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电灯泡的周密见多识广,已经能目不斜视一声不吭地忽略后座的一切不可描述……
不就是秀恩爱吗?
恩爱狗向来不就是这样吗?
自从这俩人在一起,无论打打闹闹,争争吵吵,什么时候不是以搂搂抱抱结束?
没办法。
面对恩爱狗的暴击,单身狗唯一的自救方式就是……装聋作哑,有能力的话……顺便装瞎。
周密稳稳当当地把他们BOSS和江太太送回了紫禁豪庭,临走前承诺:“……一定会尽快选出合格的艺人,确保不再返工,江太太放心。”
恩爱狗回去后肯定会继续恩爱,毕竟是新婚夫妇,说话时眼里根本没外人。周密还要回去加班,监督风华娱乐的各部门去研究艺人们的资料——他得比狗仔还狗仔,深挖到底才能确保不给自己留坑。
哎,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啊。
“喵呜——”
一回到家,第一个迎上来的肯定是小丢,还没开门就听见它在门后扒拉,它的爸爸妈妈已经摸清了它的习性,开门的时候总是小心,怕它从门缝里钻出去——小猫咪能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吗?世界太大,猫儿都想去看看。
“小丢乖,爸爸先忙……”它爸爸并没有抱它,而是先忙着教训妈妈。
“小丢饿……”谭璇想求饶,话没说出口就被吞没,她老公真是一秒都等不及,火急火燎地抱她上了玄关的置物架。
几个月过去,他早已经是个老司机,理论和实践完美结合,再不会藏着掖着对她的渴望心思,剥她剥得干净利落,不需要什么蟹醋蘸料,他熟练地拆吃他的小螃蟹。
小螃蟹沦陷得一塌糊涂,她委屈地哭唧唧,抱着她老公控诉:“江十一,我只是吃了一口你的手手……我是心疼才吃的,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不能碰呀……”
她一点点发现江彦丞身上的问题,一点点去接受他的那些残缺和伤痕,也想去探索他不为人知的秘密。
断过又缝合的手指,缝合得未必完美,明显已是陈年旧事,她的过问不再有任何抚慰作用,可她还是太想知道发生过什么,站在此刻朝旧时光里回溯,他那时候一定很疼……
“老公,我想回到过去,抱抱你,我也想帮你打架……不许任何人打我老公……”谭璇缠在他的腰上,努力想靠他更近更紧,好像纠缠越深,她越能将自己的心剖开给他看,她是爱着的,她想让他知道。
“不疼……宝宝,老公不疼……”江彦丞情动得不能自已,最爱的小姑娘就在怀里,她说着心疼的傻话,缠着他让他动也动不了。
张牙舞爪的小螃蟹什么时候最温柔呢?
此刻就是。
从身体到她的心,到她说的话,没有一处不温柔——
足够抚慰他寂寥半生的心。
“小宝宝,老公爱你,老公最爱小宝宝……又乖又粘人……”江彦丞彻底淹没在爱河中,不愿再求生。
有什么比爱人在身下、在怀里更让人满足的?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他已闯过所谓的英雄冢,不,他从来不是英雄……
十几年飘零厮杀,落得伤痕累累,何止一根断指、几道弹孔、无数疤痕……
每受一次伤,流一次血,便有一部分的他永远留在那时那刻那片陌生的土地,历经数次生死过后,他怕是早已换了个人——伤疤是旧的,血肉是新的,只有他心尖上的幻影,像终于捞起的水中月、终于摘下的天上星,从模糊的虚幻到此刻的温热真实。
怀抱是热的,身体是热的,他的星星照亮他回家的路,甚至,她给了他一个温热安全的家。
爱河里沐浴,一百年也太短。
“老公……吃手手可以吗?”小螃蟹可不是听话的乖宝宝,用情爱里过于湿漉漉的双眸仰视他,一瞬不瞬地提她的要求。
她找到了他新的不可触碰的地方,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
爱真让人恼恨,又痛快又煎熬……江彦丞受到蛊惑般,将那根断过的手指给了她……
依然被勾住,被包啊裹,是从未有过的新刺啊激……
“宝宝……”江彦丞居然在这刺激里败下阵来,第一次失去了自控力,整个人都给她了。
作恶的小螃蟹依然没松开他的手指,她清楚地感知爱人的身体变化,不怀好意地迎向他,作劲儿全上来了,半是请求半是命令,软绵绵地圈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老公,还想吃手手……没吃饱……”
江彦丞根本没松懈下来,他的呼吸不太顺,眼神暗得像要吃人,抱着她喘着说:“不许吃了……”
“不嘛,要吃,就要吃这根手手……”小螃蟹不肯,扭着不听话。
此刻,如果有录音,谭璇事后听了,应该会觉得自己的语气肉麻又恶心,但身在其中管它呢,对爱人说话都不能婊里婊气,那还能对谁说?
就要肉麻,就要恶心,就要第三个人听了都想吐!
她就是爱啊,爱到一次不够,一直想和他更靠近,再近一些,再爱多一点……
“老公……”小螃蟹真磨人,撒娇的音调都带转弯。
她老公早就疯了,再冷静再理智都被她土崩瓦解,他使坏地抵了抵,贴着她的耳边沉声道:“小宝宝不要急,老公换一个……”
谭璇无奈地噘着嘴:“好叭……”
没有多少缓冲时间,他老公说换就换,换完立马上岗,手也给她吃,人也给她吃,她要什么他不肯给呢。
一直喂到小螃蟹再也吃不下,养蟹人才消停,她还不肯让他走:“老公,抱抱……不走……”
“老公帮宝宝洗洗,不舒服吧?”他的声音无比温柔,却带着一丝明显的哑。
又是老地方,主卧的大床,两人睡过后没有一处干净,从来都是如此。
“老公……老公……老公……”小螃蟹闭着眼,已经虚脱了,却还贴着她老公耳边叫他。
“老公在呢,宝宝乖……”江彦丞笑,每次都回应,亲亲她微张的唇,亲多少次都不够。
“老公,我觉得我完了……”小螃蟹抱紧他,果身贴在一起,他是她最温热的外衣,也是她最炙热的内核,从内到外,他永远温暖着她。
“嗯?”江彦丞不理解她的逻辑,轻轻拍了拍她光滑的背:“小宝宝不许说傻话。”
“我就是完了……”谭璇抽噎了一下,还没有从情爱里缓过来,她忽然睁开眼,叹了口气说:“我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说……好爱好爱江彦丞啊,爱不到就会死的那种爱,爱不够的那种爱……想和你一起化成水,化成灰,一起死那种爱……”www.xiumb.com
她说完更丧了,把头埋在她老公胸口:“唉,酱酱酿酿误我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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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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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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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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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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