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做得好便会一飞冲天,比如梁正武,短短时间里便直接去了省厅。做得不好呢,那后果就不用我说了吧,同样是短短的时间里,宋天平、冷清腾两位局长屁股都没坐热,就直接被一撸到底了。”
“现在这两人一个被开除公职,另一个还在等着法庭审判呢,你说你会是哪一种?”
这话问出,陈斌的脸色瞬间绿了一片,变得难看之极:“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运气,这事要是帮公子做好了,你便是下一个梁正武,明白了吗?”上官应这话对任何人来说,那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职务升到这个位置的人,而且正值壮年,谁不想更进一步,谁不想步步高升掌握更大的权利。
“这话当真?”陈斌心里有些激动。
“你我都是老同学了,我什么人你应该了解,什么时候在你面前说过假话?”上官应反问。
这话倒是实话,凭两人的了解,这位上官应还真没在他面前说过假话。
“再说,我们公子的实力不说手眼通天,让你更上一步,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换句话说,他要你成为下一个宋天平或冷清腾,也是一句话的事。”这后面一句话看似很随意,其实透着一丝威胁了。
意思是,陈斌做好了便可一飞冲天,做不好,那就等着被撸掉的命运吧,他没得选择。
陈斌不是那种能力表现很出众的人,但能做到这个位置,他并不傻,这里面的道道他清楚着呢。
也就是说,他别无选择,除非他不贪恋这个“官位”,否则的话,只能跟着“公子”好好干。
显然,都坐到这个位置上了,让他放弃是不可能的,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轻易放弃。m.χIùmЬ.CǒM
经过一番利弊权衡和思考后,他一咬牙:“好吧老同学,告诉你们公子,我会尽力帮他办好这件事。”
“不过,余飞可不是那么好对付,在我坐上这个位置之前,凡对付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不说远的,就说不久前,陈副市长的秘书齐超,还是余飞的同学呢,结果被弄得灰头土脸,最后不了了之,白白挨了一顿暴打,连医药费都不敢让人家赔。我估摸着,这个人身后会不会有什么大靠山。”
上官应深以为然地笑道:“我可以告诉你余飞的靠山是谁,就是梁正武。”
“什么?”陈斌猛地一怔,脸色都变了,眼睛愣愣地望着上官应,嘴角直抽:“老同学,你,你让我去对付梁正武的人,你这不是害我吗?梁正武的威名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更是如日中天,听说还有可能进省常务,这,这……。”
“哈哈……。”上官应大笑:“陈斌同学啊,瞧把你吓得。放心吧,你现在是公子的人,梁正武再厉害能厉害过公子吗?再说,他能不能进常委,也是我们公子一句话的事,就看他上不上道了。”
“到时候,我就不信,他会为了区区一个余飞而不要自己的前程,换做是你,你觉得呢?”
说完,上官应似笑非笑地望着陈斌,等待他的回答。
“呃……。”陈斌想了想,也还真是这个道理。
一个是进常委,一个是帮区区一个小人物,除非是傻子,谁都会选择前者,而放弃后者的。
“梁正武和余飞的关系,也仅仅只是同在一个部队待过而已,在前程面前,我想他会做出正确选择的,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
陈斌信服地点点头:“说得不错,现在唯一的一个麻烦可能就是一个女人了——罗孝勇。”
“这个女人对余飞好像情有独钟,每次都是她帮着余飞,仗着有梁正武的关系,仗着是全国闻名的铁女警花,还真没谁拿她有什么办法。另外,咱们市委一把手杨为民书记也很看重这女人,她要帮着余飞,咱们还真有些头疼。”
“我就不明白了,罗孝勇号称云州第一美女,气质样貌,身份背景,哪一样不是一流的,怎么会看上余飞这么个家伙呢?而且还是主动贴上去,真是匪夷所思啊!”
陈斌是一百个想不通女人的想法,甚至对余飞有些羡慕嫉妒恨,是男人都会嫉妒的。
“哈哈哈……。”上官应哈哈大笑:“女人心海底针,又岂是你能理解的啊老同学。对这个女人,你就更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了,至少两年内他不会在云州了,很快她便会调离这里。”
这话让陈斌一喜:“真的吗?”
上官应苦笑,抬起手点着陈斌:“老同学啊,还是那句话,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真的假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这就好这就好。”陈斌满心欢喜:“没了这个女人干扰,对付余飞那就轻松多了。哈哈……。”
……
别人正在商量着怎么对付余飞,而余飞此时正在城市边沿一栋陈旧的木屋的木楼上和人喝茶。
一张木桌,一壶茶,两只碗,相对而坐的两个人。
坐在余飞对面的人全身笼罩在长长的黑色纱衣里,头上脸上都包裹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水灵的大眼。
看眼睛,似乎很美,然而,顺着眼角的皮肤看下去,会看见黑布包裹下,那一块块触目惊心的扭曲的伤疤。
“我该走了。”她的声音也很奇特,沙哑中带着低沉的“嘶嘶”声,仿佛是“毒蛇”吐信时发出的那种声音,透着一股阴森和寒意。
这声音,听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能从她水灵大大眼睛和窈窕婀娜的身段判断出,她是一个女人。
余飞望着她看了一眼,默然点头:“这次谢谢你了,老朋友。”
“不用谢什么,我也没做什么?”嘶哑阴森的声音回道。
“谁说你没做什么,你可是救了云州无数人的命,那十八颗化学炸弹,你一个人就拿下了十二个颗,功不可没啊。”余飞叹道。
女人摇摇头:“他人的命与我何干,你应该知道,我只是帮你而已。”
“呃……,呵……。”余飞苦笑,仰头望向女人身后的远山,一声叹息:“梦妮娜,你真就这么看透这世俗了吗?”
“呵呵……。”一声嘶哑的冷笑,听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这世俗又与我何干,他们的生与死又与我何干?在我这张脸毁掉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死了,说起来,当初你不该救我,让我离开这个世界会更好。”
听到这话,余飞心里莫名一痛:“梦妮娜,你又何必呢?别人的误解你又何必在乎,我们这种人本就避免不了误解。活着,问心无愧足矣。”
“如今医疗技术如此发达,你去做一个植皮手术吧,恢复你的容貌,恢复当初你倾城绝艳的风采,多好。”
余飞一片好心,一个很好的建议。
然而,梦妮娜却缓缓摇头:“一副皮囊,女为悦己者容,我为谁而容,你吗?”
女人水灵的大眼定定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一时间,男人愣住,相对无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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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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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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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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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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