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闻清走说:“没证据,仅凭猜测,再怎么合理,这事都很不好办。”
既经决定不将七月牵扯进去,叶流景然不打算食言,如今若需证据,那就能从别处取。
她记得,七月提到了个词废弃疗养院。
国内疗养院行业兴起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后随着经济发展,多数弃医从商,不再引进医疗人员,转而朝宾馆、旅游接待、养老院等方向发展。
如今国内疗养院所剩无几,废弃且并未被拆除的更不多。
她按着这个线索,在网上查了查,不过并没查到安庐哪里废弃疗养院。
考虑到如今的网络信息不比从由,很多东西钱权就可以刻意隐去,她思来想去,最后还决定再去趟安庐。
对此,陈秧与汤倩纷纷表示无法理解。
这叶流景的老家不在中江吗?怎么刚放暑假去安庐,马上收假了去安庐,好不容易回来,才待了天,眨眼人又在安庐了。
这样的疑问不止陈秧与汤倩,江放也想不明白。个男朋友可以失败到什么程度?差不多就他这样天才从别人口中得知叶流景回来了,后天就发现叶流景乘飞机走了。
大四上学期基本没什么课了。
叶流景走后的第二天,陈秧在寝室憋得实在无聊,便在吃外卖时提出了到不故人喝几杯的想法。
汤倩来了例假,躺在床上半死不活,陈秧临走为她冲了杯红糖水,以此作为抛弃室友出去嗨的最后温柔,而后拉上陆语冬,起奔出了寝室。
在去不故人的路上,陆语冬和曼珠发消息确认了下七月的精神状况。
天七月醒来时还比较沉郁,不怎么说话,也不太吃得下饭,整天都坐在己屋里,靠着窗口发呆。
昨天倒好些了,也没半点工作的意思,晚上八点过才从楼上下来,到吧台就找言朝暮了整瓶桃子酒,然后跟个闲人似的,四处晃悠了起来。
不过这小猫也半点酒量都没,瓶度数低到口感跟汽水没多大区别的果酒,愣把她给喝晕乎了,浣溪和小枝折腾了半天,才在她发酒疯之把她弄回了屋里。
至于今天,况似乎和昨天模样。
区别在于,今天的七月暂时还没喝醉。
陆语冬领着陈秧进不故人大门的那刻,转眼便望见了吧台里站着的张梓云,时不由得恍惚了下。
陈秧阵子没来这儿了,心还不错,并没注意到陆语冬的不对劲。xǐυmь.℃òm
她几步走到吧台,坐于高脚凳上,热地跟言朝暮打了个招呼,没等他回应,便将目光望向了旁的张梓云。
目光接的瞬,陈秧不由得愣了下。
眼的女人,五官得十分优越,脸上化着精致的裸妆,穿着休闲又显时尚,微卷的青木棕长发梳成了股灯笼辫,低垂于胸。整个人介于成熟与清纯之,给人种难以言说的气质。
张梓云很礼貌地冲她笑了笑,问:“女,想喝点什么?”声音也十分温柔。
陈秧回过神来,双手托起下巴,身子倾些许,好奇问:“你新来的调酒助理?”
陆语冬追了过来,正想帮忙介绍下,便听张梓云笑着回了句:“我说我新来的调酒师,女信吗?”
陈秧下意识看了眼言朝暮,见其摇了摇头,便知假,当即笑:“我差点信了,不过小言哥把你卖了。”
张梓云笑:“七月这天心不怎么好,我刚好以也做过调酒助理的活,就临时顶上了……算报答小言哥请酒之恩。”
陆语冬忍不住插嘴问:“你们学校还没开学吗?”
张梓云:“学分修满了,上不上都无所谓,我懒得去,就写了个申请。”
陆语冬好奇:“那你直留在这里了?”
“我还能抢七月饭碗不成?”张梓云摇了摇头,,“过天就走了,找个地方实习去。”
“这样啊……”陆语冬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啊。”陈秧手肘碰了碰陆语冬,,“怎么不介绍下?”
“噢噢!”陆语冬忙向陈秧介绍,“张梓云,我初高中的同桌兼室友。”
说完,她又向张梓云介绍:“这陈秧,我大学室友,最近那个聆听天籁不很火吗,她参加,不知你没看。”
“我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张梓云笑,“真人比电视上还漂亮,我都没认出来。这节目我也没看全,可你的几期我都看了,你唱得特好,从第二期开始,我就觉得你定会火。”
“你这同桌也太会说话了吧!”陈秧被夸得些脸颊发烫,忙坐直了身子,笑,“别随口说来哄我开心的。”
“我说的可都大实话,没句假的。”张梓云。
陈秧不信:“刚才还忽悠人,说己调酒师呢。”
张梓云弯眉笑:“我真会调酒,就味比不上小言哥。”
陈秧来了兴趣:“那你给我来杯?”
张梓云看了眼身侧的言朝暮,小声问:“小言哥,可不可以让我试试?”
言朝暮看陈秧眼里满期待,便干脆点了点头。
于问题又绕回了最初的那个:“那么女,想喝点什么?”
“你最拿手的什么?”陈秧问。
张梓云想了想,:“龙舌兰日出。”
她说着,熟练地将用得到的东西准备好,搅拌冰块给香槟杯降起了温。
张梓云说,龙舌兰日出她喝的第杯酒,也她学的第种酒。
“当时我家里出了点事,陆语冬想让我开心点,就背着曼珠姐和我起偷偷喝了这么杯,这还小言哥推荐给我们的呢……我第次见,就觉得特别,和的名字样,像天空中的抹朝霞,充满着希望。”
张梓云话到此处,不再提从的事,而边调酒,边说起了这酒的由来。
陆语冬在旁听着,恍惚像回到了四年,张梓云每天给她讲那些酒水故事的时候。
陈秧听得很认真,看得也很认真,细长的眼眸里,似对张梓云口中的“日出”燃起了浓浓的兴趣。
陆语冬回过神来,见人谈甚欢,便也不再打扰,起身步离开。
她挑着脸熟的人问了圈,很快便在个角落找到了七月。
七月抱着小酒瓶,眼睛雾蒙蒙的,听见脚步声时警觉地抬头看了眼,见陆语冬,这才又次陷入了神游的状态。
“心还不好?”陆语冬坐在了七月对面。
七月瘪了瘪嘴,扭头对着瓶嘴喝了小口。
“这酒花钱不?”陆语冬又问。
七月听完眼神都委屈了几分:“花……”
“那我请你喝?”
七月摇了摇头:“算了,也不贵。”
陆语冬:“你想起了什么,对吗?”
七月没说话,做了个深呼吸,仿佛把所心事都写在了脸上。
陆语冬想了想,:“说出来也许会好受点,不想说也没事,我陪你喝几杯。”
七月下意识抱住了己的酒瓶,红着眼,小气:“钱的。”
陆语冬时哭笑不得。
短暂沉默后,七月咬了咬唇,轻声:“被抓走的,本来我……她为了救我,把己搭进去了……”
“我却把她忘了,忘了年那么久……”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第三卷的卷名,它有内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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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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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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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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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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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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