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的香槟色大床上,躺着一个赤裸的女子。
她似乎做了噩梦,眉头深深的皱着,她剧烈地喘息着,突然间,她猛地坐了起来。
睡眼惺忪的眸子懒散的看向了一室的狼藉,然后又转到对面的立身镜上,镜子里倒映出了一个满身红痕的女子,她随意移开了目光。
等等!这个女人是谁!
她猛地冲到了镜子前,干瘪的身材,蜡黄的皮肤,枯黄的头发,苍白而枯败面容,眼中是被生活压垮的麻木。
她满心恐惧的看着镜中的女人,这正是她前世的模样。
不!这不是她!
她狠狠的扳倒了镜子,镜子的碎片溅了起来,划破了她的小腿,鲜血淋漓。破碎的镜面之上倒映着许许多多的丑陋的女人,都是齐瑶的模样。
她猛地拿起了旁边的梳妆镜,不是!她随手拿起梳子,狠狠的砸了过去。
又拿起了随身的小镜子,不是!小镜子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她状若疯狂的摇着头,不停的在心里呼唤,系统!系统!可是脑海中一片平静,并没有那道熟悉的电子音。
她不管不顾的大喊出来,声音嘶哑的像夜空中的枭鸟:
“系统!”
“系统!”
房间里静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她缓缓地地下身来,枯黄的头发在她的背后铺开,就像是最后的屏障。
她以手掩面,低低的啜泣了起来,怎么办,她什么都没有了!
她只不过是陪着那老男人疯玩了一晚,第二天醒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不行!不行!不能就这样放弃!她要找回原来的美貌,她还有钱,对,她还有钱!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她便踏上了前往邻国的飞机。
而在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是,她匆忙的背影被定格在一张照片里……
而此时的长离则是躺在病床上,享受着侄子的殷切照顾。
沈知奕手上削着苹果,试探的问答,“小叔,那天……”
“那天怎么了?”沈长离手上捧着平板,不停地点击着,视线半点没分给沈知奕。
“我好像看见小舅变了个样子。”沈知奕小心翼翼的说道。
沈长离转过了头来,清冷的目光落在沈知奕身上沈知奕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不敢再问下去,连忙的说道:“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
沈长离嗯了一声,转过了头,沈知奕眼珠子又转了转,笑嘻嘻的说道:“小叔,为了防止我以后再头晕眼花,胡言乱语,你就再给我一个玉牌呗。”
沈长离手指顿了顿,随口说道:“可以。”小兔崽子,可以啊,居然威胁到他头上来了。
第二天,沈知奕出院,看到外面那蔚蓝的天空,点点白云悠闲的飘荡着,就像他此刻的心情,他不由得露出微笑,从未感到如此的轻松与惬意。
多但没等他高兴多久,就看见沈母领着一个漂亮姑娘站在一旁,他的脸顿时绿了。
……
回到了学校的沈长离再次见到了武陵,此时的他已经彻底的了断了那段运势,却又有了一股青云直上的气势。
沈长离也没有多言,路是自己选的,但不代表每一个选择都是正确的,也不代表每一条路都有走下去的价值,武陵断绝了那条路,自然有另外一种可能取代原来的那条路,甚至是胜过那条路。
两个月后,一个头发凌乱的青年双目赤红的坐在电脑桌前,旁边放着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朦胧的烟气飘荡在狭小的出租屋内。
白大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他没想到他的金手指突然消失了,本来过目不忘的记忆在他一觉醒来后就消失。
他又变回了那个,只能在出租屋内考虑今天吃红烧牛肉面还是老坛酸菜面的屌丝。
他看着书评区里里的一片骂声,恨不得把电脑砸了,但是不能,他已经没有了退路,要是把这个新买的电脑砸了,又是一笔大的开销。
早知道他的金手指会无缘无故的消失,他就应该早点把那本书抄完,也不会落得这么尴尬的境地。不行,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得想办法,对,他得想办法!
半年后,一个青年拿着他仅剩的钱离开了这个城市,去往未知的方向,而那本书在一片骂声中太监了。
这本书的开头极为普通,但越看越能品味出字里行间蕴含的淡淡温馨与趣味,再刻画了一个温馨故事的同时,也富有教育意味,凡是能够坚持下去的都成为了他的书迷,这也是白大能这么火的原因。m.χIùmЬ.CǒM
但在书进入最高潮的时候,突然断更了一个星期,在读者千呼万唤的过程中,作者终于写出了最新的章节,但凡是看到新章节的读者都是一片骂声。
这就是你让我们等了七天看得东西?这就是你交出的答卷?语句不通,文笔浮夸,人物傻叉,这是我们会追的文吗?作者是不是写不出来故意拿这些东西糊弄人?
读者们十分的不满,但更多的还是观望,他们等待着作者能够恢复以前的文笔。
可惜接下来的章节更加的不堪入目,就那幼稚的对话,套路化的剧情,网站上一抓一大把,配的上他们的期待?
越来越多的读者彻底的失望,这本书聚集的人气散了个七七八八,而这本书在勉强连载了几个月后彻底的完结了。
一本注定成神的书,在文章最精彩的地方跌落神坛,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而这时也有人怀疑起了这本书的前后是不是一个人写的,毕竟其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读者们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有的人闲着无聊又找到了武陵道人的书下,在人开着玩笑的刷到,白大烂尾了,不如你来给这本书写一个结局。
就这么一个无心的问话,让其他的读者无意中发现了,武陵道人的行文方式,写作手法,习惯用语与白大的那本书十分的相似,几乎是一脉相承。
但其中的区别是,白大是凭空冒出来的,武陵道人已经有了很久的写作基础。
这么一想,他们顿时觉得明白了什么。在有人透露了武陵道人现实中是数学工作者后,这个疑问越来越大。
到底是白大偷了武陵道人的稿子,还是武陵道人抄袭,这件事一直是网文圈的一个未解之谜。
而纵使是读者们千呼万唤,武陵道人都没有在出现过。
许多年后,头发花白武陵的站在数学奖的颁奖典礼上,笑的温和而朴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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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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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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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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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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