
“我的头怎么了?”温璃溪显的很惶恐。
凌瀛心头一沉,目光焦急的落在她的脸上,低柔轻问:“你不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了吗?”
温璃溪无力的摇了摇头,又闭上眼睛,仿佛需要休息一会儿,才能继续说话。
凌瀛看到她这模样,不敢再多说什么,按了床头的铃,叫医生过来。
所有的专家都赶了过来,围绕在温璃溪的身边,进行检查。
凌瀛被暂时请出了病房,他心情很复杂的靠在墙壁上,又想要抽烟,却发现自己身上根本没带。
一群专家给温璃溪做完检查后,面带喜色的走出病房回复。
“总统先生,温小姐的伤口恢复的很好,没有出现感染,而且,她醒过来了,证明也没有伤及头部要害部位,但为了安全起见,还必须留院好好治疗。”
凌瀛铁青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但还是沉重的询问:“你说她头部受伤,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比如失忆什么的。”
医生凝重的解答:“这可需要后续观察发现,目前来看,温小姐应该没有这些症状。”
“嗯!”凌瀛知道,这些都是未知的事情,也不再为难他们。
“温小姐现在可以进食了,让人准备一些流食过来,少吃多餐,补充体力。”医生轻声建意。
凌瀛点了点头:“我会安排,辛苦你们了。”
医生离开了,凌瀛打电话给卫叔,让他准备好一些清淡的食物送过来。
卫叔听到温璃溪醒过来后,也算松了一口气,赶紧应声准备食物。
凌瀛拧了拧眉宇,这才再一次踏进了病房。
听到脚步声的温璃溪,缓缓掀开了沉重的眼眸,目光定格在进来的男人脸上。
他看上去没有休息好,深邃的双眼下一片浓重的黑影,这让她十分的心疼。
“凌瀛……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我前几天失忆的事情。”温璃溪低弱的开口,却说出一个惊人的事实。
凌瀛神色一震,坐到病床边,目光里含着一些惊喜和激动:“你是说,你记起我了?”
温璃溪眸底有着一片悲伤,缓慢的伸出小手,有些心酸的抚摸着他倦怠的面容,眼眶湿润,一片水雾:“凌瀛,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璃溪,你真的都记起来了吗?也包括我们在一起的所有事情?”没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让凌瀛感到高兴的了,在他以为自己要把那些美好独自收藏时,终于,她又能与自己一起分享了。
温璃溪很是自责的垂下了眼眸,忍不住的泪,还是滚落下来,最终,她只能闭上双眼,让泪水彻底的滑下,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脑好乱,那场车祸,也是像片段一样,你提了,我才突然想起来。”
“你现在头部受了伤,别用力去想,安心的休息吧,一切都等伤口好起来再说。”凌瀛不忍心看着她努力去回忆的样子,心疼的劝慰她。
温璃溪现在很累,累的无法思考,只能点点头:“我再睡会儿,你别走……”
“我不走,就陪着你,哪也不去!”凌瀛点着头,温柔的答应她。
温璃溪就像一个缺泛安全感的孩子似的,紧紧的抓着他的大手,哪怕是闭上双眼,也是一刻也不放松。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什么,她却不知道。
凌瀛伸手拿了纸巾,轻柔的替她将颊边的泪水拭去,吊了一个晚上的心,总算能放下来了。
此刻,王若柳居住的套房门口,一组调查人员手持着枪,在敲门。
“谁啊?”王若柳坐在沙发上,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温璃溪受伤的现场画面。
不知道为什么,她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越看心情越好。
听到敲门声,她有些不耐烦的站起来,打开了门,突然,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将她控制住了,紧接着,其他的人员破门而入。
“哎,你们是什么人啊?闯入我家要干什么?”王若柳吓蒙了,立即尖叫起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卧室里的温楠恐惧不安的站了起来,门突然被踢开,几把黑色的手枪,对着她的脸。
“你们要干什么?”温楠吓了个半死,声音都在打颤。
她没料到会这么快就找到她的头上来,她还为自己的谋划而沾沾自喜呢。
“我们怀疑你涉险一起买凶杀人案件,请跟我们到警局做个调查,带走!”领队的一声喝令,温楠的手上被铐上了手铐,推着出了房门。
王若柳吓的脸色惨白,疯狂的大叫:“你们要带我女儿去哪?为什么要铐着她?”
“妈,救我,救救我,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冤枉的。”此时此刻,温楠吓破了胆子,一个劲的只恳求着妈妈。
“夫人,不好意思,你女儿涉嫌买凶杀人案,需要带去问话,请你配合调查。”
“这不可能的,我女儿那么乖巧,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你们一定搞错了。”王若柳又惊又怒,大声吼道。
“如果她是冤枉的,自然会还她清白,但现在她必须跟我们走。”领队的不再跟王若柳多言,径直押着温楠往门外走去。
温楠吓的直哭,一边哭一边大叫:“妈,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我冤枉的。”
看着女儿被带走,王若柳彻底的瘫坐在地上,整张脸都是惨白的。
“不可能的,我女儿绝对不会犯罪。”王若柳还在喃喃自语着,但事实上,当警察找上门时,她的心还真的吓的直跳,预感着,这一切,真的和女儿有关系。
温楠面如死灰的坐在警车内,狡诈多端的思想,此刻也仿佛短路了一样。
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天掩藏的那么好,为什么还是能在短时间内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侥幸了吗?太天真了吗?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必须铁了心的拒绝承认这一切事实。
反正那两个小混混已经死了,再没有更多的证据了,她就不相信凌瀛堂堂一个总统,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她给活活打死。wWW.ΧìǔΜЬ.CǒΜ
温楠带着这一份坚定的意志力,开始说服自己冷静下来。
当她被带进审问室的时候,是林琅亲自过来审问的。
温楠看林琅是个年轻的男人,斯斯文文的,并没有什么威胁力,所以,更加不把他当一回事。
林琅也没想到温楠这个看上去年轻纪纪的女孩子,心思竟然是如此的歹毒可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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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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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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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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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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