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碧海好不容易甩掉了泽荒,一路风尘仆仆的朝听雨阁而来。可刚到门口,就见到了两人在二楼嘴贴着嘴,亦是十分暧昧。
此刻白华大脑已是空白一片,自己的唇还贴着人家的唇,自己的双手也禁锢着人家身子,这模样任谁见了都觉得是她在轻薄了人家。
哎哟,我,我,我这是在干嘛啊?怎么办?怎么
白华不知,她现在脸颊跟院子里那开得娇艳的红茶花是一个颜色!这心跳也是一次比一次来得猛。正在考虑如何起身时,只觉腰间一紧,倏地被身下人板正了身体。
院内的三人中,唯独幽冥镇定得很,绷着一张脸负手站着,平静得看不出个什么。
碧海气的胸口猛烈的起伏,指着白华气势汹汹,“你个小贼,真是太不要脸了,居然还敢”纵使此刻再气,这‘勾引’二字她还是说不出口。好歹都是天神,说了着实降自己身份,伤了幽冥面子。
白华站在窗台边,正好看见门口一脸杀气的人,遂一个转身朝幽冥身后躲去。一手抓着前人的衣服,一手捂着胸口收惊:我的心肝脾啊,这碧海天神还真是追的执着。
楼下的人一度咬牙切齿的克制,见白华俨然一副死皮耐脸的模样紧抓着幽冥不放,这刚抑制住的怒火一时间从胸口直接窜到头顶。
“你个小贼,纳命来!”说罢,双手凝成的灵力倏然化作数万根冰针。m.xiumb.com
闻这一声怒吼,躲在身后的人不禁露出了半个脑袋查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软·掉。漫天冰针蓄势待发,全数朝阁楼方向停在半空中。
啧啧啧,这天神甩出那么多根冰针是要痛下狠手啊!诶诶诶,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心上人在前面挡着的?
思考至此,白华捏着衣角的手又收紧了些,歪头斜眼望了一眼身前的人。以为这面瘫脸上会出些不一样的表情,哪知他依旧一脸无波无澜的,很是淡定。
白华看着竟有些内疚:哎,是我连累你了,现在面上这么淡定,你定是装的吧?!这天神为了一个簪子不顾心上人,也是够疯狂的。倘若是这些冰针扎在身上,那必定会被扎成筛子了吧?那时候扎在身上,一定很疼吧!
想着自己即将变成筛子,白华心如死灰。正想闭眼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只觉头顶一暗,倏然睁开了眼,之前背对着自己的人如今转身而立了。白华噙着一丝泪光,一脸内疚的看着他,刚想说句对不起,哪知嘴都没张开,就闻他冰冷的声音朝自己说道:“把手放开!”
咦?这是个什么状况?难道,你想独自开溜不成?不行,虽然是我连累了你,但,但死,也总要拉一个作陪吧!这针若是一个人享受,太残忍了。想到此处,拉着衣角的手更是使了些力道。
二人为了一个衣角僵持的时候,楼下的碧海俨然已是气得不行。
伴着一声大喝,数万冰针齐发,阁楼上方瞬间涌来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只是这冰针才刚飞到阁楼外围,就被一圈金光震退了出去,。冰针瞬间化成了水滴,又直径坠入了池塘里。
碧海收回了手,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楼上的男子,“你”一时结舌,除了一个你,碧海竟楞得说不出其他话来。
幽冥斜掠了一眼站在庭院门口的人,又转身面朝白华说道,“你且回茶屋,我稍晚些自会来寻你。”
白华还没从缓过神来,自然也没怎么听清身旁人说的话。
我的心肝啊,这,这人就这么站着不动,那看似要人命的数万冰针就全数化解了?会不会是那个天神太弱了些?!
“小白。”幽冥不悦的唤醒了出神的人。
白华反射条件般的立马应了,“在!”
“先回去。”言讫,不等她回答,幽冥便朝之拂袖一挥。人就这么化作青烟,不见了踪影。
楼下的碧海见状可不甘心了,转身欲再追。只是刚一转身,方才在二楼的人已经瞬间站在了门口,挡住了去路。
“幽冥!”碧海急的跺了跺脚,这明明是生气,可声音中还是带了些娇嗔。
见幽冥不语,碧海踱步上前抓着了他衣角,声音又柔和了些,“那小白偷了我的簪子,你岂能如此护着她?”
幽冥拂袖往一旁挪了半步,葱白玉手抓着的衣角就这么被挣脱了出来。木楞之际,只闻他冷冷说道,“碧海天神,请自重。”
这六字一出,着实不给她任何再可越矩上前的机会。
碧海咬着泛白的唇,眼中含泪翻滚,广袖中藏着的葱指早已深深嵌入了掌心。自重?那端茶小厮就可以不自重?我就是太自重了,你才会这番不尽情义的疏远。
正在此时,赤炎领着九月着急的小跑而来,泽荒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
“幽冥,幽冥,找到了!”赤炎干脆松开了九月的小手,几个健步到了幽冥跟前。这刚站定,却见一旁的碧海噙着泪独自忧伤。心里一阵陡然,这幽冥不是为了小白,动手打了人吧
“簪子找到了”幽冥侧身面朝赤炎问。一旁忧伤的人却在这时掠过一丝惊讶,只是一霎又恢复了忧伤模样。这细微的表情还是没逃过泽荒的眼睛,然泽荒只是站在门口不语。
赤炎将怀里的玲珑簪递了过去,幽冥却只是看着簪子,不语也不伸手去接。赤炎一脸茫然之际,身旁的九月却接过了簪子小跑的送到了碧海跟前。
“碧海天神,您的簪子找到了。”九月依旧瓮声瓮气,但也是双手供上,礼数做得挺足。
碧海迟疑了一瞬,还是接过了簪子,随即朝赤炎问,“这簪子,怎么找到的?”
这碧海的话里透着惊讶过足,而脸上表露的意思更像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
“这簪子是在”
“这簪子是九月在云海月台拾到的,可是碧海丢的那个?”泽荒接过了赤炎的话,随即斜瞟了一眼赤炎。赤炎见状不再多言,领着九月站在了幽冥身后。
“不错,是玲珑簪!”碧海许之颔首。
幽冥负手看着碧海手中的玲珑簪,冰眸中流光一闪而过,心中也有了些眉目,继而冷言道,“既然如此,这事就此作罢!”
这话一出,碧海却依旧不死心,“即使这次不是她偷的,可那小白来历不明,若一直呆在这里,恐”
“她,是我带上来的,亦是无尣仓岚的人。”云淡风轻的抢白截断了碧海的话。言讫,幽冥转身朝阁楼走去。
无尣仓岚的人?!碧海不觉身子一软,将手搭在了庭院石墙上。
泽荒眼尖得上前准备搀扶,哪知碧海却又在下一瞬挺直了身子。
“赤炎啊,不然你送碧海先回小院。”泽荒朝赤炎递了个眼神,赤炎随即点了点头,正要上前。
“不必了,我自己晓得怎么回去。”这面上带着倔强,但从她走路的姿势看得出来,她情绪不是很稳定。
“你们进来吧!”阁楼内传来了幽冥的声音,三人互看了一眼,随即不约的朝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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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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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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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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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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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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