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欢咬了下唇,“你这样说是没有道理的,别人接受潜规则的目的都是换取好处,我并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好处,为什么要被潜?”
墨时谦冷语,“因为我要潜你,你不答应的话,就接不到电影。”
“……”
过了一会儿,池欢才心平气和的道,“我每晚跟你一块儿睡,你不高兴了也一直都是想怎么来怎么来,我还有什么能被你潜的?”
男人看着她,薄唇挑起冷然的弧度,“你确定你们圈儿的潜规则,也像是奸一尸?”
池欢,“……”
她指甲没入掌心,已经有了几分怒意,转身就想走。
可还没走出两步,她就还是顿住了脚步。
他还在生气,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准确的说,她已经看出来,除非她低头求和,表示她的悔悟,他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这样的持续甚至看不到尽头。
可是……
她闭了闭眼,还是转身往回走。
绕过书桌走到他的身旁,没有任何停顿的俯身吻住男人的薄唇,跟着手搭上他的肩膀,顺势便在他的身上坐了下来。
亲吻对他们而言是很熟练的,但太刻意的亲吻,仍然会僵硬。
墨时谦坐在考究的真皮旋转椅中,身形未动,低眸冷静的看着主动亲吻自己的女人。
她就这么坐在他的身上,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跟他唇齿相缠,气息相融。
可是没用,即便如此,他也感觉不到真实的亲近。
还比不上他强行占有她时的蜷缩和低泣,来得真实和强烈。
池欢一边亲吻着他,一边没什么章法的,胡乱的解开他衬衫的扣子,沿着胸膛一路往下,到腹部时,她白皙柔软的手指已经解开了黑色的皮带。
刚要低头,下巴就被男人掐住了,阻止了她的动作。
她抬起眼睛,看着他阴郁的俊脸。
“怎么了?”
墨时谦盯着她的脸,喉结上下滚动,低沉沙哑的吐出两个字,“起来。”
她抿唇,“你不是要我取悦你么?”
他很冷漠,“你并没有引起我的兴趣。”
池欢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这样的情景让她有那么一两分的难堪。
这种事情她并不是没有做过,只是不多,一两次而已,虽然有点难为情,但她并不排斥。
池欢看着他,还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只是有条腿仍然搁在男人的膝盖上,但很快也一块收了回来,“娱乐圈的潜规则里的确有些无妄之灾,那也是因为长得漂亮的女人被看中了,人家对她有了兴趣……竟然我没有引起你的兴趣,那你应该也没必要再来为难我了?”
墨时谦并没有看她,视线落回到了笔记本的屏幕上,单手不紧不慢的将被解开的衬衫扣子重新系上,淡漠的开口,“你宁愿跪在男人的双腿之间,也不愿意稍微的低一低头,认一个错?”
他的要求很高么?
她主动的提出结婚,又在婚礼当天选择消失,事后毫无解释、歉意,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既没说过要离开,也从不表达挽留和修复。
她当他是什么?
池欢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书桌后的男人如浓墨般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直到她打开门出去,也没有收回。
墨时谦其实很清楚,他当然会很清楚——
越是沉默的那一方,越沉得住气。
他没想到,这段时间的僵持和拉锯战里,越来越躁动不安的是他自己,而那个女人,日复一日的保持着她的安静和淡然。
好似他想怎么样,她就让他怎么样。
只是看上去……她显得那么毫不在意。
这样的念头一冒出来,就愈发频繁而深刻的挑衅他的冷静。
男人菲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呼吸缓慢而沉。
他很早就说过,爱情是不同的负面情绪的堆积,是她非要,然后他给了,她又不想要了……
呵。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
池欢从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坐在床头抽烟的男人。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卧室,意外之余甚至还吓了一跳。
因为平常除非她在外面逗留得很晚了,他才会发脾气早早的回房间把她按在床上折磨一通,其他时候,她睡了他才会回来睡。
听到开门的动静,墨时谦抬眸看着她,“过来。”
她看着他,还是无声的走了过去。
结果在距离床沿还有半米距离的时候被坐着的男人伸手扯出了手臂,然后一把拉到了床上,俯身压在了她的身上,混合着尼古丁和烟草气息的烟雾就这么直接的喂入她的口腔。m.χIùmЬ.CǒM
交流,没有。
连做一爱,都是他单方面的。
虽然说在爱上她之前,他就已经能沉溺在生理的欢愉之中,但那时候的池欢好歹是活生生的,骂也好,半推半拒半强迫也好,哭也好,都是有反应的。
即便没有感情和精神的互动,那也有身体上的交融。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身心都像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这种感觉维持得长了,很容易把人逼疯。
墨时谦有力的手指重重的掐着她的下颚,低沉粗哑的问,“池欢,你是不是打算端着这张永远像是死人一样的脸逼我跟你分手?”
距离太近,所以男人灼热的唇息和鼻息都喷洒在了她的肌肤上。
她想偏过脸,但挣扎不过他的力道,于是只是轻巧的道,“有么?”
他手上的力气更重了,重得她觉得骨头疼。
“墨时谦,”她在沉默了几秒后开口,声音很轻,“我不想嫁给你,你不明白么……就当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的性格,不会轻易放过我,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但是……”
她停顿了片刻,轻轻的笑了,“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虽然在戏里的演技还算不错,但在生活里,从来不喜欢演戏,也实在是没办法装出悔恨和一往情深的样子,不过我的确是觉得对不起你,所以就只能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了。”
她刚刚说完,男人就吻住了她。
其实他一开始就应该不听她说一个字。
不早就明白么,除了求和好悔悟,她再说不出让他高兴的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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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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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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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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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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