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娇娇坐在马车窗旁向外张望,嗅着花草树木的清香,感受着这繁茂的自然景观。
薄郎君闭目打坐,修炼自己的内力。他知道无论如何也避不开一场恶战。
严逸的师门死了人,不管是何缘由,都是他们的耻辱。就算严逸的师傅不追究,他的弟子们也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和罗娇娇。
这几日,严逸被打死的消息应该传回了他的师门。接下来的路程里,他们就应该小心谨慎了。
嗐!薄郎君睁开了眼睛叹了口气。他心里有事,又怎能安心修炼内功心法呢?他倒是羡慕起罗娇娇来。
罗娇娇一脸的欣喜模样,连眼梢都带着笑意。
晌午时分,薄郎君一行的马车停在了一座小县城的酒楼外。
薄郎君等人下了马车,走进了酒楼的大堂之内。
酒楼老板走过来给薄郎君等人见礼,然后他把他们带到了最高档的包房之内。
大家落座之后,李丹憋不住话了。他劝薄郎君出门节俭一些,不要奢侈浪费。
薄郎君只是低眉品茗,并不搭话。罗娇娇给李丹施了一礼道:“郎君已经节俭了不少!”
李丹环视了一圈包房的陈设,不禁摇了摇头。
姜玉走进屋内,向薄郎君耳语片刻。
“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切记不可伤人!”
薄郎君嘱咐姜玉后告诉大家,严逸师门的某些弟子已经开始寻仇了。
“他们要是寻到这里,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张冲皱着眉头看向薄郎君,他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他不是个怕事之人,但这种别人要杀你,你却无法以牙还牙,令他好生为难。
“我们在这里,他们寻不到!”
薄郎君并未说明这酒楼也是他的产业。酒楼老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们找到这间包房的。
“我们总得出去吧!”
张冲苦笑着叹了口气。他知道以后几天的路程将更不容易。
“这个不难!我的人会将他们引开!先用饭吧!请!”
罗娇娇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直咽口水。
“你和姜玉去那边吃吧!不用在此侍候了!”
薄郎君指了指旁边的矮桌道。
“谢郎君!”
罗娇娇跑到矮桌旁坐下了。姜玉提来了食盒,然后他将饭菜摆上了桌。
罗娇娇仔细一看,虽然没有薄郎君他们那一桌丰盛,但菜肴都很精致,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薄郎君亲自把盏倒酒。张冲和李丹一起借花献佛端起酒杯敬薄郎君一杯。
大家微醺之时,薄郎君说他的手下会拦截那些挡路之人,让张冲和李丹不必担心。
李丹说到了龙阳,严逸师门地界,恐怕就不那么容易对付他们了。
“只要不恋战,想必他们也拦不住我们!”
薄郎君自信地放下筷子道。
李丹虽然未说话,但他知道薄郎君并非吹牛之人。他能杀了严逸,武功自然不弱。可是架不住他们人多,到时候恐怕没那么容易进山门。
午后大家小憩了一会儿,然后从后院上了马车离开了酒楼。
姜玉一路上快马加鞭,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栾冲的隐卫和薄府侍卫们已经将那些企图劫杀之人都抓了起来。薄郎君一行一日不到龙阳,这些人将被一直关押。
他们一行人刚到东郡地界,天已经黑了下来。
姜玉只好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安排薄郎君等人住了下来。
大家中午喝了点酒,一路困顿不堪。他们进了客房就歇下了。
姜玉坐在薄郎君客房的廊道里闭目打坐。
二更刚过,他就听得一声猫叫,旋即起身走到屋门口。
守着两间客房的侍卫们也都张大了眼睛四下看着。
睡得正香的罗娇娇被姜玉唤醒。姜玉告诉她有情况,让她躲起来。
姜玉出了客房后,罗娇娇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发了愁。屋里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往哪儿躲呢?
“进来!”
薄郎君的声音从卧房里传出。罗娇娇犹豫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她没有看到薄郎君,眼睛直愣愣地瞅着那空空的床铺。
“过来!”
薄郎君的声音在罗娇娇的身后响起。
罗娇娇回头一看,薄郎君正立在窗前的屏风旁。她急忙走了过去。薄郎君把她拉到了屏风后躲了起来。ωωω.χΙυΜЬ.Cǒm
隔壁的张冲和李丹也躲在了内室的屏风之后。
姜玉带着门口的侍卫们将那些想要为严逸报仇的人引向后院。但有几人还是进了薄郎君等人的客房里查看一番。
那些人并没有看到薄郎君等人。他们只是进屋瞅了一眼空床铺,然后都赶往了客栈后院。
姜玉等人并不恋战,而是冲出了客栈的后院,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那些寻仇之人也都追了去。客人们惊魂未定地打开窗,他们已经从窗户缝里看到后院的人都走了。客栈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薄郎君关了窗户,然后拉着罗娇娇走到床边坐下了。
“你今夜就睡在里面吧!姜玉和侍卫们都去引开他们了,没人把守了。”
薄郎君看着身边脸色绯红的罗娇娇道。
“嗯!”
罗娇娇爬到了床里面侧卧而眠。
薄郎君瞅了一会儿罗娇娇那娇小的身子,然后也上床躺在了她的身后。
“被子!”
罗娇娇依旧背对着薄郎君道。
薄郎君这才起身拉上被子盖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罗娇娇很快地睡着了。薄郎君守着罗娇娇却无法入睡。他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主子!人已经引开了!栾冲和隐卫们将他们都捉了,您安心地睡吧!”
姜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
“知道了!”
薄郎君闭上了眼睛,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清晨,罗娇娇在睡梦中醒来,发现薄郎君的胳膊搂着她的腰睡着,她的心开始“怦怦”地乱跳起来。
她转头看向薄郎君双眸微合,笔挺的比翼靠在自己的肩头睡得正香。
“让他再睡会儿吧!”
罗娇娇觉得自己的脸“呼呼”地发热,她的气息也不平稳了,就连心跳也失了节奏。
罗娇娇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地躺了半个时辰。薄郎君终于睡醒了。他看着扭头注视着他的罗娇娇笑了笑道:“看够了么?”
“你醒了!”
罗娇娇如释重负般地坐了起来。
薄郎君也坐起来亲了罗娇娇的左脸颊一口。
罗娇娇害羞地爬过薄郎君的腿下了地。
薄郎君看着罗娇娇端着水盆出去了,才将双腿挪下了床。
姜玉侍候薄郎君梳洗和吃饭。罗娇娇梳洗完毕,端着水盆走进了他们的客房里。
薄郎君点了点桌子,示意罗娇娇坐下来陪他用饭。
罗娇娇刚坐下吃了两口,姜玉便风风火火进了屋子对薄郎君道:“主子!严逸的大师兄葛真人求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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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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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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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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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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