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刘蕊站起身子上前两步,直接从一堆脏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件已经发黄的白T恤,用两根手指头捏着衣服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就这耐克王,除了你谁还穿假的这么厉害的衣服啊!”
“我!”
刘蕊话音刚落,黄白楼就跟个傻子一样的举起了手。
“滚蛋!有你啥事啊!”
我骂了黄白楼一句,赶紧从床底下拽出了一个大盆,随后把脏衣服一股脑的扔进盆子里面,又抓出一袋几乎已经凝固了的洗衣粉。
“我这就把它们都洗了哈!”
“行了你,你会洗个屁!”
刘蕊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大盆。
“水龙头在哪?”
我看着刘蕊刚想说真的不用的时候,黄白楼直接用手指了指铺子后面。
“后面是个小区,里面有公用的卫生间和水龙头,我俩一般都在那里洗脸刷牙。”
刘蕊白了我一眼,抱着盆子就走出了铺子,我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
“草!你他妈不说话能死啊!让刘蕊来帮我洗衣服我脸往哪放啊!”
我抓起桌子上的小葱就冲黄白楼扔了过去。
黄白楼一把接住我扔过去的小葱放到了摊开的煎饼里面,一边吃一边无所谓的说到。
“行了冤大头,就你还要脸呢?别闹了,脸是啥啊?”
“你就吃吧哈,早晚噎死你!”
我骂了黄白楼一句,随后屁颠屁颠的也冲出了铺子准备去给刘蕊帮帮忙。
七月的中午,烈日炎炎的太阳之下,刘蕊穿着黑红相见的空姐制服,踩着高跟鞋,把自己的头发扎在脑后,就这么蹲在地上洗着我的脏衣服。
大盆里溅起的黑色脏水弹在刘蕊的白裙子上面,让这条新裙子变得斑驳不堪,可刘蕊却是毫不在意,仅仅几分钟的时间,刘蕊的头上便布满了汗水。
我看着刘蕊用胳膊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站在不远处的我一时间征在了原地。
有人说情之一字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可我想说,或许爱情有时真的没有那么复杂,这简单的一幕穿透了我的生活,似一眼万年。
这一副刘蕊烈日下蹲着给我洗衣服的场景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上,以至于许多年后,人到中年的我每当想起这一幕,回忆中的场景始终是那么温馨幸福。
我轻轻的走到刘蕊的旁边蹲下了身子。
“妮子,我来帮你吧。”
这一天刘蕊帮我洗了衣服,而我跟黄白楼也在晚上的时候请刘蕊吃了顿饭。
本来是准备去吃顿好点的大餐,但是没想到刘蕊却非得去吃以前我们两个经常去吃的那家面馆。
面馆里面我们三个人谈笑风生,刘蕊跟黄白楼两个人就跟比赛一样的一个人吃了三碗牛肉面。ωωω.χΙυΜЬ.Cǒm
三个人的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面馆,我忘了我究竟有多久没有这么会心的笑过了。
虽然我们的面前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凉菜,虽然我能请的起的只有简单的牛肉面。
可这份感情,却是再多的钱财也换不来的。
吃过饭之后,我站在面馆门口抽烟,刘蕊就这么站在我对面静静的看着我。
“小同同,我走啦,你要记得没事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啊,别让我找不到你人。”
刘蕊笑呵呵的看着我,大眼睛中带起了一层水雾。
我抽着烟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走了,你要自己注意身体哦!还有!没事的时候少抽点烟,你胃不好,记得要按时吃饭哦。”
叮嘱完我之后,刘蕊转身便上了出租车。
我站在出租车外面,跟刘蕊隔着一扇玻璃歪着头看着她。
“小妮子,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啊。”
刘蕊坐在车里看着我。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给我说的么?”
刘蕊的话说的我一愣,我想了一下,悄悄的握紧了手心。
不知道为何,今夜的我没了那晚跟刘蕊分开时的绝情,或许是破开第一道封印之后让我有了些许勇气,我望着刘蕊咬紧牙关口中坚定的吐出了四个字。
“妮子,等我!”
四个简简单单的字,却让刘蕊一时间潸然泪下,那憋在眼中半天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我看着出租车扬长而去,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冤大头,出租车都走了,你看个鸡毛呢?”
黄白楼拍了拍我的肩膀,鼻子里面冒着烟说道。
“不是,大哥,好好的一场离别的意境,让你一下子破坏的彻底完犊子了!”
我无奈的看着黄白楼,摇摇头就往回走。
黄白楼走在我旁边潇洒的看着我。
“你丫的就是贱!你说说你,明明见到刘蕊就高兴的跟个什么一样,还偏偏装的和真事似的。”
“卧槽!老黄!你看那不是你哥么!”
我站在路上,突然间指着路边惊讶的说到。
黄白楼被我吓了一跳。
“我哥?我他妈独生子哪来的哥?”
黄白楼狐疑的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我草尼玛冤大头!你哥才他妈是哈士奇呢!”
黄白楼看完之后一转身就准备找我玩命。
可惜我在黄白楼看向那条哈士奇的时候,就已经一溜烟的窜的老远了。
“就你这个智力的!雪橇三傻里面应该加上你才对!”
我站在对面路口冲着黄白楼大声喊着。
我们两个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在马路上闹着,全然不顾及马路上行人异样的目光。
我哈哈的笑着,觉得生活总得继续走下去,虽然不知道后面还会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但我想,只要我心中有着自己的执念,哪怕日子再苦再难,我也会勇敢的面对它们。
就在我跟黄白楼没心没肺闹着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座大厦之上,一个人影轰然坠下!
“冤大头!卧槽!有人跳楼!”
黄白楼抓住我的衣领本来准备踹我,但是却看到了一个人影刷的一下从楼顶坠落。
“什么玩意?有人跳楼?”
我赶紧顺着黄白楼的目光看了过去,但是因为隔着几条马路,中间有不少的小区和商用楼挡着,我只能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天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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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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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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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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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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