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们的朋友已经回来了,在客房。”
“明秀姐回来了。”祈说。
“小秀儿,你何时如此舍已为人了?”闲情说。
“近墨者黑吧。”明秀说。
“闲情在生气吗?”祈说:“除了顾叔和朝言生气那会儿,没见他生气过。”
“明秀姐,你的眼睛?”祈说。
“怎么回事?”林潇说。
“很疼吗?”
“值得就好。”
“闲情,师父曾经说,他觉得可以成为无垢守护,有机会将未来导向自已所希望的方向,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这句话,当时我还不懂,可是现在我懂了。”明秀说。
“我在无垢看到最可能的未来。”
“第三次攻击方才命中君上的弱点,并未给她造成伤害。”
‘我们的潜入也困难重重,而方才我已经将弱点告诉了赢危,想必他即将行动,即便看不见我也不想错过。’
“明秀姐。”
“明姑娘,我们一起走吧。”
“我不可以一生靠别人引路,你们先走,我跟着你们脚步声。”
“好。”
“真是倔强。”闲情说着用了一个法术。
“怎么了,明秀姐。”祈说。
“明姑娘,你能看见了?”林潇说。
“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可是感觉到周围气息在流动,借此我可以看见。”明秀说。
“我将妖力让你感知提升数倍,虽然无法复命,日常生活方便很多,被自已最厌恶的妖气侵染,生气了吗?
这是惩罚。”闲情说。
“他真的很在意你。”洛昭言说。
“嗯,毕竟他是我世叔。”明秀说。
“走吧,林潇。”
“前辈走了,明姑娘可以依靠闲情,我走了,还可以依靠谁,我原本想,你现在和明姑娘处的不错,可她现在如此。”
“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不在。”祈说。
“刚才衡道众攻击君上,我们的护身法术消失了,许多同族都是刚苏醒不久,伤势也没有完全恢复。”
“没有君上的法术,我们不是人类大军的对手。”
“可恶,林源呢。”
“听说碎片弱小,将军和统领城下碎片,让大家逃走,现在不知道将军如何。”
“殿下,你先回天晴之海吧。”
“我们无法自已回去,但是殿下你可以。”
塑姑娘说:“闭嘴,雨族没有丢下同伴自已逃跑的。”
“相信君上很快就可以恢复,在那之前我会保护你们。”
“记得我们和衡道众刚开始合作的时候,小统领还是小孩子,到如今也不过9岁。”
“我是大姑娘了。”小圆说。
“才九岁啊,对不起了。”林源说:“我比较心疼她,不希望她小小年龄就死在这里。”
“多谢林源将军。”
“小圆你收回力量,护住全身。”
“可是二姐你撑得住吗?”小圆说。
‘二姐?’
“快走。”
“为何忽然心悸?”赢危说:
“传令,让小圆和二姐立刻回来。”
“好些了吗?祈?”
“我们还不出发去找君上?”祈说。
“先等二姐和小圆过来。”林潇说。
“闲情,我们是否太过分了,因为祈姑娘是唯一打倒君上的,我们就认为她必须担负这个责任,可是尽管我们一再无视,但是祈姑娘毕竟是君上的女儿。”
“不要替别人哀伤,只会让他觉得自已可怜。”闲情说。
“赢统领,二姐和小圆他们受伤了。”
“注意天晴之海,不要轻心。”
“伤的如此重,你们二人,怎么会如此。”
“刚才砸下来鳞片,我拼命挖才将他们揪出来。”
“二姐也伤城这样。”
“别浪费体力。”二姐说。
“你过来。”
“第一看到祈这样哭。”林潇说。
“赢统领,可是解除封印会伤害她?”明秀说。
“封印不只是压制了她的力量还压制住她的情感,减少失控,你们可以出发,之前大量的热海生命力都被引发,你可以借助钥匙感应他们生在,我们会继续支援你们。”赢危说。
众人准备出发。
“小绣儿你留下。”闲情说。
“我不会是你们的累赘,反倒是世叔输了不少妖力。”
“确实如此。”
“闲情你要做什么。”
“打断她的腿。”
“不可以。”祈说。
‘除你杀了我,否则我绝不会独自留下。’明秀说。
“和你一样,明姑娘已经做了决定。”洛昭言说。
“走吧。”闲情说。
龙晶即将消耗殆尽。
“果然还需要外力将其中能量引出。”赢危说。
“昭言,君上在那边。”
“快走,她很快就会发现我们已经潜入。”林潇说。
“休想靠近君上。”一群雨族士兵拦住。
“那又如何,我等此番谁也不能拦。”闲情说。
“即便是天要阻我,都要过去。”
“正是如此,上。”林潇说。
“对不起,可是我们一定要去阻止君上。”
“少君,请一定要。”
“之后我会想办法救雨族。”
是因为封印解除的关系还是,她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快走,否则支援的士兵会越来越多。”
“祈兄?”
“嗯,走吧。”洛昭言说。
“君上你怎么在这里?”
“奇怪,这个气息和君上有些不一样。”祈说。
“你始终和我疏离。”
“方才热海打开,真钥匙,是你的。”
“只需要将你消灭,热海之力可以为我随用。”
“小心。”林潇说。
战斗一触即发。
“不愧是上古神兽,比应龙强太多。”
“不许碰昭言。”
“吸食热海,得回力量,救治雨族,此为天道。”
“世世都推给天道,天道早就亡了吧。”明秀说。
“进入可以让小绣儿说笑话,也是了不起。”闲情说。
“就是明明是自已对热海有贪恋。”
“恕我无礼,终其一生,只为圆满本生,如此说来何蝼蚁何异。”
“林源,你为何来此?”
“你不是已经?”林潇说。
“还好,我可以撑下去。”
“只有生者,才可以有机会追求生之外的希望。”
“在绝对的力量之前,希望和绝望无意。”
“君上,放弃吧。”林源:“如果要另外寻找,您和雨族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们败局已定,收手。
曾经我族公主说君上,本性善良,我相信君上虽然被启魂珠所染,但初心依旧在,当初赢危曾经建言,让君上带我等沉睡,等待未来可能够的转机。”
林源说:“君上,暂且放弃我们依然有放弃。”
“贪嗔痴妄,诸多人间欲望你可懂,你是妖,而我是人。”君上说。
“衡道众?进入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君上!”
“拦住他们!”
“还不快追!”
“这里交给我们。”
“祈相信我们。”闲情说。
“祈,我们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相信他们。”林潇说。
“好像会很危险。”
“但是我们可以做的只有这个,上!”
祈和林潇追向君上。
“君上,你真的不可以停手吗?”祈说。
“天晴之海曾经是吾梦中美景,因此吾愿望为其坠落凡尘,然人间界于我,不过是启魂珠残缺扭曲景象。”
“真可惜,对我和祈来首,这个人界可是有不少不错的回忆还有朋友,想说什么说什么说不定是最后的机会了。”林潇说。
“君上,你可能不记得了,其实我们在梦里见过很多次,你在梦里就对我说过,天晴之海对你来说很重要,对你有多重要我不清楚,也许我们在一起久一点就知道了,可是我醒来就在人界,对不起。琇書蛧
我现在好像有些理解什么是娘亲,可是我非常人界,我喜欢的人也都在人界,要是你到人界多住几天,也会喜欢那里。”
“吾若是过于虚空,六界再美,也如同虚空,我眼中所见,诸多扭曲,人界不过地狱。”
“后半句省了,前半句才是你的真心话。”
“既然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那就看谁的本事更大。”
“赢危说,我是唯一可以伤害你的人,我不想杀死你,所以我会努力让你睡着,然后努力去找俩全的办法。”
祈,想了这么多,那么我就放心了。
“祈已经这么说了,君上你觉得呢?”林潇说。
“如此,就将命运寄托在你的剑上吧。”
“今天要是你赢了就是命运,我们赢了也是命运,那什么是命运,不如说人就是命运。”林潇说。
“我们能够做到,祈最后一击。”
“祈?”林潇说。
“我觉得好难受,怎么办,非打倒她不可,我明明知道的。”祈说。
“傻瓜,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啊。”林潇说。
“雾魂的血缚在恢复,那么多人牺牲都会白费。”
“自已还真是在做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可是不做不行。
祈没关系,不是你的错,将一切交给我。”
“林潇?”
一番战斗过后,林潇和君上同归于尽。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当天正武盟可以将塑姑娘杀死,但是被衡道众阻止,他们大为不满。
“祈还在消沉呢?”闲情说。
“最近你一直在付出妖力,你还是照顾好自已吧。”明秀说。
“明秀姐。”
“你在做什么?”
“嗯,我在想,今天是我和林潇的生日,要吃鸡蛋面的。”祈说。
“他已经死了。”明秀说。
“你们说过很多次了。”
“可你真的理解什么是死了吗?”
“死就是失去生命就是灵魂离开躯壳,就是蜜儿最后都要遭遇的事情。”
“那你可同我复数一次,林潇他已经死了。”
“林潇已经死了。”明秀说。
“在说一次。”
“我不想在说了。”祈说。
“明姑娘,别再说了。”洛昭言说。
“连那个我们以为永远骄纵她的人不在了,那我们可以陪伴她多久,在我们还可以陪伴她的时候她可以活多久,如果有朝一日,我们都不在他该如何?”明秀说。
“林潇已经死了我知道。”祈说:“人都是要死的这很正常。”
“不然,你先睡一会。”洛昭言说。
“我好饿啊,林潇。”
“明秀姐?”
“你不是要吃面吧。”
洛昭言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吃吧。”
“嗯。”
“不好吃吗?”
“没有。”
“那就好,我还担心不和你胃口。”
“好好吃,我从来没有吃过这吗好吃的,他第一次煮面几乎成了一锅粥,后来他煮的总是有点生,菜叶还是绿色。
下次他就会将菜叶过下水,荷包蛋还是糖心,我就喜欢糖心的,可是他很少煎蛋这么嫩。”
“可是前俩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难受。”祈说。
‘别吃了。’洛昭言说。
“不行,林潇说过不可以浪费。”
“真好吃。”祈说:“吃完了。”
“脸上沾到了。”洛昭言说。
“就在左边嘴角那。”
“嗯。”祈说。
“昭言,死原来是这么回事,就是那个人永远不再了。”祈说。
“十方死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像是破了个洞,君上死的时候那个洞更大了。”
“可是现在,我好像连心都没有了。”
“他再也不会说我傻瓜,不会摸我头了,也不会叫我祈了、”
“如今,昙花洛家,已经完蛋了。”
“好像这样比较好。”祈说。
“如此说来我的心愿也已经达成若干年之后,说不定我这名会出现在吓唬小孩子的名字汇总。”
“那也很厉害啊。”闲情说。
“好亮的星光。”洛昭言说。
“我要走了。”祈说。
“你要去哪儿?”洛昭言说。
“再见。”
祈走了,来到许愿之处。
“我想要让林潇回来。”
“你有所求,就要付出代价。”
“你需要付出所有存在,存在消失,世间在无人记得你。”
“好。”祈说:“我所有的记忆都是和他在一起。”
“他不在了我的记忆也没有意义了。”
“他很聪明,也很厉害,没有我也可以过的很好。”祈说:“可是我不行。”
“我也不像明秀姐那么勇敢,等着顾叔转世。”
“拜托你,让林潇回来。”
“如此,你已经明白应该支付的代价。”
“君上之祸,皆是我只错,我将弥补他们。”
“你的生命微弱,交换的生命也短暂。”
“没关系,还有人愿意付出代价,是否可以延长。”
守护说:“既然如此,心意已决,我就开始吧。”
“他真的会忘记我吗?”祈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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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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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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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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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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