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捂着裤档惨嚎不已,原来竟是被程鸢一脚踢中了要害!
程鸢的这个举动彻底惹怒了另外一个男人,对方顺手船头抄起一根钢筋一步一步的朝着程鸢走了过来。
眼看着高高扬起的钢筋,程鸢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也罢,看来她今晚是要命殒于此了,就此死去也好过被侮辱后再被送到海上推下海,至少——
至少死在这里她的遗体应该还有机会被别人发现吧。
“咣当!”一声响,紧接着船上一阵骚乱,像是冲上来了什么人,老六的惨叫再度响起。
程鸢倏然睁开眼睛,只见到船上果然冲上来了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老六和他的同伴已经被制服。
“唔唔!”
顾不上想这些到底是什么人,程鸢挣扎着扭动身体,想要向对方求救。
其中一人面无表情的上来替她撕掉胶布,但随后就拿了一块布条把她的眼睛蒙上,恐惧再次涌上程鸢的心头。
这些又是什么人?ωωω.χΙυΜЬ.Cǒm
“你们是谁?是谁指使你们来的?”程鸢问。
她看不见路,只能无助的被对方扛下船。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扛着她走了大约两分钟左右后再次把她塞进了一辆车子里。
“你们到底是谁?你们到底想把我带到哪里去?”
程鸢心里彻底的慌了,一个晚上接连遭遇两次绑架,差点面临死亡,说不慌那是假的。
耳朵传来两声呵呵的低笑,程鸢心里一紧,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程鸢一直很安静,不吵也不闹,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与刚上车时的表现完全是天壤之别。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鸢被人抱下了车,进入了某个房间里。
对方开始解开捆绑她的绳子,最后摘掉蒙着她眼睛的布条。
褚嘉遇的脸赫然出现,她已然回到了褚家。
程鸢想都没想的甩了一个耳光过去,但被男人眼明手快的捉住了手,动弹不得。
“程鸢,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
褚嘉遇嘲讽的问。
程鸢紧抿着唇瞪他,没有说话。
灯光下程鸢额头上的伤赫然让人心惊,因为挨了两记耳光,脸蛋也肿得不成样子,平日的精致美丽荡然无存。
褚嘉遇看着程鸢脸上的伤,眸色阴沉沉的吓人。
有电话打进来,褚嘉遇按了接通。
“褚总,绑架太太的那两个人招了,他们是受人指使的,按计划他们将会用船把太太带到海上然后动手——”
听着电话里的报告,褚嘉遇的脸色越发冷冽冰寒。
“问清楚他们到底是受谁指使,既然他们这么喜欢海,就满足他们的心愿吧!”
挂了电话褚嘉遇找来医药箱,动手替她额头上的伤口消毒包扎,最后找来冰袋她敷脸。
“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痛。”他说。
程鸢强恐惧了一晚上的心情终于得到放松,强忍了一晚上的眼泪也终于掉了下来。
“抱歉,我去得太晚了。”褚嘉遇将她了拥入怀中沉声道歉。
“褚嘉遇,你他妈就不吓我不甘心是不是?”程鸢终于没忍住捶着他破口大骂,“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去给我收尸?”
明明在船上救了她,却还要故弄玄虚的吓她,说不是存心的程鸢都不相信。
程鸢这一晚上吃的苦头不小,这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到褚嘉遇的身上,不停的捶打着大骂着,后怕的抱着他痛哭。
从小到大,这是程鸢面临死亡最近的一次危险,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心理准备,如果褚嘉遇再晚去那么十分钟——
程鸢不敢想象后果。
褚嘉遇紧紧的抱着她,任她打着骂着,直到程鸢慢慢冷静下来后才开口,“捉弄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他应该在程鸢被救下来后第一时间亮明身份的,可他却让人蒙住了她的眼睛,现在想想这样的举动确实增加了她对危险的恐惧,所以程鸢生气是应该的。
程鸢很理智,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今晚这个事情到底是褚嘉遇救了她,所以在发泄过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是谁绑的我?”
“恒泰的人,也许是没能拿下城东那个项目狗急跳墙了吧。”
褚嘉遇说着再次把冰袋敷到她脸上去,“敷久一点,消肿。”
“恒泰?”程鸢愣了下,很快就冷笑起来,“是姜鸯。”
生意场上两家公司之间的竞争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这次易程拿下城东那块地皮恒泰不甘心,也不至于会这么丧心病狂,能对她这么痛恨的,除了姜鸯不会有别人。
正巧,姜鸯也出现在恒泰派来的代表中。
“姜鸯?”褚嘉遇蹙眉,“报回来的消息说,绑架你的那两个人供述,是接受了一个叫张荣的雇佣,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只要你死。”
“就算不是姜鸯,也跟她脱离不了关系。”
程鸢很肯定。
当初妈妈的死都被姜家那母子三人整得人不知鬼不觉,没有留下丝毫证据,现在想再弄死她,不意外。
“那就只有等找到张荣才能知道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了。”
褚嘉遇漫不经心的说道,看着她脸上的红肿因为冰敷而明眼可见的消肿消红,嘴角微扬,总算满意了些。
“除了额头上的伤,脸上消得差不多了,化个淡妆应该能遮住。”
想到程鸢满额头是血的样子褚嘉遇的眼神暗淡了些。
程鸢想笑,却因为扯动嘴角而痛得吡牙咧嘴,“肯定丑死了。”
褚嘉遇认真的打量,“嗯,是有点。”
“——”
程鸢郁结。
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褚嘉遇,”程鸢问,“你为什么放弃了城东那个项目?”
褚嘉遇神情淡淡,“不为什么,突然不想要了而已。”
程鸢不信。
商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到手的利益不要?褚嘉遇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这么大方的人。
她没忘记褚嘉遇问的那个问题。
程鸢,你觉得在十个亿和你之间,我会选择哪个?
程鸢自认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褚嘉遇放弃十个亿,所以她想了很久,最后得到的结论是也许真是他不想要了吧。
她不是爱做梦的人,不切实际的幻想程鸢从来不会费神去想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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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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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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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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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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