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惊呼,脸色阴晴不定,她也是天地间众生之一,如何敌天威?
可她却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贼刀!你乃反贼,不遵天规,不敬天帝!罪孽滔天,岂配谈天道?
!”
帝后帝威澎湃,如白藕的玉臂连连打下,透过祥云便化作无数如擎天一般的神掌,掌印惊天,每一道落下都可令天河掀起波浪,惊得埑壑难平!梵天帝印亦狠狠镇压,然而秦逸尘却岿然不动,如其道心,天变地变心不变!“天帝者,才德所正!今我与天王一战,天帝言而无信,不遵生死,更污蔑白泽之子,岂有天帝之威严?”
“此般天帝,岂配与我谈天道!”
轰!!!黑白阴阳再涌,宛如将天地分成一道裂谷,一道天缝透出阴阳,轮转不息,令元天帝都难以坐视,挥袖起身时,帝袍飘舞,秦逸尘那一道道冷喝,竟是透过祥云,令他帝冠摇晃,天威抖动。
“陛下……”元天帝此刻根本听不到一众天王的惊颤,他望着那黑白阴阳太极,喃喃如疯:“天道,天道阴阳……他怎么可能?”琇書網
这不是白泽之子能教的!不,白泽之子能教!甚至天地间万物都可教众生天道,正如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但是这贼刀,怎么可能!?
轰隆隆……当天地化作黑白之时,关注这一战的各方帝族只觉得敬畏至极,他们亦是天地间的生灵,生于天地间,自当敬畏天威。
天威浩瀚,而敬畏也是真的敬畏,并不只是单纯的畏惧,甚至这天威不伤及他们,竟是令他们肃然起敬。
轰隆隆……在那阴阳黑白交错的旋涡之下,梵天帝印凝聚的滔天道纹竟是寸寸迸裂,令梵悦君狠狠咬唇,憋住心口吐出的神血。
“不好!”
梵天帝印在虫界一战,本就被虫洞创伤,而阴阳太极所过,天威不只是强横至极,天威更是正确到了极致。
而如何算得上正确至极?
那就是天威用来杀敌之时,会攻破其最弱之破绽,就如天缺图一般!此刻梵天帝印之上裂痕再现,神光乱涌,令梵悦君帝威大乱!而此刻,东天王眼中只剩黑与白,他眸光涣散,神雀天眼甚至已经带着无比遗憾缓缓闭上。
当天威显现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死定了,帝后和陛下也救不了自己!“斩!!!”
秦逸尘爆吼如雷,他立于九天,又从九天降临,高举神刀,犹如斩首刽子一般,神刀锋利无匹,怒斩天王!神刀落下,却见一尊天灵发丝如宝冠盘踞的天雀头颅横飞,这一日,天王之血染天河!秦逸尘一把扼住东天王的头颅,让他错愕的是,这头颅竟已是双眸紧闭,并未死不瞑目,甚至并未断头飞去,拼死求生。
东天王输的心服口服,在天威之下,他更万死难生。
“杀!!!”
突然之间,只听问天关战吼大作,文晴公主高举旗枪,这些天的憋屈一股爆发。
最关键的是血婴老祖也一踏战旗,身形虽小,可其所化的血光却最是刺眼。
等到现在天无敌还不现身,看来他并未打算借此机会偷袭。
如此一来,血婴老祖也不墨迹,屠刀现,必掀起一场血光之灾!“梓童快走!”
元天帝低喝一声,强忍着心中愤懑悲痛,这贼刀尚且不说,没等到天无敌,血婴老祖却已出刀,这一战已是输了!威凌天一众天王连忙护驾,准确的说是前者连忙跟随元天帝远遁离去。
这一战太过可怖,对他们太过震撼了!他们看出来了,准确的说是秦逸尘明说了,他与东天王无仇,但今天来叫阵挑衅的是东天王,那死的就是东天王。
换句话说,今天如若不是正好轮到东天王叫阵,换做他们,下场亦是一样!威凌天难以置信,那一刻他总觉得秦逸尘莫名有些熟悉,就好像初见之时不过如蝼蚁,再见之时却已惹不起。
“轰!”
秦逸尘一脚将东天王那绣着神雀开屏,傲视白鸟的战旗踹入天河之中,河流端急,滚滚浪涛顷刻间就让失去了天王之威的战旗搅碎消失。
秦逸尘手握东天王头颅,又将尸身猛的扔起:“我敬他是天王!尸首随你们厚葬,首级留下,悬于问天关城墙之上!谁再来犯,此便是前车!”
元天帝双眸欲裂,杀了他的表亲心腹,还要把首级悬于问天关之上,这是何等羞辱?
!甚至无需秦逸尘羞辱,今天单单是他输不起,让梵悦君出手,就已是滑天下之大稽。
最丢人的是,都已经输不起了,却还没有把东天王保下来!“天道天威……这贼刀,不好杀了!”
元天帝咬牙,他在帝天界犹如主宰,可这贼刀却去了更为广袤浩瀚的上古宇宙,与比他更为强横的存在斗,打生打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数年不见,天翻地覆!“哪里走?
!”
秦逸尘爆吼一声,但却并非追杀梵悦君,而是按照生死斗的规矩,他赢了,其实东天王的尸骨,以及浑身宝物,都能够归他。
秦逸尘不愿鞭尸,但元天帝赐下的帝兵却必须得留下,当做其输不起的惩罚。
谁成想秦逸尘刚欲出手夺黑剑,可握住剑柄的一瞬,秦逸尘却掌锋一颤,犹如被毒蝎蛰到,疼痒无比。
就是这一颤的功夫,黑剑冲天而起,那剑匣更如石碑飞天,速度之快令秦逸尘不禁咋舌。
黑剑之威更令秦逸尘神眸闪耀,他估计这不只是元天帝的宝物,而且很可能是黑祖赐予的。
此剑杀威绝伦,俨然东天王只是临时借用,又不精剑道,根本发挥不出多少帝威。
秦逸尘一路追遁,却见那一剑一匣化作滚滚黑光,钻入万丈云层便不见踪影。
这令秦逸尘脸色冷厉,输了就想走?
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情?
只见他立于云层之中,浑身雷威弥漫,顷刻间便让祥云化雷云,引得九天雷动,雷光化作一道遮天蔽日的雷网,让那黑光无处遁形!“轰轰轰!”
雷光不断打在剑匣之上,犹如天雷劈魔棺,令黑光明灭,震颤连连,摇摇欲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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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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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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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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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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