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一巴掌拍死幼稚鬼,但是我没有。
我深呼吸了下问:“那你为什么跑?”
“当然是躲特殊部门的人了!”
“他们来了?”
“应该是。”
我了然。
“你怎么知道这有个村子?”
景文拍了拍我的头,我有种他再拍小猫小狗的感觉。
“苏珩在这待了多年,他是人,尸花所在的位置荒无人烟,他怎么活?所以我觉得这一定有个村子的。“景文说。
“你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嗯!”
我叹了口气。
“景文,邪月说我睡着了没有呼吸,像个死人是不是?”我问。
景文微微怔了怔,没说话。
我就知道是真的。
“天天都这样吗?”
景文摇头,眼睛里是深深的担忧:“开始的时候,只是偶尔一次,最近才变得多了起来。”
我敲了敲他的头:“这种事情为什么瞒着我?”
“我…”
见他支支吾吾的,我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他说。
我无奈:“景文,你真的是很不会撒谎。”
景文有些愧疚,他低着头,良久他突然问:“苏苏,你真的不记得什么了吗?”
我摇摇头:“不记得,为什么这么问?”
说完我补充:“不过我有时候能看到你小时候的事情。”
说到景文小时候,我不由笑了笑:“景文小时候也很漂亮,像个小瓷娃娃!”
“那长大呢?”
“大娃娃!”
…
我总是被景文带着变得很幼稚,我也尽量不提他小时候那些不开心的事,因为我从来没见景文真正的笑过。
我们两往村子走,村子不大,因为偏僻,显得很穷,比我们村子都穷。
我一进村子,立即有人围过来看,看我也是看景文。
而且我注意到这个村子的男人很多,看我的眼神也很奇怪。
“景文,我有点怕。”我说。
“有我呢,别怕!”他说完搂住了我的肩膀。
“你好,请问村长家在哪?”景文问一个年纪稍大的老人。
“往前走,拐个弯,第三家就是。”老人说完看了我一眼:“这个是你什么人啊?”
景文笑了一下:“我媳妇!”
老人眼神变了变,没说什么。
我们走后,老人身后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爹,问清了吗?卖多少钱?”大喜问。
老人摇摇头:“他们是夫妻!”
大喜有些懊恼:“可惜了那么漂亮的女人,出多少钱我都愿意买。”
老人吸了一口旱烟,看了看他,小声说:“夫妻又咋了,你看她那个男人,瘦的没几两肉,回头我们就是明抢他能咋地!”
大喜眼中闪过一抹希冀:“爹,这可是你说的!”
“一会儿我就去村长家问问他们和村长什么关系,要是关系不深,就把那男人打死扔后山喂狗,女人给你当媳妇!”
大喜一喜,可还是忍不住问:“万一那女人不同意咋办?”
大喜爹在脚底磕了磕烟袋锅:“你是不是傻了,村里哪个女人是自愿的?回头拿链子一锁,再生个娃,她还有啥想走的。”
大喜顿时喜形于色,脑补了许多画面。
…
我和景文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拐弯的时候,似乎听到旁边一个土房子里传来“呜呜!”的声音。
“景文,是什么?”
景文看了看四周没人跟着,他爬到土房子的窗户前看了看。
“看见什么了?”
“没什么,我们先走!”
我见他脸色很难看。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景文顿了顿说:“一个女人,用铁链子拴着…跟狗一样…”
我一怔。
随即忽然明白了,之前在电视机看到的那些被拐卖的妇女。
心里一沉。
难怪这个村子男人这么多,却不见有女人出来,原来如此。
景文一路上没说话,我猜他想到了自己,他从前就是这么被惠人虐待长大的。
我抓了抓他的手:“景文,你没事吧?”
景文摇摇头:“没事,我们先去村长家,等查清楚真相,再报警!”
我点点头。
单凭我和景文,没办法,救一个两个还可以,可是依我看这个村子不止一两个女人。
而且,景文总不能把这些人都杀了,那外面的人更会把他说成是个魔头了。
我叹了口气,暂且把这事放在了一边。
我们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已经起来了,农村人都习惯早起。
我们很快见到了村长,只是这个村长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看着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带着一副老式金丝的边框眼睛,穿着得体的衬衫,虽然衣服有些发黄,可是在村子里来说,他看起来很像个读书人。
“你们是?”
他开口问。
“我是苏文。”景文上前一步说:“我们有点事想问问村长。”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居然说自己姓苏?
其实我能理解,景文可能是怕他的行踪暴露,可是姓苏还是让我心里有些异样的感动。
“苏先生,你好!”村长打着官腔,很教派的说。
我微微皱眉。
简单的自我介绍后,我们得知村长姓郝,不仅他姓郝,这个村子的一半人都姓郝。
这让我好奇另一半姓什么?不过好奇归好奇,我没问,觉得无关紧要。
据郝村长说,他前些年一直在外面读书,不太知道村里的事,如果想问,就带我们去找他父亲原来的老村长。
老村长住在隔壁院子,和村长家院子紧挨着,据郝村长说,老村长前些年生了病,腿上落下了病,不能下地行走,在炕上躺了好几年了。
我和景文一进那个院子,觉得死气沉沉的,等进了屋子,我们看到了坐在炕上抽烟的老村长。www.xiumb.com
他看到我们进来,只是淡淡的暼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连他儿子都懒得理。
“爹,这两位是山外来的,想跟您打听点事!”郝村长说。
老村长在桌子上敲了敲烟袋锅,又重新装了烟叶,点燃,吸了一口说:“什么事?”
景文说:“前些年这里有没有一个姓苏的老头来?”
老村长动作一顿:“你们说的是苏老鬼?”
我和景文对视一眼,知道有戏。
“对,就是他。”
“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想了想说:“我是他的孙女!”
老村长抬起头用混浊的眼睛看了我几眼:“苏老鬼的孙女早就死了,你们到底是他什么人?”
我一怔:“什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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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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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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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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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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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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