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间熟悉的呼噜声,他立马进了空间。
啊~~这温暖如春的气温,爱了,爱了...
花根都被堆在了危房附近,收的时候没感觉,现在看了才发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收了这许多,都堆成一个小山了,是有点小贪心了,看来今晚的任务很重啊!
他先把小一些的花根归拢到一处,只要沿着危房挖好坑,先将根埋进去,能活几成就看它们的运气了,当然小路也要留好,以后找机会收点鹅卵石进来铺上,这样他的空间里就有了田园风光的景象了。
可是...
让沈陌轩比较傻眼的是,他准备挖坑了,才发现没有挖坑的工具,总不能让他拿手刨吧!他还是个孩子呢!正经的花骨朵!哎!都怪自己蠢,白日里在园子里,就应该顺手牵羊一套农具,也不对,那些个都太大个了,他也拿不动啊!现在可咋整?沈陌轩看着这些根堆成的小山,尴尬到能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有些事看来是不能着急的,着急了就容易出错,现在只能想想补救的办法,在这古代世界里,成人用的农具俱是粗笨且个头大,适合他的最多也就是小花锄,只有普通农具一半大小,小花锄一向是大家子里,女眷们闲来无事,侍弄自己院子里的花草用的,当然,一般都是下人在打理,主子们兴致来了,才会玩儿一会子。
他是知道这些工具一般在内院杂物房存放,他们东院就有自己的杂物房,在靠近后院库房边上就是杂物房,看来天亮需要找机会去一趟,正好赦老爹忙着去东府里高乐,这几日且顾不上他呢,他也偷懒一下下。
第二日一早,他就催着奶娘快着些给他拾掇,他着急去大太太那里请安,请安后找个借口去库房,再调皮捣蛋点,就可以到杂物房了。
到了大太太房里,大太太还没有用完早膳,不过他日日过来,下人们自是不会拦着,不让他进内室,给大太太请安后,看到小厅与卧房间有一面镂空隔断,靠里有整面的帐子,是用来阻隔视线的,在帐子上还坠着长长的八宝璎珞穗子,也有一串串的小绣球,都是用来装饰的,沈陌轩眼珠子一转,就开始吵闹着要球球。
大太太平日里只在闲暇时,逗弄一下乖巧的他,并不喜他闹腾,于是打发了小丫头安儿,带着他去库房里找绣球,掌管内库房钥匙的是王善保家的,他们到时,并不被允许进入库房,而是王善保家的带着两个婆子进去了,再次出来,两个婆子抬着一个很大的樟木箱子,放到地上后,王善保家的就说:
“琮哥儿,您过来看一下,所有的绣球都在这里了,太太可真是疼爱您,只是哥儿说了声喜欢,就让开了库房,这殊荣您可是头一份儿呢!哥儿可是记着太太的好才是...”
沈陌轩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话有点烦,又不是啥贵重东西,至于一直表功吗?当他啥都不懂呢!这绣球平日也就是让针线房的丫头们,用碎布头拼接而成的,最贵重的还是那些丫头们精巧的手艺,也是大太太过日子精细,不喜浪费,才吩咐下边的人,给做了这么些精巧玩意儿,要不然大太太的名声是怎么那么坏了的,就是给下人们派的活儿多,还没有油水可拿,可不是要编排她的不是了么,沈陌轩倒是觉得,大太太是过日子的好手,就是不适合这国公府邸而已。
他从箱子里挑了一个大一点的绣球就没看别的了,只顾着拿在手里抛着玩,王善保家的看了一会儿,就将剩下的放回库房,回去伺候大太太了,只有安儿留下了,刚开始,安儿还陪着玩了一会儿,过了半个时辰,她也不耐跟着跑来跑去了,就找了借口跟小姐妹们去玩了。
沈陌轩也终于找着机会了,将绣球抛到了杂物房门口,门上并未上锁,门内只有一个婆子坐在小板凳上,手中抓着一把瓜子,很是悠闲的磕着,看到沈陌轩,起身行了礼后,继续她的嗑瓜子大业,沈陌轩有点麻爪,他怎么样才能在一个大活人面前,变走一些东西呢?这是取死之道啊!
突然,看到离那婆子不远的地方,有一摞堆叠着的蒲扇,可能是长时间不用,已经有很厚的灰尘了,他进去就抓了最上面的一把,然后用蒲扇对着绣球拍来拍去,这下好了,灰尘扬的到处都是,那婆子一个劲儿的
“呸——呸——呸——”
瓜子肯定是磕不下去了,开始向屋外走去,边走还边说:
“琮哥儿啊,你玩啥不好,玩那劳什子,忒脏了些,快着些出来吧!别给呛着了!”
沈陌轩趁机跑向放农具的地方,也没细看都有些啥,反正适合他这小人儿用的,不一样的工具都收起来一套,收完就一手蒲扇一手绣球向外跑去,出去后没有说话,直接跑回了自己的小院。
他知道奶娘看到他后会叫唤一阵,找了春燕想偷摸回屋子里洗漱。
结果,到底还是被发现了,而后就是熟悉的哭嚎,和狠狠的被洗刷中.......
再次被拾掇妥当,他老老实实的去了前院书房,继续他的练字大业,半下午的时候,赦老爹身边一个叫檀儿的从东府回来了,进到书房时,看到沈陌轩后就行礼问安,沈陌轩免不了问赦老爹在干嘛,檀儿吭吭哧哧的说:
“老爷...老爷喝的有点多,今日里在东府与人玩骰子,最后竟是将身上的银两都输了,本还有一个出自大家之手的玉骨扇,也被哄着输掉了,老爷急的眼都红了,于是就吩咐小子回来取银子.....”
沈陌轩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是输红眼了吧!赦老爹再这么在东府混下去,非得变成原著中那个糊涂大老爷不成,怎么办?怎么办?放任自流吗?沈陌轩是真的不忍心,他可是知道东府即将娶的那就是个祸头子,最近东府里夜夜笙歌,各大勋贵府里皆有子侄上府庆贺,追捧的人更多了,那这看的是谁的面子?贾珍哪里有那么大的脸?贾珍那蠢货被人给坑进泥里去了,却还觉得自己聪明了得,他现在就怕赦老爹也会被拉进去,得想个法子把赦老爹拉回来。
沈陌轩眼珠转了转,他没让檀儿走,而是出去找了外院的王善保,让他去东府告诉大老爷,琮哥儿贪玩,将他书房里的宝贝都给摔了,哥儿自己也受伤了,请大老爷回府去主持大局。
回来后才吩咐檀儿,去拿了醒酒汤过来,当醒酒汤晾的温度正合适的时候,赦老爹回来了,应该是一路骂骂咧咧回来的,都进了前院了,还没停住:
“这个小畜生,我就这几日里没看着,就给我惹祸了,定是平日里念书习字哄我呢!看我今日不打劈了这个不当人子的....”
沈陌轩心说‘坏了’,今日他的小屁屁要不保,这贾家一向信奉,棍棒之下出孝子,只要不顺长辈的心,那就是一顿好打,大脸宝都逃不出去,更何况是他,不行,还是好好哄哄吧!
等赦老爹进到书房后,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满目疮痍,还疑惑的扭头看王善保,王善保退了退,没敢进书房,也怕挨揍呢!沈陌轩狗腿的抱住赦老爹的腿,撒娇道:
“爹爹,是我骗了管事伯伯,听檀儿说您将玉骨扇都输给坏人了,琮儿怕您是被人欺负了,就让管事伯伯将您诓回来了,那些坏人定是知道,您近日得了好多的宝贝,想都哄走呢!爹爹乖,不让他们哄走好不好,琮儿给您准备了醒酒汤,爹爹赶紧喝,不然明早会很难受呢...”
沈陌轩说着,还亲自端了服侍赦老爹喝醒酒汤,赦老爹看这小小的人儿,在他面前卖力的讨好着,也没好意思计较,只是轻笑了一声说道:
“呵——你倒是个机灵的,是比贾琏那个混蛋玩意儿强,王善保,去!给我把贾琏给我叫回来,老爷我身子不舒坦,琮哥儿都知道服侍我,他个不孝子怎么还不来?”
沈陌轩松了口气,他的小屁屁终于保住了,看来琏二哥也被拉上赌桌了啊!闹心的玩意儿。
等贾琏到了东院后,沈陌轩就乖乖回了自己的小院,他可不想看赦老爹教训儿子的大戏,回去跟奶娘说,今日累的狠了,想早点休息,奶娘肯定是满口子答应,只要哥儿不离了他眼跟前儿,怎么都是好的。
等沈陌轩躺下后,帐子放下来,奶娘也带着春喜和春燕到外间做针线了,他赶紧着进到空间,那么大一堆花根,等着他处理呢!m.xiumb.com
从收进来的工具中,拉拔出小花锄,换上他的脏衣服,这衣服还是好不容易收进来的,开始干活吧!
他到底是高看自己了,挖了三个小坑,就累的不想动弹了,最后没办法,只能将坑弄浅一些,只要能用土将花根埋起来就行,整整在空间里劳作到了大半夜,才将小些的花根埋了一小半,实在没有力气了,才出来歇息睡觉。
第二日奶娘怎么叫沈陌轩,他就是赖在床上不起,奶娘现在也不敢跟他动手了,他才不怕呢。
不成想,前院打发了小厮过来说,哥儿犯了错,老爷吩咐要禁琮哥儿的足,需得将千字文背熟了才能出去玩耍,沈陌轩以为奶娘刘嫂子会继续哭嚎,觉得哥儿没出息带累了她,不成想这次,奶娘反而是抱着他安慰道:
“哥儿啊!你可千万别多想,老爷肯定是疼你的,哥儿你还小,想来也闯不了大祸,这几日咱就在院子里玩儿,好不好?哥儿不是喜欢绣球吗?妈妈去太太那里多给你求几个来,咱们乖乖的啊!等你书背好了,想去哪里玩,妈妈带着你去,乖——”
沈陌轩‘.......’
就是很出人意料的好么,不过也挺窝心的,他知道赦老爹是生气他昨日撒谎,怕他学坏了,他真没放在心上,反正他还有一项大工程要完成呢!本就累的不成了,正好让他好好歇歇,千字文什么的又不是太难...
就这样沈陌轩开始了他的禁足生活,除了不能出去,一点不舒坦的也没有,大太太现在不缺金银,对他也不是太苛刻,每日供应都不缺,他整日里呆在房里不出去,奶娘刘嫂子以为他不高兴,也不打扰他,只是带着两个小丫头在给他准备春衫。
他这几日倒是也没闲着,每日里在空间里刨坑,种花根,重复着枯燥乏味的动作,累的狠了,他就出来瘫在床上,默念凝神决口诀,很快就进入冥想状态,进行凝神诀第一层修炼。
自打发现凝神诀的玉珏,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他的凝神诀修炼却是不见有多少长进,平日里在外边,嘈杂的环境里,他是极不容易进入深层冥想的,这就使得凝神决练得异常缓慢,现在这个办法,还是他第二日在空间里劳作后累的不行了,喝了一口灵泉水,不自觉的念了凝神决的口诀,很快就进入冥想,醒过来后,身子轻松了很多,让他干活的速度也快了。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有用的,不然他都要放弃这个鸡肋的凝神诀了。
这几日里,花根都快埋好了,他怕耽搁的时间太久,花根都死绝了,很是肉疼的,每个花根都给滴了一滴灵泉水,现在倒是没看出来有没有用处,对他自己有用,不一定对植物有用啊,他现在每日里干农活,生怕手上有了茧子,被奶娘看到了怀疑,就将灵泉水当护手霜似的在用,这也让他的小手一直保持着白嫩的婴儿皮肤,心情也很是美丽...
等他将所有花根埋好,又过了四五天后,他再次查看这些花根时,已经有发芽的迹象了,竟是一株都没死,现在他可以肯定灵泉水对植物是有用的,真真是没白费了他的一番辛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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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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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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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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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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