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我心一软。
我记得他之前确实是中了毒,绝对不是装的。
我走到景文身边,幼稚鬼还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我抽了抽嘴角,心想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又不打你。
我轻轻的拉开他一副,给他把脏了的衬衫脱下去。
萧然看到那一身疤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景文身上居然是那样的。
我仔细看了看,那条黑线是浅了许多,不过他的的确确是中过毒的。
可是…
景文狡猾的笑了一下:“苏苏,没有人能给我下毒,或者说没有毒对我管用!”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景文从小到大都被惠人用来试各种毒,他早就百毒不侵了。
我也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该庆幸。
萧然有些奇怪:“景文百毒不侵吗?”
“嗯!”我应了一声就和景文眉来眼去了。丝毫没注意到萧然眼中的那一抹疑惑和诧异。
我们三个又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萧然,其实你不用卷进来的。”我有些内疚,尤其是看着萧然半张坏掉的脸,越发不是滋味。
萧然摇头:“我不会放过齐蒙的。而且我也不是为了你们。”
“嗯?”
“清平盟近些年被齐家压的太狠了,白家你也看到了,被齐家压制的几乎断根了,其他几家也好不到哪里去。眼下这个光景,萧家根本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这才发现,萧然真的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放荡不羁,他被萧老爷子教的很好,有张有弛,很有魄力,该出手时,绝不优柔寡断。
我点点头。
“齐蒙跟萧家要了什么?”景文问。xiumb.com
“白星草!”
“又是白星草?”我说完见他俩疑惑,就把陆成瑜的事说了。
萧然眯了眯狐狸眼。
“你们说他们要这个干什么?”
我摇头,我对药材不了解,景文没说话,萧然说:“我回去问问我爷爷再说。”
商量好,萧然就走了,他刚醒,人也很虚弱。
萧然走后,幼稚鬼赖在床上装病人…病鬼!
“苏苏,我这里还是很疼!”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有些好笑,为了配合景文的表演我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不光滑的胸口:“这里吗?”
“再往下!”他说。
我摸了摸他的小腹:“是这里吗?”
“再往下一点!”
我“…”
我笑了一下:“真疼吗?”
“疼!”
“那…这么疼不如切了?”我问。
景文一个哆嗦,往后退了退。
我拍了拍他的被子:“好了,说说吧,白星草你知道什么?还有纳巫族又是什么鬼?”
景文犹豫了下开口说:“纳巫族很神秘,现在什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玄门就是由他们而来,他们掌握着最古老的术法,最强大的秘术,最关键的是纳巫族有种许多各种不为人知的草药,传说他们的大祭司可以任意控制草药的生长,能够将他们炼化成精灵一类的东西。”
顿了顿景文说:“惠人就是纳巫族的,我之所以没有中离戦的毒就是因为这些毒我之前都用过。”
说完他脸色迅速黯淡下来:“苏苏,他是不是说你是纳巫族的邪神?”
“嗯!”我点头:“离戦是这么说的,他管我叫离影!”
景文半天没说话,靠着床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我不喜欢离影这个名字,一听就不是个人名!”我故作轻松的说。
景文抽了抽嘴角,无奈的叹了口气:“苏苏,怎么办,我打不过他们!”
景文对打不过离戦的事并没有多么的抵触,这一点我很疑惑,一般男人不是很在意的么。
景文见我疑惑他无奈的笑了笑:“苏苏,实力本来就有强有弱,比我强的人多了去了。
小时候,我抗拒不了惠人,我只能忍,等长大,有了实力才杀了他,后来我也遇到很多比我强的人,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没有什么,我不觉得丢人,我只是担心,怕我保护不了你。”
我怔怔的看着景文,忽然发现,我对他的了解太少,景文从小只有自己,所以他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就拿萧然来说,萧然可以很有底气,恩仇必报,因为他身后有萧家,可景文只有自己,他也只能靠自己。
景文揉了揉头,似乎在想主意。
我没有打扰他。
只听景文悠悠说:“打不过,又跑不了,就只能用别的手段了。”
我“…”
“苏苏,我想洗澡!”景文忽然说。
我看了看幼稚鬼,话题是不是转的太快了?
不过他胸口确实有一大片血迹,脸上也沾了点。
“嗯!”
“我手疼…”
我满脸黑线:“离戦打你手了?”
“没有…”
景文垂下头,酝酿了下情绪,换了张可怜兮兮的脸,抬起他的手说:“手指没接好…,有时候可疼了!”
我这才想起来,幼稚鬼的手受伤了,可是昨天从任雪那回来不是还洗的好好的么?
我看了他一眼,景文垂着头,看着有些可怜。
或许真的手疼呢!
“好吧好吧!”我叹了口气,这哪是活了上千年的老鬼,简直是我养的一只巨型的宠物。
景文坐在浴缸里,简直就是一副大老爷的架势,动都没打算动一下。
我拿着毛巾轻轻的帮他擦背,他的背部很结实,镇魂钉没有钉穿他,所以他后背没有钉子钉穿的可怖伤疤,却布满了一条条鞭子的抽痕,烫伤,以及虫子叮咬过的痕迹。
尽管知道已经是疤了,可是我还是担心会弄疼他,鼻子不住的发酸。
“苏苏,你怎么了?”他忽然问。
我掩了情绪:“没什么。”
“哦!”景文答应了一声,又问:“我后背是不是很吓人?”
“没有!”我说。
景文大老爷似的往后靠了靠:“苏苏,你要不要帮我把前面也擦擦,我手疼…”
我点头,随即下意识看了一眼他的手,一直没注意,今天一看,那两根手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红印。
我没有揭穿他,一边帮他擦一边说:“怎么样?有没有大老爷的感觉?”
景文脸上荡漾着猥琐的笑:“大老爷洗澡的时候,是不是要有人伺候解决下大老爷别的需求?”
我有些想笑,猥琐就猥琐,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又饶了一个这么大的弯子。
真是幼稚!
洗完澡,景文突然懊恼的看了看自己的衬衫和外套。
“苏苏,我的衣服…”
我有些无语,又烂了。
景文苦着脸:“怎么办?要不我把旧的洗了吧”
他极其为难的看了看角落里昨天换下来的衣服。
我抽了抽嘴角。
是不能再去让齐蒙准备了,只能起身:“我去给你买,乖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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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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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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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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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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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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