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发生了何事,日子还是要照过的。wWW.ΧìǔΜЬ.CǒΜ
贾琮作为一个小辈儿,没有过多关注赦老爹的事儿,倒是在烦恼年礼回礼的事情。
怎么这么说呢?
今年单独给贾琮送年礼的亲戚人家,只有林家和薛家。
按理说贾琮年岁还小,上头还有赦老爹跟大太太在,他是不需要单独走礼的,偏林家和薛家是正经的送上了帖子和重礼。
这就让贾琮很烦恼了。
赦老爹和大太太俱是忙的脚打后脑勺,心情也都不大好,贾琮可不想凑上去挨骂,所以就只能自己烦恼了。
林家姑父今年的礼,不是一般的厚,几箱子罕见的孤本字画,都可以让贾琮收藏起来,留着传家了,还有一些南边精巧的玩物,也都是珍品中的珍品,更别提林姑父还给了一匣子银票,就足有五千两。
这还只是他一个小辈这里,府里的年礼和各房的礼只会更重。
贾琮本也不需要这般烦恼,偏随着林家年礼到京的,还有一个爆炸性的好消息。
林姑父腊月初二得了一个庶子,这可算是林家正经的弄璋之喜。
这厚了五分的年礼,更像是林姑父庆祝林家有后,来了一次礼物大派送。
贾琮知道这事儿后,只能感叹蝴蝶翅膀的威力太大了,林姑父这一支算是延续下去了。
老太太和二太太知道了这事儿,估计得吐血三升,林家的累世家财本已是囊中之物,这下子却是不翼而飞了。
贾琮想想这两个人可能有的反应,心里也是可乐的不行。
跟白蔻再三商量过后,定下给林姑父的回礼分作两份,一份是以各色名贵药材为主的回礼,一份是以小儿喜爱的精巧玩具作为回礼。
这次的回礼是要跟府里的回礼一起送往扬州的,他也不敢过于出头了,这些就已经很可以了。
薛家的年礼就比较奇怪了,没有送跟读书有关的文房四宝,也没有字画之类的墨宝,竟然送了许多金玉玩器,不说这些玩意儿工艺如何,单那一坨坨大金块,也是价值不菲,所以说,薛家这年礼也算贵重。
不过贾琮看了,心里就不大美丽了,薛家这是什么意思呢?在他们眼里,他贾琮依旧是个只知玩乐的无知小儿?
按说薛宝钗这么个精明人,不会这么这般行事才是,她往来大房也不是一两次了,对贾琮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现下偏要这般走礼。
那就只能有一个解释,薛家的走礼,也成了薛宝钗讨好二太太的工具。
想明白这点后,贾琮也没跟薛家客气,让白蔻带了丫头小子们,将他安置在前院书房的鸟雀,全部打包送到了梨香院。
想来,这么些珍贵鸟雀,薛蟠应该是欢喜的很。
毕竟,这些个鸟雀可是贾珍为了哄赦老爹高兴,好不容易才让人寻摸来的,单一只雪白的鹦鹉就要五百多两银子呢!也算是贵重的很呢!
赦老爹不耐烦听这些畜牲的吵闹声,才都给了贾琮,贾琮本就五感灵敏,也不大喜欢吵闹声,压根就没让这些鸟雀们进后院,现下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只不过薛宝钗看上看不上这些‘贵重’回礼,就不知道了。
果然,白蔻从梨香院后来后说道:
“那薛家大爷见了回礼,倒是欢喜异常,还打发人去找两个会懂鸟雀的行家,来特特照顾那些鸟雀,倒是薛家大姑娘见了,面色僵硬了一瞬,不过很快也和我寒暄了起来,给的打赏,也都是上等封的。
不过...这薛家也很是奇怪的紧,这些事儿本该薛家太太出面调停的,偏我们连薛家太太的面都没见到,出了梨香院,握问了一个小丫头才知道,这些日子,薛家太太都是在二太太那里帮忙,家事就尽数托给了薛家大姑娘处理,这薛家太太...也是能人...”
贾琮倒是知道些薛姨妈的情况,管家理事压根就不是她的强项,不然薛蟠不会是现在这个德性,也不能将薛宝钗锻炼的八面玲珑,原著后期,这薛姨妈更是被一个新进门的儿媳妇给治的死死的,在这古代大家子里,也算是稀罕事。
不过这王家姐妹俩天天聚在一处,不会又是在密谋什么吧?
这事儿倒是贾琮冤枉了王家姐妹,人家姐妹聚在一起只会看大房笑话而已。
没过几日就是年三十,到了祭祖的日子,每年的祭祖规矩流程都大差不差的,跟着长辈们行事就得了。
只是宗祠里再也没见到焦大的影子,而是新提上来的一个年轻些的管事,姓王。
更让人意外的是老太太推脱身上不好,没有来宗祠进行女眷们的主祭,这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其实老太太被夺了诰命后,就没有资格进贾家宗祠领头祭祖了,可谁让人家辈分大呢!算是两府里的老祖宗了,人家要进宗祠,谁还敢拦着不成。
今年老太太没出现,女眷那边就是由尤大奶奶这个宗妇打头了,倒也没有出什么大的意外。
在东府里吃了席,他们一行便回了西府,贾琮还在庆幸,今儿总算能平平稳稳的过去时,就出了变故。
他们一行在大房东院门口下马车时,才发现多出来两个貌美的小姑娘,看赦老爹毫不意外的神情就知道,这事儿只赦老爹一个人知情。
贾琮见了,赶紧去看大太太,大太太面上倒是没什么异样的神情,只双手拽紧了手里的锦帕。
贾琮见大太太没有七情上面,很是松了口气,这会子要是在这大门口,闹出点子什么来,这个年也不用过了。
进了府里,赦老爹就让拿了软垫,让那两个姑娘给大太太敬茶,这不是他们小辈儿能掺和的事儿,便静悄悄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贾琮本以为这事儿会悄无声息的过去,毕竟这大节下的,得顾着脸面,结果没到一个时辰,白蔻过来禀报道:
“哥儿,东府的流言突然间就传遍了两府,是关于...东府珍大爷和...和...和蓉大奶奶的...”
这事儿确实脏的有些让人难以启齿,白蔻觉得自己就是说点子相关的话,都能将她给恶心的够呛。
贾琮听了这消息,也是有些麻爪,这贾珍跟秦可卿的事儿这么早就开始了吗?
他隐约记得原著里要过好久,他们的事儿才会经由焦大的口爆出来啊!
突然,他想到今天那两个貌美的姑娘,瞬间,将视线看向大太太院子的方向。
虽然不敢肯定,贾琮却觉得这流言有大太太的手笔。
一来,有了东府的流言,赦老爹那点子事儿都能不能算是个事儿了。
二来,在赦老爹和大太太关系这般焦灼的时候,贾珍送上美人,也算是戳了大太太的心窝子了,不回报贾珍一二,估计大太太心里这口气也下不去。
只是,这事儿出了后,贾琮都能想到这些,别人说不得也会向着这个方向想。
贾琮担心起大太太的境况,整颗心都感觉要提起来了。
没一会子,白蔻再次过来,却是带来了个好消息:
“奴婢去打问的时候,才知道珍大爷那边的消息是打春华院传出来的,说是二太太与薛家太太家常闲聊,说到了珍大爷头上...本是避了人的,却还是让一个小丫头偷听了去。
不光是珍大爷的流言,一起传出的,还有宫里大姑娘的消息,说是大姑娘得了好大的机缘,有很大机会要去做娘娘了呢...”
白蔻一边说,小嘴一边撇,鲜见是对元春的消息有些不屑,她也是打宫里出来的,一点儿都不信元春能能耐做娘娘的消息。
贾琮本来认定是大太太做的局,结果二房也被牵扯进来了,他就不确定了,他觉得大太太没有这样的手段,不然也不会被二太太压了那么些年了。
这下好了,两府里可是热闹极了,贾珍那个小心眼儿的,不记恨上二房才怪,偏这人还是个荤素不忌的,也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报复二房。
本以为有了二房在前头顶着,就没有大太太什么事儿了,可没一会子,白蔻讪讪的过来说:
“老爷不知道怎地,竟是训斥起了咱们太太,觉得珍大爷的事儿上,太太也跟着二房煽风点火了,老爷很是恼的不行,太太只不停的掉眼泪,可见是委屈大了...”
贾琮抬头望望天,想知道今天啥时候能过完,怎么赶觉今天的时间过的尤其慢呢?
大太太挨训斥,肯定是被赦老爹发现了她漏出的马脚,不然能这么给大太太没脸?大太太心里应该也是明白的,这她还能说啥?也只能用哭来跟赦老爹诉委屈了呗。
有时候,女人的眼泪就是对付男人最好用的武器。
贾琮穿戴好过年的衣服,脚步沉重的走向大太太院子,在院子门口看见了穿戴一新的迎春,停在门口踟蹰着不敢进院子,应该是知道了赦老爹训斥大太太的事儿了。
就迎春这老鼠胆子,敢直接进去就怪了。
看到贾琮过来,迎春很是高兴的跑过来,拉起贾琮的手,这才鼓起勇气走进大太太的院子。
这会子,大太太房里已经没有争吵声了,赦老爹拉着个驴脸坐在正堂,看见他们姐弟,脸色也没好转,只冲旁边点点头,沉着嗓子说了声:
“坐!”
贾琮和迎春见了赦老爹的神色,没敢说别的,乖乖的在赦老爹下首坐了,一时,整个正堂又恢复了静悄悄的。
伺候的丫头们恨不得她们不会呼吸,生怕呼吸声会引起主子们的注意,然后被处置了...
看着赦老爹在这,大太太却是没有在,贾琮不由的有些担心,猜测,赦老爹不会没品的动手了吧!所以大太太才要重新上妆。
在贾琮神思不属的时候,大太太出来了。
装扮的依旧富丽堂皇,妆容精致,脸上没有巴掌印,只两只眼睛红彤彤的。
贾琮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挨打。
贾琮就怕赦老爹打儿子打习惯了,气上头的时候控制不住再对大太太动手,到时候,贾琮觉得自己一定会大逆不道一次,给赦老爹一点颜色瞧瞧。
上马车的时候,贾琮戳戳迎春的腰,给她使个眼色,示意迎春跟大太太坐一辆马车,趁机劝慰几句也是好的,迎春小脸紧绷,心里忐忑的不行,却还是上了大太太的马车。
贾琮也没上自己的马车,而是上了赦老爹的马车,老头子最近确实受了不少委屈,他还是好好哄哄吧!
贾琮进到马车的时候,赦老爹已经双眼微阖,靠坐在迎枕上,一副厌世的神情。
听到响动,赦老爹双眼微睁,看了眼贾琮,也没搭理他,贾琮想着该怎么跟赦老爹提起话头,府里的糟烂事是决计不能提的,于是贾琮提起了一个安全的话题——暖炕。
“爹,这都好些日子了,那土炕的事儿进行的如何了?”
听了贾琮的问话,赦老爹悠悠睁开眼,神色莫名的看了贾琮一眼,轻笑道:
“嗤——你个猴崽子,这是又惦记上什么好儿了?那事儿你也别再过问了,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儿,哼——”
之后就是长长的沉默。
搭话失败,贾琮也不再另找话题了。
毁灭吧!他还是个宝宝呢!怎么能让他承受他不该承受的痛呢?
他们一行到了荣禧堂外院的时候,琏二哥两口子带着下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两口子面上俱是恭敬,这也是知道赦老爹心情不大好,怕触了霉头,所以行事比平日里更加小心了些。
赦老爹现在是看见谁都是左一个‘哼——’,又一个‘嗤——’,看谁都不大顺眼,吓得琏二哥腿肚子都打转了,就怕这大过年的,再得一顿好打。
幸好有琏二嫂子这么个伶俐人儿在,不断的恭维着赦老爹,安安稳稳的走到了老太太的荣庆堂。
进了老太太的院子,所有人都是松了口气,可见赦老爹给大家的压力有多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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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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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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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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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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