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张锐的手指向草丛里的一个标志。
这是一根枯草,但枯草的顶端被制作成了一个蛇头,蛇头面朝的方向,正是悬崖的方向。
“响尾蛇的暗号标记?”这个余飞见识过,一眼便认出来了。
“看看周围有没有类似的标记。”余飞沉声吩咐。
“是。”一帮人分散开去寻找,很快,又有人找到了类似的几个标记。琇書網
这下余飞明白这几个人为什么也找到这个悬崖了,原来是根据响尾蛇的标记找过来的。
这些标记隐藏在草丛深处,如果不仔细扒开草丛查看,还真难发现,不知道响尾蛇的人是怎么轻易发现这些标记的。
“老大,看这些标记,如果山上还有其他匪徒的话,我估摸着迟早也会根据这些标记找到这来的,不如咱们在这里守株待兔,来一个瓮中捉鳖如何?”张锐建议道。
“嘎嘎,这个好。”李光这家伙兴奋得咧嘴直笑,一晚上他还没过瘾呢。
余飞抬头看了看天色,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半夜了,再过几个小时便是天亮,应该也差不多了。
“猛子,这一路上,咱们一共消灭了多少匪徒了。”余飞收起手机,朝猛子问。
猛子上前报告:“经过清理和统计,咱们消灭的匪徒,算上这里的五个,一共75人了。”
“这么多了!”有人惊叹出声,一路上杀来,不知不觉,就他们十几个人竟然干掉了大半的匪徒,比那一大帮警察和反恐特战队牛逼大了。
“118人,咱们干掉了75人,另外的43人,警方和反恐特战队应该干掉了不少吧。”余飞计算了一下:“估计,山里的匪徒也不会有多少了。”
实际情况也正如余飞所料,另外43人,包括首领扎卡在内的3人已经逃走,其余40人不是被抓捕就是已被击毙,也就一两名匪徒不知身在何处。
这么大的山,一两个人消失在里面,一时半会要找到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老大,我也觉得不会有多少了,不如我们撤吧,剩下的匪徒就交给他们了,我们做得够多了。”猛子对这群反恐的队伍真的有些无语。
一群人数和武器都占据绝对优势的精英们,面对一伙武器弹药奇缺,还穿着囚衣的雇佣兵,结果折腾了一天一夜,不但没把别人消灭,反倒被别人打得满地找牙,说出去都丢人。
和平年代啊,太缺乏实战训练了。
平时逮捕罪犯都是一群对几个,空中地下出动,一堆狙击手从四面八方都布置好了,这才发动进攻,这种模式几乎一直被沿用。
包括电视里演的也是这样,大多是匪徒在某个地方,然后一堆荷枪实弹的武警特警包围过去,各就各位做好准备后,就可以“突突”地开干了,遇到凶悍的或者拥有人质的匪徒,通常还得束手束脚。
而真正的战场,不可能按照这种模式进行,兵不厌诈,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出现,所以必须有灵机应变和沉着应对的能力,这对指挥官能力的要求就相当高了。
事实证明,一些指挥官能力相当糟糕,结果被一帮装备简陋的匪徒搞得灰头土脸不说,还害了自己的同志。
想起这些,不但是猛子,其他人心里也只能是无奈哀叹。
“额,猛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该撤了,肚子好饿啊。”李光接过话,捂着肚子嘀咕了一句。
这一嘀咕不打紧,肚子还真的发出了“咕咕”声。
他不说还好,一说“饿了”,其他的人也跟着饿起来。
一帮人来的时候都没吃晚饭,大耗体力折腾到现在,说不饿那是假的,只是刚才一直处于紧张的战斗中忘记了而已,现在被人提出来,“饥饿”感纷纷袭来,不少人有意无意地摸向自己的肚子。
一时间,“咕咕”声不断响起。
余飞没好气地瞪了李光这家伙一眼,没事说什么饿啊,搞得大家都来“饿”的感觉了。
“行吧,咱们就从这里回去。”余飞望向前面的悬崖。
“啊?”众人一愣:“老大,咱们车还在半山腰呢,车不要了吗?”
如果要车的话,只能从原路还回。
“车当然要,不过我们不能从原路返回。”余飞说着,望向原路的方向:“这时候,估计咱们刚才来的路口,已经堆满等着咱们的人了,可能还有记者。”
这话让疑惑的众人明白,为什么余老大不走原路了,他们的身份,必须低调行事,碰到记者那是个大麻烦。
“张锐,你带二班先下去,绕道咱们刚才上山的地方,跑步上去把车开下来隐藏好。”余飞下达命令:“一班和三班继续跟我寻找逃散的匪徒,不管能否搜到匪徒,两个小时后,咱们路口汇合。”
余飞不知道警方和反恐指挥中心那边消灭了多少匪徒,剩下的四十多个人,也许全消灭了,也许还剩下一些在山里也说不定,不继续找一遍他也不放心,反正既然都已经进山了,那就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是。”
余老大的命令没谁敢啰嗦,当即一帮人按令行事。
张锐领着他的二班用绳索从悬崖滑下去,很快消失在山脚。
余飞带着剩下的两个班,继续搜捕山林中的匪徒。
……
这一个不平凡的夜终于过去。
天亮了,东方的太阳升起,一缕柔和的阳光普照大地。
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对于云州的市民来说,牛背山的事对他们并没有多少影响,依然平静地继续着自己的小日子。
牛背山监狱的事进行了严密的封锁,有大部队开进山里,又是打枪又是爆炸的,也只是说搞军事演习,所有进山路口都被列为军事禁区。
所以牛背山里虽是战火纷飞,血流成河,但外面依旧是风平浪静。
然而,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还是有嗅觉灵敏的记者们听到消息,一大早便带着长枪短炮直奔牛背山监狱而来。
其他媒体记者也闻风而动,就算没什么事,云州有史以来地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军事演习本身就是一个大新闻。
当然,蜂拥而来的记者们都被挡在了禁区外,不过个别有特殊关系的人获得了特权进入采访。
云州第一美女主持的欧阳雅琳就获得了这样的特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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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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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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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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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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