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是铁了心要去找阮夫人告状。
在秀秀觉着,敢在外头送无奇荷包的,一定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所以秀秀这么做也算是替阮夫人肃清家风,免得表弟给外头那些不三不四的勾引到歪路上去。
无奇好不容易追出了院子,秀秀已经拐弯不见了。
“她、她怎么跑的这么快?”无奇感觉很震惊,这秀秀平时娇娇娆娆的,关键时候竟比兔子还快,果然古人说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是无缘无故的。
郝三江因为今日休沐,不必早起,本要睡一会懒觉的。
但因父亲从小的教导,赖了半刻钟后还是不得不起来练一趟拳,正在挥手舞脚,便听到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三两步走到门口往外一看,竟是秀秀,跟个鬼似的飘了过去。
郝三江吓了一跳:“一大早的干什么呢?”
秀秀懒得理他,脚步不停地只扔下一句:“我去找夫人告状!”
郝三江莫名,摸摸后脑勺重新回来打拳,心想:“这女人一大早起来找不痛快。又告什么状,反正我可没惹她。”
正又摆出一个猛虎下山势,猛地又听见脚步声响。
三江以为秀秀去而复返,忙跑到门口张望,谁知却见是无奇,只穿着散散宽绰的袍子,两个袖子当空飞扬,跟只扑棱蛾子似的窜了出来。
三江大惊:“平平你干什么?”
无奇道:“我去追……秀表姐。”
三江眨着眼问:“她才跑过去,你又追……她说是要告状去,难道你……”飞快地看了眼无奇的装束,三江忙咳嗽了两声,假装什么也没想。
不过在无奇跑过去后,三江琢磨了会儿,有热闹看,自己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从小到大多数都是他挨骂受训,难得一见有人要告无奇的状,他当然不能错过。
三个人跟竞赛似的,相继你追我赶,来到了阮夫人的上房。
阮夫人因昨天晚上劳心劳力的,晚起了两刻钟,才梳妆妥当,早饭还没吃,就听外头说表姑娘来了。
素日秀秀虽也殷勤,却不像是今日这样早。
阮夫人正在纳闷,秀秀已经不顾丫鬟的拦阻跑了进来。
秀秀走到阮夫人跟前:“舅妈,您可要做主啊。您看。”先发制人的说了声,秀秀递出那个荷包。
“说什么?”阮夫人不解,“这又是什么?……看着眼熟。”
她心里有些不太高兴,觉着秀秀实在有些太冒失莽撞了,顺手把那荷包接了过来,低头打量,隐约认出来是无奇带过的,只是当时并没在意,如今见秀秀把它拿了来,更觉莫名。
“这、这是平弟那里拿来的,”秀秀赶紧地告状:“他说是外头的什么人给的,舅妈,表弟年纪还小,您可要好好地看着他,别叫他给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教坏了呀。”
“胡说。”阮夫人自然不会相信秀秀的话,无奇又怎会认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你一个女孩儿家,说的什么。”
秀秀一愣,见阮夫人反说自己,便委屈地嘟了嘴道:“舅妈,是表弟自己认了的。不是我随口乱说,您只细细地问他就知道了。”
阮夫人皱皱眉,正要再说她几句,忽然怔了怔。
握着手中的荷包,手上的触感竟是前所未有的柔腻丝滑,显然不是那种粗糙乱买的东西,这种质地甚至连阮夫人都少见。
她微怔之下,把荷包拿近了些细看,扫过上头的五福吉祥图,以及那银白的缎子之中隐隐地暗色龙纹,阮夫人倒吸一口冷气,原本不以为然的表情骤然变了。
阮夫人抬头看向秀秀:“你说……”
秀秀见阮夫人变了脸色,忙道:“我刚才无意中看见丫鬟抱了出来的,我问表弟怎么没戴我给的那个,这又是从哪儿来的,他只说是外头的朋友给的,舅妈您想,这断然不会是男人给的呀……自然是一些不知来历的女人送给表弟的。”
“行了。”阮夫人制止了她:“别说了。”
正在这时侯,无奇也赶到了,丫鬟才在外头招呼了声,无奇已经跑了进来:“表姐,你跑的很快啊,我竟赶不上。”
秀秀哼了声,很有些自傲地说道:“我哪里能叫你赶上呢,你当然不愿意我把这件事告诉舅妈了。”
无奇喘着气笑了笑,又看阮夫人:“娘,您……”
目光转动,却见阮夫人的脸色很奇异,无奇心里咯噔一声,便咽了口唾沫,又陪笑道:“娘,您别听表姐的,她就是失惊打怪,没什么事儿弄的跟有事一样。”
秀秀站起来:“那你当着舅妈的面说明白,这个是哪里来的,谁给你的?”她得意洋洋地,像是捉到了无奇的尾巴。
“说了……是朋友啊。”无奇先扫了眼阮夫人。
“哪个朋友,哼,你分明不敢说。”秀秀很精明地看穿了无奇的心虚。
无奇忒佩服秀秀表姐,没想到她聪明的一面竟在这种事情上展现了出来:“我的朋友不用都告诉你吧。”
“你不告诉我,你告诉舅妈啊。”秀秀斗志昂扬地,她仿佛捧着阮夫人这尚方宝剑,有恃无恐,反应迅速。
无奇磨了磨牙。
阮夫人清清嗓子。
秀秀这才收拾起自己的趾高气扬,回身对阮夫人道:“舅妈您看,他当着你的面还支吾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
“行了,”阮夫人皱眉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自然细细地问平平,你就不用掺和了,一个女孩子,口口声声的说什么‘不三不四’‘不可告人’的,叫人听见像什么话?”
秀秀倒是不敢忤逆阮夫人,便低着头委屈道:“舅妈,我也只是担心表弟给人带坏了走上错路而已。”
无奇不服道:“我怎么会给人带坏,我不带坏人就已经……”
“你还说?我待会问你,你给我静静等着就是了。”阮夫人瞪向无奇。
秀秀便抛给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阮夫人看看手中的荷包,平静心绪,不动声色地说道:“秀秀,我知道你是为了平平好,这件事情我自会审问。你就先回去吧,你看看你的头发都乱了,跟个小鬼儿一样。”
秀秀吃了一惊,赶紧扶了扶自己的发鬓:“是是吗?那……那舅妈您可要仔细地问他,可别再叫他跟外……跟那些人厮混了。”
阮夫人叹了口气:“行了你去吧。”
秀秀见夫人答应了,料想无事,便示威一样看了无奇一眼,撩撩鬓发,一步三摇地走了出去。
她才出了院子,就见三江趴在门口,两人猛然打了个照面,秀秀道:“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
三江很想进去看热闹,可又怕阮夫人见到他后,反而不怪无奇,只把怒火迁徙到自己身上来……这不是没发生过的,他的经验非常丰富。
见秀秀问,三江便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母亲说什么了?”
秀秀正为自己的这件事做的痛快而暗暗自得,听三江问,便趁机说道:“表哥,你们都在外头走动的,你也不多看着平弟?连他在外面跟、跟不知道什么厮混你也不管吗?今儿幸亏是我看到他的一个眼生的荷包,一问才知道是别人给的,我就告诉了舅妈,果然舅妈也很生气,正要审问他呢。”
“荷包,”三江有些失望:“我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一个荷包也值当什么。”
秀秀看他不为之警惕且这般散漫,忍不住道:“表哥,你自然是不怕的,要是有狐狸精找你,你怕会把她们掐死,可是平弟不一样,他那个身板,长的又是那样儿,那些人还不紧着扑上来?我若不管,就真叫人引逗坏了。”
三江又觉着耳朵一阵阵地发刺:“什么叫我不怕,平平不一样……你什么意思?”
不过平心而论,三江跟林森是一样的,若真的有什么狐狸精,他们还整天巴望着狐狸精来找自己呢。
当然,掐死是不舍得掐死的。
秀秀道:“反正我的话撂在这儿,你当哥哥的不管,我当表姐的自然要多操点心。”她说完之后,哼了声,回房去了。
上房之中。
阮夫人看着手中的荷包:“说,这哪里来的?”
无奇本来想趁着母亲不注意,把这个荷包混着拿回去,没想到终究晚了一步,看阮夫人的神情语气,只怕果真已经瞧出了不对。
“娘,我真没骗你,”无奇索性靠过去,伏在阮夫人身上道:“真的是朋友给的,没有什么苟且的事在其中,都是秀秀自己瞎说的。”
阮夫人道:“我也没说就有什么苟且,只问你是哪里来的,哪个朋友给的,你只管一句句的回答。别想要搪塞。”琇書蛧
无奇抱着她的手臂晃了两下:“娘……”
阮夫人瞪她一眼:“你撒娇也没用,赶紧说明白。”
停了停,阮夫人又道:“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种是贡缎,你看这上头的暗纹……你那朋友可矜贵的很啊。哼,既然矜贵非凡,又怎会私自把这种私密的东西给你?”
秀秀满心觉着给无奇荷包的,自然是个女人。
但在阮夫人看来,却自然正好相反了,可正因为猜到未必是个女人,才更加叫人惊心。
而且这种贡缎龙纹,想来只有皇室中人才用的,偏偏跟无奇认识且“亲近”的,就有一位皇室之人。
所以就算不必秀秀叮嘱,阮夫人也必要问个水落石出的。
无奇见瞒不过,只能招认了。
可到底要把事情修饰一番,毕竟此事若要追根溯源,却是从东宫说起。
于是无奇说道:“我不说,不是为瞒着娘,只是这事情有点难为情罢了。”
“什么难为情?”
无奇道:“这个、这个其实是瑞王殿下的东西。”
“你!”阮夫人见自己果然猜中了,气不打一处来,简直要打她一顿。
无奇抱着头道:“娘!你听我说完了再动手!”
阮夫人磨了磨牙:“你说。这、难道是瑞王殿下……赏赐给你的?”她很不愿意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尽量找一点能顺理成章解释的原因。
可又明知道,就算是赏赐,瑞王也不至于赏这种贴身的东西给一个清吏司的小执事吧,真是越想越心惊肉跳。
无奇吐吐舌头,说道:“这个不是赏的,其实、其实是我捡的。”
“捡的?”阮夫人更加诧异了。
无奇笑道:“是啊娘,这玩意儿虽的确是瑞王殿下的东西,但却是他不要的,那次……那次殿下去吏部,不小心把这荷包掉了,我看见了后替他捡起来,他觉着脏了,就叫我拿去烧掉。我看着这荷包这么精致,若烧了怪可惜的,所以就私自留了下来。”
这话,半真半假。
阮夫人听着,虽觉着有点匪夷所思,但细节上却的确并不违和。
荷包掉了便觉着脏而无用,这的确附和金枝玉叶的矜贵挑剔性子,而且叫人拿去烧了,就更是瑞王殿下的做派了。
所以阮夫人知道无奇是编不出这些细节的。
她相信了大半,最后说道:“既然王爷叫你烧掉,你就不该私自留下,就算留下,也不该就堂而皇之地又戴出去,叫王爷看见岂不怪你阳奉阴违?只怕又要获罪!”
“娘你放心,王爷看见了,他并没有说什么。”无奇忙解释。
阮夫人的唇一动,却也想到这次秋浦之行,这小混蛋就公然地戴着这荷包,她又在瑞王跟前走动,瑞王自然会发现了。幸而无大事。
阮夫人叹了口气道:“虽然王爷不计较,但从此之后,不许你再戴了。这个……就留在我这里。”
“娘……你不会要烧了它吧?”无奇倒是不舍起来,毕竟这荷包在她手里还是立过功的:“娘,你还给我吧,我不戴它了,只放在抽屉里就行,何况以后我不去清吏司了,自然不会跟瑞王殿下照面,倒也不用怕了呢。”
阮夫人本来的确是想烧了了事的,可见无奇这样说,心头不由一软。
无奇忙又摇晃她的手臂,各种撒娇伎俩。
阮夫人忍不住给她逗笑了,便把那荷包又扔给她,说道:“给我好好地压在箱底里,别再叫我看见!不然的话一定是要烧了的。”
无奇喜笑颜开,忙先放入怀中,才抱着阮夫人道:“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阮夫人给她弄的没有法子,便佯怒道:“行了,一大早腻腻歪歪的,还有你看你穿的什么?幸亏家里没什么外人,不然成何体统……以后真该好好教你规矩了!”
“是真名士自风流,”无奇把脸贴在母亲的肩头,笑道:“何况我这么聪明,学什么不成?”
阮夫人白了她一眼,却也忍不住笑道:“你这动辄就自鸣得意翘尾巴的劲头,却不知是跟谁学的。”
无奇在阮夫人房中混了半天,直到阮夫人想起自己的那些年轻时候的衣裳,叫莺儿搬出箱子来翻看,件件都是极上乘的,只是时间太久了,有的脱了颜色,尤其是那些蚕丝料子,也不算太好了。
阮夫人看着昔日的这些衣裙,不由叹道:“真是光阴如箭啊。”
无奇跟猴子一样去翻看那些衣裳,又道:“娘,你这么多好东西呢。”
阮夫人道:“你要是肯乖乖呆在家里,这些东西也不至于就白搁坏了。罢了……以后自然给你做新的。何况这些的样式也不时兴了。”
无奇吐吐舌头道:“做新的?快罢了,我看这些就很好,若要我穿,随便挑几件就行,只是娘的衣裙给我穿,简直让我想到一个词。”
“什么词?”
“那当然是……沐猴而冠,再多加一个东施效颦。”
“呸!”阮夫人忍着笑,啐道:“你再瞎说,我就真打了。”
说笑了会儿,到底找了一套还不错的衣裙,藕荷色的织金褶裙,乳黄的云锦上衫,便叫无奇穿了。
无奇好不容易穿戴妥当,虽然衣裙要略大一些,但这么一改换,眼前竟是个极玉雪可爱貌美绝伦的闺中少女。
阮夫人一时看怔了,就仿佛昨日年轻时候的自己的影子,也在眼前闪烁。
往事也不期然地涌上心头,阮夫人忙低下头去。
无奇对着镜子细看里头的人,她习惯了男装,如今初换上这么好看的裙装,也有些看呆了,她瞪了会儿:“娘,你有没有觉着怪?”
“什么怪?”阮夫人忙镇定心绪,微笑道。
无奇瞟见母亲的脸上似乎有些莫名的戚戚之色,她心中一怔,便故意笑道:“怪就怪在,这裙子好像可以叫人变好看,我都有点不认识这镜子里沉鱼落雁的小娘子是何人了。”
阮夫人果然又笑起来:“小混蛋,什么时候你才能改了这油嘴滑舌,又什么裙子会叫人变好看。”
她招招手让无奇到自己的身边来,上下仔细打量了会儿:“娘的平平本来就是个美人儿啊。”
无奇本是自己调侃顺便让阮夫人开心的,如今听母亲这么真心实意地夸自己,不由有些脸红:“娘,您这也算是敝帚自珍了。”
阮夫人摇头,淡淡地说道:“倒不是我自夸,我的女儿本就天生丽质的,若认真打扮起来,这满京城内只怕没人比得上你。”
无奇捂住脸:“您再说,我没脸见人了。”
中午陪着阮夫人吃了饭,无奇回到房中睡了午觉,醒来后,觉着不知不觉的大半天过去了,竟然一事无成。
她羞愧心发作,便忙洗了把脸,叫宁儿研墨,准备发愤图强至少写上一段。
正写得如痴如醉,却听外头说表姑娘来了。
无奇赶紧把各种稿子都塞进抽屉。
秀秀试试探探地进门,脸上虽挂着笑,却有点讪讪地。
她先去过阮夫人那里了,夫人只说事情已经训斥过无奇,事情完结,从此叫不许再提。
秀秀放了心,便又过来探望,毕竟她还担心无奇记恨自己。
这会儿无奇知道了秀秀对自己的心思,又怕她真的动了心纠缠,心头一转,就想好了法子。
请秀秀落座后,无奇脸色沉痛地说道:“表姐的好意我很明白了,我也已经知道错了,这荷包的确是我在外头认识的人给的,我……我已经给太太承认了。”
“你真的都说了?”秀秀松了口气,笑道:“平弟,我也是怕你学坏,你既然改了就好……”
“改怕是改不了的,”无奇叹了口气,忧伤而无奈地:“表姐,我是真心的喜欢那女子,她对我倒也是痴心一片,我心想自然也不能辜负人家,就算惹了太太生气骂我、又罚我禁足,我也认了。”
“你、你说什么?”秀秀惊得站了起来。
“其实这次还要多谢表姐,要不是您捅破出来,我还不知怎么跟太太开口呢。”无奇又换了一副义正词严的表情,认真道:“表姐,我已经打定主意非卿不娶了。”
“你、你!”秀秀身子一晃,差点跌倒。
无奇做戏做全套,点点头,负手念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回头看向秀秀:“表姐,我是绝对不会变心的,就算太太逼我再要别人,她也始终是正妻,其他的都是妾。”
秀秀快要昏死过去。m.w.com,请牢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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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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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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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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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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