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景文跑出去,见严姐老公,满头大汗起气喘吁吁的看着我们。
“你们快走,谭家人来了!”
我一怔!
谭家人来干什么?
景文小声在我耳边说:“昨天说是萧白的亲戚,肯定是萧白出事了。”
我了然。
果然不到五分钟,谭父和昨天那个女孩,谭小小的妹妹谭小凤就到了,身后还跟着几个谭家本家的人,估计是来撑场面的。
“你们把小小的尸体交出来!”谭父扯着嗓子说。
“我们?”
景文眯了眯眼睛:“我们要一具尸体做什么?”
“萧白呢?不是你们就是萧白偷了我女儿的尸体。”谭父说。
景文笑了一下:“萧白不是你家女婿么?既然结了阴婚,谭小小的尸体就归萧白,他为什么要交出来?”
谭父一时气结,被景文顶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谭小凤说:“无论如何,得先让我姐入土为安才行。”
景文摊摊手:“那你们随便,我不知道谭小小在哪,也不知道萧白在哪!”
景文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萧白的声音。
“谁找我?”
我想一巴掌扇死他。
萧白和萧然就这么玉树临风的走进了院子,萧白看到谭父还恭敬叫了声:“岳父!”
这一声,叫的他身后的萧然脸都快绿了。
“你…你把我女儿弄哪去了?”谭父抓着萧白的领子,几乎将他整个人都提起来了。
萧白笑了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我不知道啊,昨天我还等着入洞房呢,结果等了一晚上也没见小小进屋…”
他这话一出,一院子的人都是一阵恶寒。
谭父也被说的脸的一白。
萧白继续说:“呀,小小不会生前有什么相好的吧?新婚之夜难道去找她相好的了?”
谭父气的脸都白了,谭小小之前和李疯子就有传言,现在又未婚先孕自杀而死,好不容易配了个阴婚,尸体还丢了,眼下被萧白这么一挤兑,当即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Χiυmъ.cοΜ
谭小凤上前问:“姐夫,我姐姐的尸体真的不见了,你如果知道麻烦交出来,我们好让姐姐入土为安!
萧白摊摊手:“我真的没见,你们要是见了,通知我一声,我好把洞房补上!”
谭小凤也被咽了回来,可是拿我们也没办法,毕竟尸体是在他们家丢的,找我们我本来就说不过去。
谭父急得满头大汗。
谭小凤安慰:“爹,我们再找找,但愿能在今晚之前找到!”
说罢,谭家人都走了。
严姐老公松了一口气,狠狠的朝谭家人走的方向唾了一口。
我看着萧白,我只记得昨天谭小小腹部的孩子被人取走了,看后来的情况是李靖取走的。
而且萧白后来一直和我在一块,应该没有时间藏尸体。
那到底是谁把谭小小的尸体藏了?李靖和谭小小的鬼魂又去了哪?
我想不通。
这时候萧白迈着步子走过来很风骚的跟我打了个招呼。
“嗨,苏颜!”
我记得昨天傍晚他还很讨厌我的,如今这脸变得是不是太快了?
我没说话,景文走到我前面,挡在我们俩中间冷冷的看了看萧白:“离我们远点!”
萧白也深沉的看着景文,两个人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萧白突然笑了:“别误会,我来是治病的,不是捣乱的!”
景文理都没理他。
萧白探过头看着我问:“景文的手指还接不接了?”
“接!”
“不接!”
我和景文同时开口。
萧白笑容更深,伸了个懒腰:“你们慢慢商量,我先去睡一会儿,困死了!”
说完直接走进了金小玉的屋子,躺在炕上就睡。倒是一点都没拿自己当外人。
景文看着他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萧然一个哆嗦,嬉皮笑脸的走过来。
“那个景文,萧白他…”萧然挠了挠头:“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景文没说话。
我知道景文动了杀意。
看着萧然为难的样子,我真不好做的太绝,先不说还要萧白治病,光说他萧家的祖先,我们就不能做什么,何况萧白目前为止没做什么事来。
“景文,不会的!”我有些尴尬的对萧然说。一瞬间有种两个孩子闹别扭的感觉,而我和萧然就是两个孩子的家长。
萧然点点头。
我把石头一样的幼稚鬼拉进屋子。
“你要杀了萧白吗?”我问。
“嗯,我是有这个打算!”景文说。
我忍不住戳了戳他的头:“我们又不是土匪。而且他还要给你接手指。”
“我不要需要。”景文很倔强。
我一愣。
这个货…
景文沉默的时候我也吃不准他。
“因为他知道我的身份?”我问。
景文不说话,就点点头。
“那你告诉我是的身份是什么?”我问。
景文又不说话。
我有些生气,却不知道该不该怪他。
我也没说话,自己坐在一边生闷气。
景文这次根本没有哄我的打算,就坐在我旁边,像个雕像。
过了许久,他站起来说:“苏苏,不要和我生气,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可我讨厌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有什么是我不能不知道?难道我是什么妖魔不成?”我赌气的说。
“你就是不能知道!”
景文似乎也很烦躁,说完居然自己出门了。
我心里突然起了一股无名火。
随手把桌上的一个水杯扔在了地上。
景文就站在窗户外,他肯定听到了,可是他没进来。
这么久来景文一直让着我,哄着我,他突然变的这么冷漠,我心里的失落大过了生气。
我偷偷的看了看窗外,他还站在那一动不动。
“有什么了不起的,坏景文!”我恨恨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你瞒着我,还跟我耍脾气。”
我嘀咕了半晌,景文依旧没进来,我再看外面,他已经不在了。
我即生气又失落,在床上挺尸。
躺了一会,金小玉就进来了,看见地上碎了的杯子,金小玉一脸茫然。
“苏颜?你和景文吵架了?”
我点点头。
金小玉疑惑:“这可奇了,是不是你说什么了伤了他的心了?”
“你怎么不说是他伤我的心了?”我苦笑。
金小玉忙摇头:“怎么可能?景文对你,那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怎么会伤你的心!”
我顿时又想起景文的无数好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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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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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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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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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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