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让浩然盟元气大伤的一次围剿,还是没能让他们长长记性。
没过多久,江望书就听说浩然盟发动了第二次围剿。
这浩然盟的第一次围剿被秦钩吻打得丢盔卸甲,且还亲眼看着几名一块儿去围剿的修士被秦钩吻吸干了功力。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是有人退却的。
云鸿帧传讯过来的时候,光从声音就听得出他神色的凝重。
之后他就说了浩然盟里不少门派都开始推脱围剿之事,多是谎称门中有急事来不了的。
江望书觉得好笑,又问了云鸿帧什么打算,云鸿帧说云鹤仙门身为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自然不会退缩。
对此,江望书也没说什么,只随他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云鸿帧传讯过来,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一直扯东扯西,连今天吃了什么饭都问了。
“不知道云尘这小子今日学了什么,他有没有给你添麻烦?”云鸿帧平日里是不问云尘如何的,今日连云尘都拿出来说的,惹得江望书冷笑连连。
“有什么事儿就说,没必要拐弯抹角先扯一大堆别的,平白浪费时间。”江望书多少能猜到对方的来意,说话也不大客气。
“唉,这都被你看出来了。”云鸿帧有些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理了理思绪,斟酌着开口:“他们开了个会,讨论了一番,决定发动第三次围剿。”
“然后呢?”江望书听他停了下来,似乎又在思考怎么跟江望书开口,笑着问。
“他们商讨之下一致觉得你才是领导第三次围剿的唯一人选。”云鸿帧说完,干笑两声,明显听得出来他也不好意思来跟江望书说这个。
江望书冷哼一声,瞥了一旁的云尘一眼,发现对方对云鸿帧说的事完全不感兴趣。
但江望书有心给浩然盟一个下马威,便说:“原本我也是打算去的,但前些日子浩然盟那些个正道仙门好像对我颇有成见……”
“这怎么能呢,江长老您在修真界那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我等都是最敬重您的。”那边传来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想来是到过云鹤仙门的掌门了。
“是吗,那先前是谁不让我去捉拿秦钩吻的?”江望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副正在回忆的模样,问:“听说是你们其中有人怕我抢了风头,方才屡次阻拦,这人是谁呀?”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江长老,这一定是哪个黑心肝的东西胡乱说话,竟是伤了江长老与咱们浩然盟的好交情。”那掌门连忙否认,连连承诺:“这事儿是绝对不可能的,江长老若是不信,那我们浩然盟也可以拿出点诚意来给长老瞧瞧。”
“我也没什么想要的。”江望书声音懒懒的,听着就叫那边的掌门觉得棘手。
“这……您要不再仔细想想?”那边的掌门都要急得搓手手了,声音都透着满满的着急。
很少见到江望书如此为难人,惹得云尘都忍不住抬眼朝他看去。
江望书瞥了云尘一眼,想起那个原著剧情,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原著剧情中,虽说云尘杀了秦钩吻,可他掌控浩然盟,还是费了不少心力。
不如就势添一把火,让云尘更好掌握浩然盟。
反正浩然盟这么多年几大门派争得头破血流,争到最后也没选出个盟主,便一直让几大门派就这么争着。
“这样吧,你们讨得我徒儿欢心,让他愿意到你们浩然盟去,我便答应你们。”江望书笑着说,但那声音带着几分不在意,仿佛他们不做也没什么太大的干系。
浩然盟一开始打出来的旗号让他们根本没办法放手不管此事,若是江望书不出手,他们只能另想办法去围剿秦钩吻。
可秦钩吻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先前两次围剿也看到了,这秦钩吻是他们这么多年遇到最难缠的对手。
实力高强,即便受伤了也没什么关系,就像个活死人。
而且还会吸光修士的功力,吸了功力之后又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浩然盟在秦钩吻的事上可是头疼了好一段时间了。
如今是真的没有办法才来找江望书,可没办法,先前浩然盟可是得罪过江望书的,明显这件事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江望书也不急,反正他已经知道浩然盟早就用法阵将秦钩吻限制在了一个无人区,根本不会有普通百姓再受秦钩吻的残杀。
至于浩然盟的修士,既然有那个野心,想要争夺诛杀秦钩吻的功劳,自然是要做好必死的准备,否则怎么配得上他们的野心呢。
“这不太……江长老说什么就是什么,无论江长老的徒弟提出什么要求,我们都能满足。”那掌门差点就说错话,到了嘴边连忙将话吞了回去,换了一套说辞。
江望书应了一声,刚要说话,却听得那掌门小心翼翼又抱着希望地问:“不知江长老说的是哪位徒弟?”
“云尘啊,不然你还想求祁玉去你们那儿?”江望书笑了,扬声道:“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祁玉最讨厌你们这样的地方了。”
那掌门被噎了一下,倒也没有再提起祁玉,只认命般的与云尘搭话。
他知道云尘一定在江望书身旁的,否则江望书不会说出让他们哄云尘到浩然盟去的话。
“徒弟,尽可提些无理要求,不要给他们面子。”云尘还未开口应答,便听得江望书忍着笑看向云尘。
那掌门和云鸿帧一时无言,他们身边的其他掌门也面面相觑。
“这江长老平时也这么无……真性情吗?”说话的那位掌门话到了嘴边,想起江望书是听得见的,连忙换了个词。
江望书自然知道他们原本要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好话,只笑了笑,说:“云鸿帧没跟你们说吗,我一直就这样。”
一众掌门被江望书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选择跳过这个话题,听听云尘想要什么。
他们寄希望于云尘想要的应该不会太过分,想着这云鸿帧还在他们那儿,亲爹面前该是有所顾虑的。
谁知道云尘这个人,在亲爹面前更没有顾虑,甚至更加放肆。
“常闻浩然盟至今未有盟主,不如晚辈直接到浩然盟当盟主吧?”云尘的声音如玉敲击桌案一般,若是平时定是觉得这样的声音叫人身心舒畅,可如今听在这些掌门耳中却是如此刺耳。
“这不好吧?云少主才多大个人,修为也没多高,就想当浩然盟盟主?嗤,未免太过不自量力!”其中一位掌门嗤笑一声,又骂了云尘几句。
“那个……云门主还在这呢。”另一位掌门有些尴尬地开口。
云鸿帧没有说话,他在云尘和江望书面前向来是说话不顶用的那个,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开口。
“云门主也觉得我教训他自己对吧,如此不自量日,日后可该……”
这掌门话都没说完,便听得江望书轻咳两声。
“我们家天枢长老最是护短,各位说话还是注意些的好。”云鸿帧干笑两声,也不去看其他掌门,只顾着看那传讯法术的符文。m.χIùmЬ.CǒM
江望书也没说话,只等着那边的掌门先开口。
小门派的掌门自然没什么发言权,只最大那几个门派的掌门相互对视,最后决定答应下来。
但他们有个条件,就是云尘与江望书必须诛杀秦钩吻,否则这个要求是不能实现的。
能不能诛杀秦钩吻,江望书自己不说完全有把握,至少他知道云尘一定可以。
至于他自己有没有把握,那并不重要。
这边将事情定了下来,浩然盟便要派人去接他们二人。
“不是直接去杀秦钩吻吗?”江望书挑眉。
“不是,你和云尘得带着浩然盟的人一同出发。”云鸿帧被推了一把,最终还是由他来说这些话。
江望书蹙眉,心里立马就能猜到浩然盟这些人想干嘛。
“到那个地方会合就是了。”江望书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那边的掌门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单独去,换着人来劝说,都被江望书挡了回去。
“师尊,就带着吧,熟悉熟悉日后的下属也是好的。”就对方单方面争得声音都带着十二分怒意的时候,云尘突然开口说话了。
可这说好听点叫劝架,说难听点叫加把火。
这话不是笃定他俩能杀了秦钩吻,必定能当上浩然盟的盟主吗?
那边云鸿帧忍笑忍得很辛苦,却碍于周围都是义愤填膺的掌门,不好意思在这种时候笑出来。
“云门主怎么不说话?”突然有人注意到云鸿帧,蹙眉质问。
“我与这儿子关系不大好,这天枢长老在门中比我还尊贵,我这说话也不顶用。”云鸿帧笑了起来,只说自己说话没用,半点不说自己单纯只是不愿意掺和。
其他掌门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再让云鸿帧开口说话。
毕竟对面一个是云鸿帧门中长老,一个是云鸿帧的儿子,结果这两个人在云鸿帧面前说话一个比一个嚣张。
看来云鸿帧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江望书猜测着这些掌门的心路历程,差点儿憋不住笑,不经意别开眼的时候却是瞧见云尘正看着他。
“好了,说说看,地点在哪,我们直接到那会合就是了。”江望书也没打算真的和云尘两个人就跑过去了,至少要留几个浩然盟的人看戏才是。
浩然盟那边又是小声讨论了一番,最终又一次派出云鸿帧这个代表来说。
“我们是在西南秦家旧址找到她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围剿的地点也差不多在那一片。第二次围剿之后我们才想起设下法阵困住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明明都遭到了两次围剿。”云鸿帧说。
这就奇怪了。
按理来说秦钩吻是没有神智的,这样的魔物只会按照本能四处游走。
可她竟是会长久停留在同一个地方,即便遭到围杀也不肯离开。
江望书开始觉得秦钩吻是不是并没有完全失去神智。
也许她还有有一部分清明的。
“我们这就出发,你们自己看着办。”云鹤仙门离西南远,可不比浩然盟那般,便是晚一些出门也没关系。
江望书也没耽搁多久,出门的东西早就已经备好了,甚至还带了几个疗伤的机关小人以防万一。
这个世界的医修很稀有,普通大夫又没法医治修士的伤,遂江望书捣鼓机关术的时候便想到了这个,做出了一种会使用简单治愈法术的机关小人。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修习治愈法术的好料子,而且能好好儿上去打架,谁愿意待在后边为人疗伤。
所以江望书和云尘是不可能有一个是真正会治愈法术的。
胡思乱想着,江望书带着云尘出了门,坐上江望书的银鸢,朝西南方向飞去。
二人脚程也是快,也没两天便赶到了西南秦家的地界。
刚在银鸢上看到巨大的紫色法阵,江望书便知道已经到了。
一落地便有浩然盟弟子上前来接他们,领着他们往他们扎好的营地走。
“这附近没有城镇,原先的秦家早就荒废了,且因为那秦钩吻一直待在那儿,弟兄们也不敢到那去落脚。”浩然盟弟子见江望书正打量着那些帐篷,便解释道。
“我也不是计较这个的人,慌什么。”江望书瞥了他一眼。
那浩然盟弟子被这么一看,先是浑身一哆嗦,复又觉得被这样好看的人看一眼倒也不错,那耳朵尖一瞬间就有些红。
这变化偏偏被云尘看在眼里,他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问:“今日就行动还是明日?”
“哈,这位就是云小兄弟了吧。”那浩然盟弟子打量着云尘,明显是有些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是云鹤仙门少主,即将是浩然盟盟主,道友这称呼上还是得改一改的。”云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这……”浩然盟弟子没想到会有人一来就声称要当他们盟主。
“你很有把握吗?”江望书摆摆手让他赶紧走,又带着云尘进了帐内,一副不打算跟云尘分两间住的模样。
“师尊不也很有把握吗?”云尘反问。
“我这问你呢,你倒是反过来问我了。”江望书也没放在心上,只随口一说。
“师尊明明知道徒儿什么都知道了。”云尘突然说。
江望书没接话,只往铺好的床上一坐,心说浩然盟出门带的东西还挺齐全,什么都有。
见江望书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云尘也没强求,只跟着坐在对方身边,跟着他开口说点什么。
“不到万不得已,别太暴露自己的修为。”江望书懒懒地侧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脑袋,那神情像是略抬眼去看云尘,可又不像在看他。
云尘只看着江望书那如小扇子般一颤一颤的睫毛,不知心底在想什么。
江望书看不透云尘,但也没有在意,看见对方点头,便没再开口说话。
“看他们这架势,怕是明天才动手,你也早些休息吧。”江望书打了个哈欠,先一步平躺下来,闭上眼不说话。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江望书睡觉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多,多得云尘有时候来见他,都能瞧见他在床上睡觉。
这很奇怪,这样的嗜睡发生在江望书身上,其实很不应该。
云尘认为所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都不会是巧合,也不会有什么所谓的意外。
所以他觉得江望书的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他问过江望书,江望书却是不大放在心上,也想不出是什么理由,只当是寻常休息罢了。
第二日,如江望书所料,一大早的便有浩然盟弟子来叫他们。
先是跟一众所谓的浩然盟精英简短开了个会,又定下了所谓的作战计划,众人便决定出发了。
虽然那个会,还有作战计划,江望书没有找到机会插嘴。
很显然,浩然盟的人根本没打算让他们指挥作战,只是打算让他们来当免费战斗力而已。
江望书嗤笑一声,尝试一两回不被放在心上后,倒也没有继续跟他们玩这种游戏。
反正他们那个可笑的作战计划并不会派上任何用场。
江望书曾想象过秦钩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魔物。
他曾经按照画像里边生前的秦钩吻想象了一番,却是无法想象出这样一个女子死后变成魔物的模样。
直到今日见到秦钩吻,江望书还是没法将秦夫人与秦钩吻联系起来。
谁都没想到这是同一个人。
秦钩吻,肤色青紫,双眼发白,指甲长长的,一看就是能直接将人心肝给抓出来的。
见到秦钩吻的时候,秦钩吻很安静,就坐在秦家的大门前,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虽说面目丑陋,但瞧着也没那么狰狞。
可江望书知道这只是秦钩吻还未真正发威杀人时显现出来的假象。
也许是嗅到了活人的味儿,秦钩吻抬起头来,整个人由原本的平静变为暴躁,仿佛方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人不是她一般。
那些浩然盟精英一见秦钩吻,吓得是双腿打颤,整个人颤抖着后退好几步。
明显领头的那个,频频看向江望书,只想看他什么时候出手。
江望书也不急,只等着秦钩吻先动作。
那领头的浩然盟精英看着行动还有些迟缓,正慢慢恢复的秦钩吻,跺了跺脚。
“江望书!你动不动手啊!”
那浩然盟精英大吼一声,一下震得秦钩吻猛地抬起眼,仿佛就是这么一声,便让她直接苏醒过来。
“蠢。”
江望书回头看了他一眼,招出九星,几个刺耳的音节飘入众人耳中,瞬间地上便出现了一个不算小的法阵。
“这是什么?!”
不是人人都能见到九星,大多数浩然盟弟子自然是没这个福气的,此时一见,一个个都跟没见过世面一般。
“没见过世面,那是九星,江天枢的本命仙器。”那领头的浩然盟精英说话有些不耐烦,瞪了发出惊呼的那几人一眼,心中有些烦躁,觉得这些人是丢了他的脸。
江望书没空理会这些临到阵前还能互相侵轧的浩然盟之人,他又吹奏九星,落下几个法阵,朝云尘点点头。
云尘会意,拔剑也跟着一个接一个地结法阵。
不明功能的法阵落在秦钩吻脚下,惹得秦钩吻更加烦躁,想扑上去抓住二人,却是在抬脚的时候长久感受到脚步的沉重。
江望书拔出短剑,只一瞬便出现在秦钩吻身后,带着木属性灵力的九星直接捅向秦钩吻。
若是一开始的秦钩吻,这一击再加上江望书本身的修为压制,拿下她是不成问题的。
可要命的就是,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的秦钩吻到底是什么修为。
而且,吸光了好些修士的功力的秦钩吻,想来修为应该是已经到元婴的地步了。
不好对付。
像现在这一击……
秦钩吻不躲,而是直接转过身扑向江望书,迎着强烈的木属性灵力就要握住九星。
江望书知道不能让武器受制于他人之手,也没犹豫,在秦钩吻就要抓住九星的时候,直接将九星收起来。
这还不算完。
只见秦钩吻的手被青色灵刃直接穿透。
原来江望书收起九星,是为了直接用灵力化为刀刃作战。
云尘没有上前去拖江望书的后腿,只在一旁一边保持着与秦钩吻最安全的距离,一边在地上设下法阵。
法阵是会消失的,并非布置下去就能留存许久,云尘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补上该补的法阵,好让江望书不大费劲地杀了秦钩吻。
虽然云尘也知道,秦钩吻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魔物。
甚至于那所谓的天道若是真的想要让他来杀死秦钩吻。
那江望书……怕是危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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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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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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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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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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