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娘!”
小刘晔听惯了药公念叨罗小娘的名字,便记住了。
罗娇娇听到小刘晔喊她,不由得愣住了。直到小刘晔跑过来抱住了她的腿,她才回过神来抱起了他。
“想我了吗?”
“想!”
小刘晔的眼睛看向了园子的门。罗娇娇看着孩子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阵阵发酸。
“你父王和母后需要照顾你的兄弟,所以他们不能经常来看你。”
“嗯!刘启和刘壮还小,他们需要父王、母后的照顾。刘晔长大了,应该自己照顾自己了。”小刘晔稚嫩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无奈,使得罗娇娇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刘晔不哭!你也不哭!我们还有药公和药童!”
每当小刘晔想他的父母哭鼻子的时候,药公总是这样安慰孩子的。
“都是娇娇不好!以后我常来陪你玩!”
罗娇娇抬手擦了擦眼泪,然后抱着小刘晔进了他的屋子里。她刚把小刘晔放到榻上,他就爬了下去。
小刘晔跑到木马旁拍着马背看着罗娇娇。
罗娇娇抱起小刘晔,把他放到了木马上。
小刘晔欢快地在木马上荡着。这木马是代王送来给孩子玩的。它带给了小刘晔无尽的欢乐。
罗娇娇在孩子睡着了的时候才悄悄地离开了。她一回到薄郎君书房,就看到季三被绑着跪在了地上。
“郎君?您绑着他做甚?”罗娇娇不解地问薄郎君。
“善闯薄府是死罪!”
薄郎君停下了手里的朱笔,抬头看向季三。
季三的口中堵着一团巾帕。他刚才出言无状,被薄郎君喝令堵了嘴巴。
“他初来乍到,不懂得规矩。还请郎君看在秦师傅的份上,饶过他这次吧!”
罗娇娇知道季三前来薄府一定是为了找自己的玩,所以她跪地给他求情。
“若不是看在秦离份上,我早就杖杀他了。”薄郎君看着季三眼中的不忿神情,心里不禁冷哼。m.χIùmЬ.CǒM
“你快向郎君认个错!”
罗娇娇一把揪下了季三口中的巾帕急道。
“我来这里找你,何错之有?”
季三从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不肯服软。
“这是薄府!不是寻常人家!”
罗娇娇急忙给季三解释着,希望他能明白。
“薄府是阎王殿么?”
季三不管不顾的叫道。罗娇娇拦都拦不住他的话头,再看薄郎君那张黑脸,心下暗道:“坏了!看来季三今日要吃苦头了!”
果不其然,薄郎君吩咐姜玉将季三拉下去打二十板子,轰出薄府。
季三没想到薄郎君真的会下令打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罗娇娇跟着去了刑房,她在外面听着那板子的“噼啪”声,心里很是不安。
季三被拖出来时,脸色惨白,满脸是汗。他怕罗娇娇笑话他,所以咬着牙硬捱着一声不吭。
罗娇娇扶着他出了薄府。从来没挨过打的季三苦笑着对罗娇娇说薄府送给了他一个大礼。他看在罗娇娇的份上不会计较的。
罗娇娇感激地扶着他回到了梨园歌舞坊。
“呦!您去哪里讨打了?出去时不是很牛的嘛!”
老板娘十分看不上季三的做派,因而见他被罗娇娇搀扶回来,就知道他给人打了。
那些正在练舞的舞姬们都跑过来看热闹。
“走走!走!回去练舞!一个臭小子有什么好看的?”老板娘将舞姬们都赶了回去。
秦离正在琢磨琴曲,听到脚步声抬起了头。他看到季三被罗娇娇扶着,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惊讶地站了起来。
“他闯了薄府!”罗娇娇不知是扶着季三回来累的,还是因为自己无力护住秦师傅的兄弟,她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果子。
“来!趴下!”
秦离顾不上责备季三了。他已经受罚了不是么?
“是他不懂规矩!不关你的事!请回去告诉你家郎君,说是我谢过他的不杀之恩!”
秦离见罗娇娇神情中充满自责的模样,便对她道。
“他都把我打成这样了,你不替我出头,还谢什么谢?”
季三口无遮拦地埋怨着秦离。秦离拍了一下季三的后背,使得他大叫起来:“疼疼!疼!”
“知道疼就对了!薄府是什么地方?你也敢闯!是嫌命长了是吧!”秦离去向老板娘要给季三治棒伤的药膏。
“你每天在府里是怎么过的?也挨过打吗?”季三不由得心疼起罗娇娇来。
“以前经常挨罚,现在学乖了!”
罗娇娇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在想着别人呢!
“徒儿告退!”
罗娇娇见秦离拿了药膏回来了,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丫头!你藏的好深啊!我才知道你是薄府里的人!他是被你主子打的吧!也是活该!薄郎君的人也敢觊觎,我看是嫌命长了!”
老板娘悄声地讨好着罗娇娇。她生怕罗娇娇记恨她以前对她的不待见。
“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就是去看看我!”罗娇娇急忙辩解着。
“谁会无缘无顾的去看一个姑娘家?你主子没打断他的腿,就是他的福气!”
老板娘立起眉毛望向了秦离的屋子。
“这都哪跟哪儿啊!”
罗娇娇不想再听老板娘不着边际的话了。她赶紧提起裙摆跑路了。
薄郎君听到罗娇娇气喘吁吁的进了书房,不由得挑了一下眉头。
罗娇娇坐在茶桌旁,抓起茶碗喝了三杯茶才稳住心神。
“怎么了?”
薄郎君似乎无意间问了一句。罗娇娇便把老板娘的话告诉了薄郎君。
末了,她还嘲笑老板娘想得太多,无中生有。
可是薄郎君说老板娘的话不无道理,他也是那么想的。
“他可是我的长辈!你们都想什么呢!”罗娇娇急了。
“我不是也比你大一辈么?”
薄郎君撇撇嘴,看向罗娇娇。
“那不一样!”罗娇娇顺口说道。
“怎么不一样?”
薄郎君听了罗娇娇的话,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第微笑。
罗娇娇被薄郎君反问得自己也愣住了,继而她红着脸跑出了书房。
后园的池水依旧清澈喜人。罗娇娇一直跑到池边坐下了。她望向池中自己的倒影不由得出了神。
我怎么会就那么说了出去呢?简直是羞死人了!若不是水池浅,她恨不能跳进池水中了。
水中出现了薄郎君等人影子。罗娇娇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妈呀!我这是怎么了?罗娇娇的脖子都羞红了。
“我们两情相悦不是好事么?”
薄郎君的声音在罗娇娇的耳畔响起。
“你怎么来了?”
罗娇娇惊得跳了起来。她转身瞪着眼睛看着身后的薄郎君。
“我不可以来么?”
薄郎君逼近一步,一手搂住了差点退步落入池中的罗娇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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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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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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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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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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