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盛和见空鸣从门外疾步走了进来,立刻大声的喊道。
闻这简短的一声命令,正在训练的十名弟子立刻停了下来。修炼场上尘土飞扬,十人转眼间就在空鸣面前排成了两排。
“你们先回去吧。”空鸣朝着陪同练习的五名弟子挥了挥手。
言讫,其中后排五人均是朝着空鸣拱手一揖,又转身朝外离去。
盛和站于一旁,空鸣则在五人跟前来回走动,郑重说道:“离天神祭还剩五日,虽说只是两门弟子之间的切磋,然,尔等到时还需竭尽全力,切勿丢了夜沙门的脸。”
“是!师傅。”答得声音洪亮响彻云霄。
相比一个多月前,此时五人面庞更显坚毅。空鸣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你们五人抓紧练吧,到时可不要让为师失望啊。”
见其余人离远了些,盛和走到了空鸣身后,轻声喊道:“师傅!”
空鸣背对着盛和,反问道:“何事?”
盛和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顿了片刻,还是抱拳躬身道:“前些日子,盛黎他和几个师弟”
未等盛和讲完,空鸣立刻断了他的话,反身面朝他抢白道:“他们无端滋生是非,情节恶劣,罚他们去后山思过,你觉得为师做得不妥?”m.χIùmЬ.CǒM
盛黎平日里性子沉稳的很,在除念山那么久,从来没有无端挑惹过是非。但,这次怎么会因为几句玩笑话,就沉不住气的打人了呢?
思到此处,再多求情有些牵强了。
“弟子不敢。”盛黎继而朝着空鸣揖了揖,转身朝修炼场上的五人而去。
空鸣侧身看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心中默默道:盛黎,你要抓紧时间将人找出来啊。
二
除念山大大小小的地方均布置妥当,四处都飘着蓝白色的彩旗。蓝色代表的是仓玄门,白色则代表的夜沙门。
未时将过,白华带着九月来到了养心殿门外。此时,空须正与秦彬彬坐在院内下着棋。
白华将手指放在唇边,朝着九月示意不要出声,随后两人又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一旁。
“彬彬啊,下了这么些年的棋,为何你还是如此心浮气躁?”空须捏着黑子,脸上露了一丝担忧之状。
与之相反,秦彬彬倒是憨憨一笑,抠了抠后脑勺,道:“师傅,我又输了。”
空须将黑子放在了竹盒内,意味深长道:“棋中玄机颇多,看似随意却暗藏杀机。你一味的横冲直撞,又怎么能看得到最后的结局?”
执白子的手指一僵,秦彬彬半垂着头,喃喃问道:“若是一步一步将陷阱布好了,又不让人发觉,是不是赢得几率会很大?”
空须微微点了点头,道:“怎么布局也是要深思熟虑的。”
秦彬彬受教的点了点头,咧着嘴,笑笑道:“我知道了,师傅。”
见二人已在收拾棋盘,白华上前急忙朝着二人恭敬唤道:“空须师傅,秦大师兄。”
空须转过身,朝着白华微微颔首,又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九月身上。
白华见状,连忙朝他介绍道:“这是九月,同泽荒天神一道来的。”
九月闻之,拱手行礼道:“九月见过空须道仁,秦道司。”
空须朝九月点了点头,一旁的秦彬彬连忙起身礼貌躬身回应,又朝白华问道:“白华,你这么久都不出现,今天怎么想到过来了?”
白华干笑了一声,回应道:“前段时间为了天神祭的事情,大家不是都忙坏了,这好不容易空下来了,我就来看看空须师傅和秦大师兄。”
空须起身拍了拍白华的肩膀,吩咐道:“听闻赤炎与泽荒天神都住在别院,如今你也算半个夜沙门的弟子了,还要代为多加照应。”
白华拱手朝着空须,郑重道:“空须师傅您放心,白华自是晓得。”
“好了,你快些回去吧。”空须话语一顿,嘱咐道:“最近事物繁多,你也没去后山瀑布。但,凝息打坐还是不能断,要想冲破元神之境,需更加勤奋,知道了吗?”
白华欣之颔首,同空须告别道:“多谢师傅提点,白华这就回去了。”
随之九月也恭敬朝着空须与秦彬彬礼貌一揖,转身跟着白华走了出去。
二
应了九月还想再走走的请求,白华无奈又带着她四处闲逛了许久。两人一路弯弯绕绕,最后来到了一处凉亭歇脚。
九月指了指前方,朝白华问道:“小白,那边出去,是不是可以通后山?”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白华瞄了一眼,点头确认道:“嗯。”
“其实,上上回的天神祭我来过一次。”九月边说边悠闲地晃荡着双脚,“那时候,我还是只狐狸。”
白华侧头看着她,好奇道:“那他就一直抱着你,去看别人比试?”
九月瘪着嘴,摇头愤愤道:“我没看比试,那些仓玄门的女弟子一看到他各个都像犯了花痴一样,而且有的趁他不注意,还捏我耳朵,我嫌烦就跑了。”
白华脑补着一群妙龄女弟子围绕在泽荒身边娇嗔撒娇的场景,委实有些惊讶泽荒的魅力。但仔细想来,九月这么一讲,到听不出她是嫌有人捏耳朵烦而跑了的。更像是“九月,你是不是看到人家围着泽荒,你醋了?”白华试探的问道。
九月闻她一问,倏地转头,且面露认真,道:“对,我承认我就是醋了。我本来就喜欢泽荒天神,喜欢他好多好多年了,所以不想别的女人围绕在身边。”
这番坦白一答,倒是让白华有些惊讶的张大了嘴,半天没回过神来。
九月戳了戳白华的手臂,捂着半边嘴,小声道:“我准备天神祭过后,就去向他表露心声。”
闻她这么一说,原本就面显惊愕的人,更是倒了一口凉气入喉,瞪大了双眼,指着九月,结巴道:“你,你真要去告诉他?你怎么确定那是喜欢?万一,万一你搞错了呢?”
“小白,你有喜欢的人吗?”九月挽着白华的手臂,轻声问道。
喜欢?怎么样才叫喜欢?
想到这里,白华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的情人丝。
等了片刻,见她沉思不语,九月指着自己胸口的位置,继续道:“他对你生气,你会觉得这里很空。他对你好,你这里又会慌慌的。看见他和其他女子在一起,这里还会痛。起先,我以为是它出了问题,但后来我发觉,唯独面对他,这里才会有这些奇怪的感觉。”
心里会慌,会痛的吗?
白华徐徐抬手捂着胸口,寻思着九月讲得话。
“你说,这不是喜欢还会是什么?”话到这里,九月松开了白华,站在她面前,有些难掩兴奋。
白华早已听入了神,九月看着神情木讷的人半天没反应,继而小声唤道:“小白。”
“啊?”白华微微一颤。
九月嘟着嘴,不满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
“有,我当然有啊。”一脸认真的回道。
说罢,又站起了身。
“那到时候,你定要支持我哦。”九月嘴角晕开了笑,抓起了白华的手。
“那还用说。”
“小白最好了。”
三
二人再回别院时,太阳的半张脸已没入了山头。
刚一到别院门口,却又遇上了老熟人。不过,看到这个熟人后,白华和九月的脸色都不太好。
“白华见过碧海天神。”
“九月见过碧海天神。”
二人站在碧海跟前,恭敬的朝她揖了揖。
见白华发髻高束,一身夜沙门男弟子的白衣道袍。碧海美眸微扬,倒是饶有兴致上下游走了半晌,问道:“你为何这般打扮?”
草西君言谢
静静休息了几日,我又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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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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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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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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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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