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起来了点,不再把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也的确如她所说退了出去。
池欢刚艰难的坐起来点,伸手想捞一件衣服胡乱的披在自己的身上,至少能遮一点就是一点,但手还没摸到衣角,她就自动远离了。
因为男人将她从沙发里抱了起来。
池欢愣住,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在她的认知里,已经结束了。
她揪着他的衣服,瞪着泛红的眼眶,“你还想干什么?”
墨时谦抱着她往卧室里走,菲薄的唇抿得成一条线,英俊的脸非常的不悦,甚至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这个样子,池欢除了恨,还有更多的位置的畏惧和害怕。
她还看出来,他很不高兴,她实在不知道他一个施暴者,侵犯者,强一奸犯,有什么资格露出这么不高兴的表情。
“墨时谦,你放我下来,把我放下来,我叫你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卧室的门原本是带上的,被他一脚踹开了。
这个动作让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又是一抖。
也终于明白过来,他还想继续。
她人被放在床上,男人的身躯也紧跟着覆盖而上,双人的大床中央陷下去一块。
他一语不发的就吻上她下颚线条,她伸手推他他就单手握住她两只手腕一块压在头顶,薄唇辗转过她的脖子、肩膀、锁骨。
池欢很敏感,敏感得全身都在战栗。
那些吻都带着沉浸其中的迷恋味道,寸寸品尝。
“墨时谦,你放开我!”
“我会杀了你,有本事你弄死我,否则我明天一定杀了你!”
想打他抓他手被制住了,想踢他踹他隔得太远,池欢除了在言语上攻击他没有任何的办法,显然,这种无谓的威胁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作用。
甚至加深了他侵犯的尺度。
“不……不要……”
她手腕被男人一手握在掌心,她不断的想要挣脱出来,都被他控得死死的。
“墨时谦……求你不要……”
她低低的啜泣在墨时谦的耳朵里就像是猫叫,可怜兮兮的调子,却又太勾男人的心,墨时谦松开了禁锢她的手。
池欢还没推他,人就被翻转了过来,被迫趴在床上。
密密麻麻的吻紧跟着落在她的肩膀和背部。
吻着吻着,又吻回到了她的下颚,再度回到唇上,逼着她交缠,这比亲吻她的肩膀时更让池欢难以承受,她的大脑都是空白的,恨不得把自己蜷缩成虾米。
长夜漫漫,像是黑暗的长廊看不到尽头。
整个晚上池欢耳边都充萦着窗外的大雨声,男人或沉或低的喘息声,以及……她自己控制不住的叫声。
所有的感官都被男人所淹没,浮浮沉沉,无法自主,一切都被掌控。
…………
池欢早上是突然被惊醒的,在天色刚刚开始亮起的时候,蓦然睁开了眼睛。琇書蛧
她的脸朝着没有拉窗帘的玻璃,入目就是外面灰蒙蒙的脸色,仿佛看着就能感觉到凉意。
刹那间她舒缓了一口气,一种从噩梦中醒来的劫后余生感,抬手扶上自己的眉,疲倦的想着她怎么会做这么荒唐的梦。
指尖还没触到眉角,她就滞住了。
黑色的袖口过长,遮住了她的手背,淹到了她的手指处。
显然,这不是她自己的衣服。
池欢瞳孔扩大,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个惊雷,昨晚的画面走马般从脑海中略过,还在懵懂中,她就已经坐了起来。
睡在她身侧的男人比她先一步坐起来。
池欢看着他,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秒僵住。
墨时谦低头看着她,黑色的短发有些凌乱,依然俊美的脸,漆黑的眸,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沙哑透了的嗓音很低沉,“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池欢原本就紧绷的神经断了个彻底。
她半点犹豫都没有,扬手就一个巴掌摔了过去。
“啪。”
男人不闪不避,受下这个巴掌。
池欢看着他垂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剧烈,顺手拿起一旁的枕头砸到他的脸上。
这一下根本无法泄恨,拼命的连着砸了好几下,但也没有丝毫的作用,就算现在给她一把刀插在他身上,可能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反倒是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连视线都模糊了。
“墨时谦,你……”她抽着气,因为过于的咬牙切齿和恨,连骂人的词都吐不出来了,死死的咬着唇,抽泣,肩膀颤抖着。
她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娇小,此刻肩膀藏在男人过于宽大的衬衫里,显得瘦弱,绝望又无措。
男人喉结滚了滚,嗓音更哑了,“对不起。”
池欢曲起一条腿,低头让额头抵在膝盖上,如海藻般长长的发掩住她泪流满面的脸,她似乎不想再骂他,质问他,或者说没有力气骂他质问他,她不懂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而且这个人还是墨时谦,她连问为什么的力气都没有。
清晨的世界格外的安静,卧室里只有女人低低的不间断的啜泣。
墨时谦盯着她的发顶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捡起被扔到地上的长裤,穿上。
再想把衣服也穿上,找了几秒才发现他的衣服在床上女人的身上。
他从来没有见过池欢这么伤心的样子。
他知道这不仅因为她被强**,也不仅因为今天是她的婚礼,更因为这个侵犯者是他。
从最初接近她他就知道,她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少的可怜,十几岁的少女连自己的父母就不信任,很早开始赚钱,很早搬出来独居。
而这些年,他们的生活好似没有任何交集,但她对他毫不设防,她大概从没想过他会伤害她。
池欢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一直哭到她没有力气了,才渐渐的停止。
房间里的男人除了下床捡起衣服穿上,再没发出过任何的声音。
但她也知道,他没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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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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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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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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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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