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景文自然是听到了,他勾了勾嘴角,心想:“苏苏,越来越腹黑了,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就在这时,本来平静的院子,忽然刮来一阵阵的阴风,这种鬼气森森的老宅里有阵风不奇怪,就是有只鬼都不奇怪,所以齐家那两个人也没在意。
景文靠着门坐着,他本来就穿的单薄,风一吹更显的他消瘦,甚至有些可怜兮兮的感觉。
他歪着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刹那,那股阴风大了起来,守夜的两个人觉得有些不对,刚起身,两颗头就掉了下去,咕噜噜的滚出去好远…
头掉下后,他们的身子才喷出一股鲜血来,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我在屋里听得真切,赶紧坐了起来,齐英也没睡着,她第一个跑到门边,看到的就是两个没有头颅的身体倒下的样子,一时间吓傻了…
我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然后往外看了看,发现景文不在了。
我也没慌,拉着齐英,两个人爬到了床底下。
齐英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哆嗦道:“苏姐姐,是不是景文干的?”
我真想打她一顿。
“当然不是,景文杀人不喜欢见血!”我说。
齐英“…”
因为我记得景文都是会掐断人的脖子,而且景文不会滥杀无辜,现在我们还在齐家人这里,他不会轻举妄动。
齐英又是一个哆嗦,她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说:“那景文去哪了?”
“当然是在周围保护我们!”
这一点我不怀疑,可我担心。
我们住的这个房间是靠近里面的,外面全是齐家人,无论是什么砍了外面那两个人的头,都说明,他们已经顺利的进了内院,那么外围的那些人肯定也凶多吉少了。Χiυmъ.cοΜ
想到这我摸出戒指。
“邪月,出来!”我叫了一声。
邪月很快就出来了,没了往日的懒散,一脸肃穆。
“出事了!“他说。
“嗯!”我点点头:“你去外面看看景文,我很担心他,他还有伤!”
“那你…”他回头看着我。
“放心,我没事,而且你也不会离开太远,有事我会叫你!”
“好!”
邪月走后,齐英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犯花痴了,她紧紧的攥着我的胳膊,掐的我肉疼。
“你怎么了?”我问。
“刚刚那个…”
她说的是邪月。
“朋友!”我说。
“真帅…”
我“…”
…
就在我和齐英躲在床底的时候,景文已经站在房顶,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抿着唇,如临大敌的模样,刚刚是什么杀了那两个人为什么他都没有看清?
就在这时,感觉身后又一股阴气袭来,景文转身,正要出手…
“师兄,是我!”邪月站在他身边。
“谁让你出来的?去保护苏苏!”景文黑着脸。
“她让我来看看你!”邪月无辜,想在师兄跟前卖个萌,还没摆出表情就被嫌弃了。
“这里不对劲,叫上苏苏,我们快走!”景文说完已经跳下房顶,推门而进。
…
听到门开,我抓紧手里的匕首,小心的看着门口。
月光将他的影子一照,我就知道是谁了。
“快出去!”我推了推齐英。
“万一…”
“是景文!”我有些无奈的先爬出来,看到果然是景文幼稚鬼。
“苏苏,没事吧?”他问。
我摇头:“外面怎么了?”
“不对劲,出事了,我们快走!”他说拉着我就走。
“还有齐英呢!”我回头,齐英已经爬出来了。
景文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我们三个出了门,邪月也到了。
一行人一起朝院门口走,出了院子,齐英的情绪一下子就崩溃了,齐家外围守着的人,没发出一点声音的,头身分离。
偏偏这还是个有月亮的夜晚,这一切都显得格外的清晰。
我忍不住跑到墙角吐了起来。
“祖母,父亲!”齐英匆匆跑到那边的屋子。
“邪月跟着她,别让她出事。”我说。
邪月一脸不情愿:“她死了不是更好?”
我暗骂这货出门真的不带脑子。
“齐家人跟我们在一起,如果都死了,就我们活着,这个锅又该景文背了!”我无奈。
邪月一想,果然就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院子里又刮来一阵阴风,景文将我一提,往后跑,眼看着阴风就要靠近,景文身边鬼气涌动,将那股阴风挡开。
“邪月!”景文叫了一声,里面却没有回应。
“我们先走!”景文说。
“可玄铁戒指还在我这。”
“离开几里没关系的!”景文提着我,往外跑,一路上看到好几具齐家下人的尸体,却没有齐老太太和齐明的。
我们到了门口,很容易的就跑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个镇子晚上安静的很,像是从来没有人住。可是白天的时候明明看到还是有几户人家的,难道也都死了吗?
我心一沉。
我和景文绕着街道跑了一会儿,后面的阴风并没有追来,我蹲在地上大口喘气景文四周看了看,带着我跑到了其中一户。
关上门,我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那是什么?”我问。
景文摇头:“不知道,从来没见过,不过看着好吓人啊。”
我一愣!
景文改口:“好吓鬼啊!”
我推了他一把,真是什么时候都不正经。
我们往屋子里走,这是一家年久的房屋,看着好久没人住了,景文说我们先在这待到白天再说。
我有些担心:“会不会和西峡村,平度村一样,被鬼漳遮盖没有白天了?”
景文摇头:“不会。”
我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他说是鬼的直觉。
我就无语了,我不是鬼,没有鬼的直觉。
“苏苏,困了吧,你睡一会儿,我守着你!“他从地上扒拉了一些杂草,又把自己外套脱了给我盖上,我枕着景文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眠。
我倒是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我居然是被公鸡打鸣的声音给吵醒的,我睁开眼睛,景文的外套还披在我身上,我下意识的扭头,才发现,景文居然不见了…
“景文!”
我起身,拿着他的衣服就往外跑,这种一睁眼看不到他,让我感觉十分不舒服。
我开门跑出去,一上街道,我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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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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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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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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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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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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