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薛宝钗听说了此事,也想将绣品送去,将自己的珍藏的一副苏绣山水图给了二太太,二太太见了薛宝钗这精巧的绣艺,自是对薛宝钗连连夸赞不断,只是等薛宝钗走后,二太太就让人将薛宝钗的绣品扔到了库房离积灰,过后,随意找了借口便糊弄过去了,至于薛宝钗心里舒不舒服不在她的考量范围内。
今年大姐儿的生辰没有特意大办,只琏二哥两口子在自己院中庆祝了一番,贾琮将备好的生辰礼亲自送过去,看着大姐儿玩的挺高兴,就是那身子有些病弱,他有些担心,大姐儿养的还是很精细的,时不时的就要找大夫来给她看看,可身子就是健旺不起来。
贾琮想到刘姥姥给大姐儿取名的事儿,他就有些心动,万一真是需要冲一冲呢!可是他这个身份和年龄,又不适合提议给大姐儿取个巧姐儿的名儿,别因着是他提出的,再影响了大姐儿的命数,还是等刘姥姥来取的好。
七夕过了后,林姑夫的回信也到了,信中对赦老爹如此上心林黛玉的事儿,又是一番感谢之言,随信送到的还有一个精美的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沓的银票,足足有五万两银子,赦老爹看了也是直咂舌,拿出来五千两给了大太太,让她对林黛玉的事儿上心些。
大太太拿了好处,自是上心,细细的问了琏二嫂子除服礼是如何安排的,琏二嫂子给大太太详细讲了一番,大太太听后很满意,给了琏二嫂子两套金光灿灿的头面,这下,琏二嫂子的干劲更足了。
临近除服礼的日子了,琏二嫂子过来说,老太太那边自始至终都没有准备林黛玉的除服礼的事,大太太听了,特特去了荣庆堂一遭,跟老太太说明了,给林黛玉除服礼的安排,老太太听了先是一愣,后又夸赞道:
“还是她大舅母惦记着她,我老婆子真是见老了,不大记事,幸好有老大家的你,既是安排妥当了,就这么办吧!鸳鸯,你去找找我收起来的一座玉观音,给你大太太拿来!”
大太太听了连连推拒,说道:
“为着林姐儿的事儿,本也是我这做舅母的应当应分,怎么还能拿了老太太您的赏呢?老太太您还是给宝玉他们留着就是。”
老太太不在意的道:
“宝玉自有他老子和老子娘,我老婆子尽心就好,你且收着吧!凤哥儿也要跟着辛劳了一番,我的陪嫁里有一套红翡的头面,最适合年轻媳妇子戴,老大家的,你顺便给她拿去吧!”
大太太听了是给琏儿嫂子的,自是不会拒绝,还提出让林黛玉跟她去东院走一遭,有些话需要嘱咐,老太太应允了,只是丫头会说,林黛玉正跟大脸宝在园子里玩,一时也回不来,大太太只好带着老太太赏的礼先回东院了,回了东院儿,才吩咐小丫头去叫了琏二嫂子过来。
琏二嫂子过来后,大太太跟她说了一下,老太太那里对除服礼的事儿不会插手,由着琏二嫂子张罗就是,并将老太太给琏二嫂子的那套红翡头面,拿给了琏二嫂子,琏二嫂子见只是帮林黛玉办个除服礼竟然能得了这么多的好处,也是高兴异常。
大太太跟琏二嫂子聊了没一会子,林黛玉也急匆匆赶到了东院,后面跟着跑的气喘吁吁的紫鹃,林黛玉进到正堂后匆匆行礼后就说道:
“大舅母,我听说您在为我张罗除服的事情,累舅母为我操心了,黛玉在这里谢谢大舅母和二嫂子了,我原也是个不知事儿的,烦请大舅母和二嫂子多提点着些。”
大太太知道林黛玉刚刚在园子里玩耍,对亡母一点敬意也无,心里对林黛玉就有些个恼意,便出声道:
“除服礼是大事儿,你是敏妹妹唯一的骨血,必得上心些才是,近些日子还是将那玩闹的心收才是!”
林黛玉听了大太太略带指责的话,脸色就是一白,诺诺不敢言语,偏紫鹃是个主意大的,没等林黛玉回说,就自作主张说道:
“大太太,我们姑娘已是好几日未如常进食了,还是宝二爷见我们姑娘整日郁郁,胃口不佳,这才喊了我们姑娘到园子里散散...”
大太太听了紫鹃的话,眼都立起来了,喝道:
“这是哪家的规矩?主子还没说话,倒叫一个奴才秧子来插嘴!王善保家的,给我拖下去!掌嘴!”
林黛玉看着大太太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得脸更白了些,身子也跟着抖了抖,小声的为紫鹃求情道:
“舅母,这丫头也是心疼我...”
大太太只当听不见她的话,直接打断道:
“林姐儿,你母亲因是出嫁女,所以除服礼祭祀安排在的大慈恩寺,离正日子也就两天了,我们这个辈分是无法给你母亲祭祀的,所以你要多多依仗你琏二哥和二嫂子,可听明白了?
你若是有抄好的佛经,就多收拾出来一些,这两日也别到处瞎逛,再多抄写些往生咒才是正经,身子不舒坦,给你母亲祈福也是好的,别的还是少上心些的好,琏儿家的,你给林姐儿说说具体的安排!”
琏二嫂子看大太太面色不虞,赶紧细细的给林黛玉说道:
“丧服针线房已经做好,等会子给你送去,有不合适的让绣娘再改,除服后的四季新衣,给你做了八套,因着要合身,穿的日子长不了,样式我就定了撒花烟罗衫和百花曳地裙,头面首饰这些,我们太太这边给你备下了,虽然不甚名贵,却是极配你的衣衫;
乐班子我让你二哥请了春意班的,他们是给大户人家办喜丧宴办老了的,因着你是女儿家,打灵幡这事儿,还要咱们府里的男丁出面,都是亲侄儿,也是合乎礼法的,本该让宝玉陪着你去才是正理儿,不过我姑妈那边...
咳~所以就让琮哥儿替他去吧!你二哥为你做主祭人,一应贡品我都为你准备妥当了,礼仪上的事情,你若是不明白,还是多请教下你的教养嬷嬷们吧!她们都是经事的老人了,有些事儿上更老道些,一些需要避讳的,你也多问问才是...”
琏二嫂子细细嘱咐了半个时辰,林黛玉倒是听得仔细,甚至都忘记了挨打的紫鹃了,直到林黛玉要回西院儿的时候,才想起这事儿来,看着紫鹃红肿的脸,很是愧疚的掉了几行泪,余下再没别的了,为紫鹃做主啥的,她还没那个胆子!
林黛玉回到荣庆堂后,和老太太禀报了一声,再也没理大脸宝,而是躲在房里,与林家送来的几个嬷嬷,请教了除服礼上每一步的礼仪,以及避讳,余下的时间还要加紧着抄佛经,忙的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是一挤再挤,再没空管别个。
大脸宝看林黛玉躲着不理他,自是又一番闹腾,不过这次,老太太却是再没让人出面调停,反而是对大脸宝有了些许微词,贾敏毕竟是从老太太肚子里爬出来的,二房的态度也算是刺了老太太的心了。
不过林黛玉和大脸宝这一闹,倒是给了薛宝钗机会,有薛宝钗这个知心姐姐宽慰着,大脸宝转脸就将林黛玉抛一边了。
经此一事,老太太倒是对大太太大有改观,时不时的让丫头们给大太太送一些头面首饰或者吃食,大太太一时觉得很是受宠若惊,她都嫁进贾府十多年了,都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这回也算是知道啥叫受宠了。
到了除服礼的正日子,贾琮一大早穿上素服去了西院,先去给老太太请了安,然后到琏二哥院子里,陪着琏二哥说着去大慈恩寺的事情,不一会子,琏二嫂子和林黛玉都是一身素服的过来了,人齐了,他们一行就开始出发前往大慈恩寺。
出门时,贾琮留心看了下林黛玉那边,发现林黛玉今日带着的下人,全是林家送来的人,两个教养嬷嬷看起来伺候的很是尽心,丫头里是雪雁打头,一应规矩也是极好,一看就是被人调教过的,只不见林黛玉的奶娘王妈妈和紫鹃,疑惑了一瞬,转脸就不再关注。
在马车上晃悠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大慈恩寺,大慈恩寺一向是皇家祈福的地方,所以修建的很是宏伟,有皇家这个金子招牌,权贵家族们自是跟风追捧,所以就造就了大慈恩寺不同凡响的地位,当然,寺中主持身份很是不一般,具体不可考。
他们下马车后,寺门口已经有知客僧领着一班小沙弥在等着了,见到琏二哥后,知客僧走过来问好,琏二哥客气的问询了一下除服礼安排情况,知客僧说一应安排事宜,聊了一会后,就让知客僧在前边带路,去往给他们安排的院子,琏二嫂子和林黛玉因着是女眷,只能换乘了软轿跟在后边。
知客僧将他们领到一个很宽敞的院子中后,就退下了,只留下几个小沙弥,供他们差使,院子里边已有了乐班的奏乐声,也有和尚们的诵经声,琏二嫂子带着林黛玉到厢房换丧服,琏二哥先带着贾琮进入了正堂,他俩毕竟是贾家子,是不需要穿孝服的,所以轻松些。
正堂里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八仗高的观音菩萨雕塑,分明是慈眉善目的面容,却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菩萨脚下放着贾敏的牌位,地上放着整齐的蒲团,四周皆挂了白,东西两旁是一帮子和尚在诵经,整个大堂布置的像一个小灵堂,偏供桌上空空如也,应该是等着林黛玉亲手端上贡品呢!
到了巳时正时,林黛玉披麻戴孝的到了正堂,先给贾敏的牌位上香后,直接跪坐到了前方的蒲团上,接着琏二哥也给贾敏的牌位上了香,然后站在左前方喊着‘魂归兮~’等招魂语。www.xiumb.com
贾琮跟着给贾敏的灵位上香,然后打着贾敏的灵幡跪在林黛玉身旁,并来回摇晃灵幡,他心中对这些事虽有敬畏之心,却没有别人多,眼睛不受控制的打量周围。
林黛玉本就身体瘦弱,穿着重孝跪坐蒲团上后,越发显得小小的一团,每进行一个环节,林黛玉都需要三叩首,还得哭喊着‘母亲’,以示哀伤,幸好林黛玉本就是个泪多的,流程这么繁琐,时间过了这么长,她依旧能哭出来,连琏二嫂子备着姜汁手帕都省了。
琏二嫂子在后方,尽心的安排上供所需的点心果子、饭食等,等着一一端给林黛玉,接下来在琏二哥的主导下,林黛玉开始亲自往供桌上献果、献供、献饭等,等供桌上满满当当后,琏二哥开始念着长长的祭文,贾琮依旧陪着林黛玉跪坐哀悼。
祭文念完后,林黛玉边哭诉如何想念母亲等等,边上前烧祭文、烧纸钱、烧佛经等等,烧完所有能烧的后,下人端上来祭品,他们意思的沾沾嘴唇也就罢了,然后给贾敏供上海灯,添了香油后,他们就可以出去了。
在正门处,琏二嫂子拿着柳条沾了香灰水,在林黛玉身上轻轻打了三下,给她腰上扎了一条红色的汗巾子,就让她到厢房去换衣服。
林黛玉再出来,就是一副袅袅婷婷的大家小姐样儿了,只是衣裳颜色艳了些,并不太适合她,大太太选的首饰依旧保持了她自己的风格,所以林黛玉这一身装扮让贾琮看了,总觉得有些不伦不类,偏琏二嫂子在一旁不停的夸赞道:
“往日就知道林妹妹好颜色,不想换了这样的装扮,更是衬的妹妹人比花娇了,走!咱们去给姑母看看,林妹妹长得这样俊俏,定是随了姑母了,让姑母保佑咱们咱们林妹妹,以后福泽绵长、一世安稳才好...”
等林黛玉再次给贾敏上香后,除服礼算是办完了,大家都忙了一天,饿的手软脚软,还是小沙弥们贴心的送上了素斋,他们勉强填饱肚子,就匆匆回了府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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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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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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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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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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