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的再客气,但行动上却完全没有表露出来,不但没有任何客气的举动,那简直是相当不客气,有点要伸手打脸的意思了,你来了?那就做吧,以你的身份,给你个敬陪末席的机会,就已经是很看得起你了。
秦北笑了笑,看了崔艳彬一眼,眼神里的意思不用秦北说出来,崔艳彬也看得明白,这是再说,老六啊,我这是看你的面子才过来的,瞧瞧你们做的这叫什么事?明面上是你家二哥给我们道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来道歉呢!
崔艳彬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道:“二哥,这不合适。秦北是我请来的尊贵客人,你不迎接一下也就罢了,居然给秦爷安排一个末席,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睡糊涂了?来来来,二哥你让一下,秦爷这边坐!”
单有福并没有动弹,对崔艳彬笑着说道:“我最近挺好的,你有心记挂了,吃得饱,睡的香。精神头好得很。”
这就摆明了是不给面子了,侯三怒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这就是你们准备道歉的表现?!”
单有福冷笑道:“呦!我还说谁呢这是,这不是新华区的大佬,断臂维纳斯侯三嘛!”
侯三怒不可遏:“六爷,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这面子人家不要哇!”
说着拽了秦北一下,示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小貂道:“给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单有福一拍桌子,怒目瞪视着小貂:“你说什么呢?!有本事你再说一遍?!男人们谈事儿的地方,哪有你一个女人说话的份?秦爷,你带一个女人来,打算羞辱兄弟们吗?!”
小貂道:“我就说了,就说的是你。你耳朵不好,就给我听清楚了。你,给脸不要脸。”
单有福怒火上窜,被大哥轻轻拽了一下,压制了一点火气,对秦北道:“让一个女人出面有意思吗?一个大老爷们躲在后面,秦爷,你真让我看轻啊。”
秦北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女人怎么了?我觉得她说的对,小貂出面跟你对话,就已经是高看你一眼了,我直接搭理你,岂不是会很掉份?!”
那意思就是你单有福的身份,撑死了也就是配小貂和你交流一下,还不值得我秦北亲自跟你交涉。
单有福气的哼了一声,道:“你这么说,就是没有和谈的打算了?!亏得我把兄弟们都叫齐了做个见证,你这么不给面子,还怎么谈得下去?”
秦北道:“这话说的很好笑。和谈?!你哪只耳朵听到过我说要和谈了?今儿不是你通过老六找到我,准备磕头赔罪,道歉来的吗?”
崔艳彬急的抓耳挠腮,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二哥你这是干什么?
他连忙道:“秦先生,你消消气,事情肯定是有所误会……”
转脸,又对单有福道:“二哥,道歉也好,和谈也好,咱们都能不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大哥,众位兄弟,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单有福冷笑道:“我倒是想坐下来好好说道说道,可秦爷不给这个面子啊,派一个女人来打我的老脸,我这脸还有什么地方搁?!啪啪的呀,你倒是说话轻巧,你脸不疼是吧?!”
一个不知道是老几的汉子站起身道:“秦爷,请入座!”
“老五!你也跟着拱火是不是?”崔艳彬怒道,这一切分明就是因为座次排布不公允才造成的后果,如果把主位让给秦北,至少让人家看到咱们是真的想要道歉,现在给出两个末席出来,人家能高兴吗?换成谁也不能给好脸色好吧?你老五居然还就这么着让秦北入座?!
秦北道:“不坐了。我听明白了,你们的目标是和谈,但我们的目标是接受道歉——咱们之间根本目的都不一致,还有什么谈下去的必要?算了吧,老六,我也知道你有这份心,看样子,这事儿已经不是你能决定的了的了,诸位,你们吃好喝好,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晚宴,某先告辞了!”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小貂和侯三快步跟上。
崔艳彬急的火烧火燎的,“秦爷,秦爷你等等,不是这样的……”他清楚秦北的目标很明确,要么道歉,要么今儿就是哥几个最后的晚宴,虽然秦北嘴上说的还算客气,但终归是这个意思不会变。
单有福站起身来,冷笑道:“想走?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就这么让你们走了,说出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既然你们不想和谈,那怪不得我,只能刀兵相见了!”
说完,拎起个杯子,摔在地上。
秦北悠然转过身来,道:“你可以啊,总算有种一回,也不枉我亲自过来一趟,怎么,还给我玩摔杯为号的鸿门宴的把戏?”
单有福道:“你猜对了!”良久,埋伏下的刀斧手居然没人出来。
秦北笑了:“你安排的人呢?不会吃坏了肚子都上厕所去了吧?”
小貂道:“地上铺的都是名贵地毯,他那杯子摔在地上连个响动都没有,还摔杯为号,谁听得见啊!”
“哈哈哈……”秦北听的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葫芦帮的几个兄弟纷纷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老二你这是弄的啥玩意啊?丢不丢人啊?!
崔艳彬还在试图挽回:“冷静!大伙都冷静冷静,没有什么是不能拿出来掰扯掰扯的……”
小貂道:“六哥,你这还停留在两年前外交部发言司的水平啊,弄个事儿就出来呼吁少动手多和谈——现在外交部的发言人都比你硬气多了好吧?!”
秦北和侯三两个更是乐不可支,小貂的口才简直是越来越好了。
崔六子还想继续争取一下,闻言也是憋了个大红脸,却听单有福道:“六子,别跟他墨迹!我看你小子就是越来越怂了,住了几天院把人都住傻了?也学会贪生怕死了?!”
说完他呼啸一声,埋伏在角落里的“刀斧手”们便呼啦啦的冲了出来,挥舞着片刀冲着秦北三人砍杀过来,一副“我就是想要你死”的样子,丝毫不管之后会是怎样的一种结局。
“秦爷!小心!”侯三略显紧张,早知道这样就不带小貂过来了。这并不是因为害怕小貂会受伤,而是担心小貂在会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但可惜的是他也忘记了他自己还是个病人,骨折才刚做手术不久,离完全恢复还远得很。
“不用担心。”秦北说道:“几个虾兵蟹将罢了,筹划半天就这个水准,真不知道这葫芦兄弟的名号是怎么闯出来的!简直可笑!”
秦北闪身出手,冲入战团,嘱咐侯三不用紧张,保护小貂一边观战就好。
另一边,葫芦兄弟哥几个也有些紧张,老大说:“老二,你准备的这些人行不行啊?”
单有福笑道:“大哥尽管放心,这些都是跟我多年的小兄弟,打起架来悍不畏死,个个都是能以一当十的……呃……”
都说关二爷温酒斩华雄,干掉华雄之后烫好的酒尚有余温,这次葫芦兄弟哥几个可算是亲眼见识了一回,刚刚单有福还吹牛说他的小弟们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谁料想一句牛皮没有吹完,话仅仅是说了一半,那帮以一当十的好手,便已经被秦北撂倒了一半!
单有福牛笔没有吹成,差点把舌头咬下来,大声呼喝着,“上!都给我上!去两个人把侯三和那个贱女人弄来!”
两个汉子闻言放弃和秦北的缠斗,冲着侯三扑了过去。
小貂别看她互怼的时候口才颇佳,一动真格的还真是有些害怕,缩在侯三身后不敢出来。
侯三道:“你放心,就算再断一条胳膊,我也要保你安然无恙!”
“哈哈……”冲上来的两个男子闻言笑了起来,一个道:“我们哥俩有本事打断你一条胳膊,就有本事打断你另一条!”
另一个说:“侯三这小子全身的本事,也就剩下吹牛皮了,两条胳膊的时候都不是咱们哥俩的对手,现在只剩下一条独臂,说出去都觉得欺负人!”
两人一边哈哈笑着,一边冲侯三冲了过来。手里的片刀舞动起来,呼呼作响,刀光闪烁,明亮晃眼,端的是杀气腾腾,霸气十足,侯三心中恐惧,但却又不能退缩,硬着头皮刚准备冲上前来,却见这俩汉子跑了没两步,噗通!噗通!两声,膝盖一软,还没等侯三出手,已经跪倒在侯三面前。xǐυmь.℃òm
“我去……”两个汉子大惊失色,难道是什么妖法不成?努力着想站起身来,却不知为何两条腿根本就使不出一丝气力,就跟一晚上同时跟七个婆娘大战了三百回合似的,已经是软成了一滩烂泥。
侯三满脸惊讶的看向秦北,正好看到秦北捏着一根银针屈指一弹,正打在他对面一个汉子的小腿一个穴位上面,侯三便看到那汉子就跟他面前这两位一样,噗通跪倒在地。
虽然侯三不知道那个穴位叫什么,但心中已经对秦北敬佩万分,瞧人家这打架打的,以命相博的时候居然跟闹着玩似的。
忽然小貂从侯三身后窜了出来,一双尖细的高跟,胡乱的踩在那两个跪倒在地的汉子的头上脸上握着片刀的手上,疼的那俩汉子呜哇乱叫,却偏偏又动弹不得。
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在一旁负手而立,忽然他动了,双脚晃出一片虚影,冲着秦北的头部踢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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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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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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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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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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