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葵点了点头,道,“很是刺激,尤其是想到她会因为这个大吃苦头,奴婢就替小姐开心。”
说到底,秋葵还是站在云歌这边,就算一开始她提出异议,也不过是担心这事会失败,可有红姑的手艺在,丝毫看不出两个娃娃不是出自同一个人。
接下来的事情,按照云歌期待地发展着,每年二月底,苏府都会派人灭鼠灭虫,床底下自是放鼠药虫药的好地方,于是,苏明霞床下的娃娃就毫不意外的暴露了。
当云歌听说苏明霞被请到松鹤堂,且周氏大发雷霆的消息时,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笑意,不过,云歌还没高兴多久,就有松鹤堂的丫鬟过来请她。
云歌大致也能猜到请她过去是为了什么事,所以,心底也并不慌,不急不慢,很是淡定地带着秋葵就过去了。
此时的松鹤堂,三夫人何氏以及薛氏都在,苏明霞这会正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看到云歌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就瞪大着双眼,直接指着云歌大声喊道,“苏云歌,是你做的对不对?”
苏明霞没说云歌到底做了什么,但云歌知道苏明霞话中的意思,她故作一副不解的表情,对苏明霞道,“四姐姐说的这话是什么,妹妹听不太明白。”
话音刚落,苏明霞就吼道,“我床底下的那个娃娃,是你放的对不对,我怎么可能会诅咒祖母,肯定是你怀恨在心,所以故意做了一个,我说得没错吧。”
苏明霞说得确实没错,但云歌又不傻,这本来就是她做的局,自然不会承认,而且苏明霞这样子,肯定是被周氏斥责痛骂过的,周氏想来也是不相信苏明霞说,云歌自然没有什么好顾及的。
所以,云歌眉头一挑,目光直视苏明霞,开口道,“不知道四姐姐说的怀恨在心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四姐姐做了什么事让我可以恨的么?”
说完这话,云歌看向周氏,开口道,“我不知道四姐姐说的是什么意思,诅咒祖母又是怎么回事,不知祖母能否跟我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说实话,当周氏看到两个娃娃的那一瞬间,她一开始并未意识到什么,可当注意到娃娃的模样,以及娃娃背后绣的字时,周氏这才脸色大变,同时大怒。
周氏朝身边的赵嬷嬷看了一眼,赵嬷嬷会意,将两个娃娃拿了出来,然后递给云歌道,“有奴婢在四小姐房间的床底下发现了这两个娃娃,四小姐承认绣着六小姐名字的娃娃是她让人做的,但另外一个她一直否认,而且咬定是六小姐你故意栽赃,所以做了放她床下的。”
对于周氏的怀疑,云歌并不觉得意外,哪怕这个娃娃真的是苏明霞做的,但苏明霞如果污蔑说是云歌做的,周氏十之八九也会相信苏明霞的话,然后找云歌过来对峙。
周氏对四房的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云歌虽然到上京的时间不长,但她也早就习以为常了,而云歌之前想着让红姑给做周氏的娃娃,就是想一步步瓦解她对苏明霞的信任。
面对苏明霞嫉恨如仇的目光,以及周氏,赵嬷嬷跟何氏的怀疑,薛氏露出的不安神色,云歌不急不慢地开口道,“四姐姐,我跟你有什么仇怨,你竟然私下这般诅咒我,还污蔑我诅咒祖母,你有何居心。”
苏明霞很确定自己只做了一个娃娃,她明明在府里的人过来放药前,吩咐人把床底的娃娃拿走,可哪里晓得,最后娃娃不仅没拿走,反而多了一只,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觉得做这件事的,很可能就是云歌。m.χIùmЬ.CǒM
但现在云歌的反应让她有些看不懂,好像自己真的是冤枉了云歌,可她又不甘心自己背这个锅,心底这么一想,她咬定注意道,“苏云歌,我倒是要问问你是什么居心,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听得苏明霞这话,云歌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忍不住哈哈笑了两声,然后一脸无辜地开口道,“祖母,四姐姐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做了娃娃诅咒我,一点都不觉得做错了什么,我都替是她的妹妹觉得没脸见人,莫不是姐姐自己对祖母怀恨在心,又对我不满,所以故意这么做,污蔑我?”
说完这话,云歌又道,“娃娃既然是人做的,祖母不如让人过来认一认,这娃娃到底是出自什么人之手,如果四姐姐怀疑是我做的,又有什么证据,在我瞧着,这两娃娃的做工和布料,可都是一模一样,难不成不是同一个人所为?”
云歌后面提出来的疑问,其实也是周氏和赵嬷嬷也有所怀疑的地方,只是,看到苏明霞哭喊着发誓没做,周氏就吩咐丫鬟去把云歌叫过来。
苏明霞自然也知道两个娃娃不管是做工还是布料,几乎都是一样的,这个对她很是不利,她急得不行,再次开口道,“苏云歌,你肯定是不知道祖母的名字,所以才写的生辰八字,对吧,我若真的要诅咒祖母,怎么可能不写名字?”
“四姐姐真会说笑,祖母的名讳我怎会不知道?倒是生辰八字,这般私密的事,我如何能知道,听四姐姐的意思,是很清楚的,莫不是姐姐为着之前祖母禁你足的事怀恨在心,所以因着恨我,连带着把祖母也给诅咒了?”
云歌这话一出,直接把其他人的想法往沟里带,也认定苏明霞是知道周氏生辰八字的,而周氏脸色瞬间大变,她突然想起苏明霞私下和云歌呛声时,说过等她百年之后,苏家要分家,然后会赶云歌出府的话。
而且云歌后面的分析也很有道理,周氏也觉得就苏明霞的性子,肯定会因为自己的禁足而心怀不满,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何氏,看到周氏神色不对,连噗通一声跪在周氏跟前,开口道,“母亲,你就饶了霞儿这次吧,她肯定是气得冲昏了头,不是真的想诅咒母亲的。”
何氏这话一出,云歌心底暗笑,很好,这一次连何氏都不相信苏明霞了,苏明霞这一次注定就要背上诅咒祖母的罪。
而苏明霞一听何氏这话,整个人瘫痪在地,一脸不敢置信地表情看着何氏,可她这表情落在何氏眼中,反倒让何氏以为事情败露后的绝望,她忍不住抬手就甩了苏明霞一个巴掌,斥声道,“你这个孽障,还不快给你祖母和妹妹道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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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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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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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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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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