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星月的夜晚,使得坐在窗前的罗娇娇心里感到万分的压抑。
罗娇娇的肚子有点饿了,这使得她想起了秋子君。
“丫头!好好练功!我不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一切还得靠你自己。只要你足够强,谁也拦不住你!”
秋子君的话让罗娇娇振奋了起来。她走到床边坐下了,盘膝练起了内功心法。
薄郎君在宫里听探子禀报,罗娇娇这些日子并未离开府门半步。她除了在房中练琴和画画之外,还每日早起练功。
薄郎君听了心里有些欣慰,也有些许的失落。她倒是能拿的起,放的下!
“情感的事虽不能强求,但也不必刻意回避!”薄姬见薄郎君这几日在宫里寝食难安,心痛地劝道。
“阿姊不必为我忧心!大业不成,不谈儿女私情!”薄郎君将自己的心声在薄姬面前吐露了出来。
“好!都依你!”
薄姬给他的幼弟斟了一杯茶。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感情的事儿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放下了的?
眼看着初十已过,薄郎君对薄姬说他要去一趟皇城。
薄姬对前来看望他的儿子说她昨夜梦见了先帝,她要带着薄郎君去祠堂供奉和斋戒几日。
代王自然不能拦着,亲自送他的母妃和薄郎君去了祖宗的祠堂。他上香祭拜之后,吩咐烟儿好生侍候着才离开。
当夜,薄郎君乔装成侍卫和姜钰一同从皇宫的东南角门出宫,直奔薄府而去。
罗娇娇正在屋中闭目打坐,突然听到有人敲窗棱。她走到窗边,听到薄郎君吩咐她即刻收拾细软,天明与他一起出城。薄郎君还刻意嘱咐她穿上那套新的衣裙。
罗娇娇简单收拾了一下换洗的衣物,然后上床躺下了。
丑时三刻,罗娇娇被敲门声惊醒,一骨碌爬起来,拿起包袱就走出了屋门。
姜钰带着罗娇娇去了后院,薄郎君已经坐在马车上等着他们了。
罗娇娇刚上了马车坐定,姜钰就赶着车从后门出了薄府。
负责监视杨子胜的李正发现他的侍卫陆驰跟着薄郎君的马车,遂将他拦截住了。
“别去找死!”李正的剑格住了陆驰的剑警告他。
“车里是什么人?”陆驰逼问李正。
“秋子君和罗小娘!”李正脱口而出。
陆驰盯着李正的眼眸看了许久,才抽剑回去禀报主子去了。
李正刚松了一口气,一柄锋利的剑便搁在了他的肩头。
“你同他说了什么?”栾冲质问李正。
“我告诉他马车里的人是秋子君和罗小娘!”李正实话实说。
“算你机灵!”栾冲收剑回鞘,人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好厉害的身手!”
李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心里多少有些后怕。他是姜钰的人。栾冲和姜钰虽都是负责薄府的守卫职责,却从来互不干涉。这次他私自放走了陆驰,也是姜钰授意的,却不曾想栾冲一直亲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姜钰驾着马车已经出了城门。他们在固定的地方换了豪华马车和服饰,然后直奔皇城方向而去。
罗娇娇当然知道薄郎君与周小娘的约定之事,所以她自从上了马车就蜷缩在一角闭目睡觉。
天气寒凉,薄郎君拿起盖在自己膝盖上的线毯披在了罗娇娇的身上。琇書網
爱是隐藏不住的,尽管薄郎君极力回避着他与罗娇娇的感情,但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的。
马车到了太原郡地界。姜钰寻了一家客栈住下了。
罗娇娇醒来看到身上披着的线毯,心里感到暖暖的。她下了马车,看到薄郎君正立在客栈门前等着她,便紧走几步来到了他的身旁。
薄郎君带着罗娇娇一起进了客栈。老板一看薄郎君的装束,不用姜钰开口就吩咐伙计带着薄郎君和罗娇娇去了上房。
罗娇娇看到房内有浴房,便吩咐伙计准备热水。
薄郎君只道是罗娇娇要给他洗浴。结果热水开来,罗娇娇自个儿进去沐浴了。
薄郎君忍住心中的不快,倚坐在榻上小憩,不曾想却睡着了。
罗娇娇穿着浴袍一身清爽地出来时,看到薄郎君睡在了榻上,便给他盖了他的貂绒披风,然后她走进内室上床睡觉去了。
三更时分,薄郎君睡醒了才发现自己和衣躺在榻上。他起身来到了内室,看到罗娇娇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薄郎君还是没忍心叫起罗娇娇,而是让姜钰为他打来热水侍候他沐浴。
罗娇娇起床后,发现薄郎君坐在茶桌旁喝茶。他那张戴着蓝色镂空面具的脸更添了几分魅力和神秘感,使得她不由自主地向他走去。
薄郎君听得身后渐渐靠近他的脚步声,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他拼命地想稳住心绪,可偏偏这心跳得格外的厉害。
“主子!”
姜钰唤了一声后,提着食盒推门进来了。他带来了一股凉气,使得屋子里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
薄郎君和罗娇娇匆匆地吃了早饭,然后他们乘坐马车继续前行。
罗娇娇坐在薄郎君的身边显得从未有过的局促不安。她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裙带,心儿却在乱蹦。
薄郎君闭着眼睛打坐,妄图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谁料迎面飞驰而来两匹骏马,姜钰为了躲避而突然打马偏离了官道,使得车轮碰到了路边的碎石而猛烈地颠簸晃动起来。
马车里的薄郎君一只手抓住了车窗棱,另一只手搂住了跌在他身上的罗娇娇。
罗娇娇头上的珠钗被晃得散落在脚下,发髻松散,狼狈不堪。
“主子!没事儿吧!”姜钰将马车回归官道后询问道。
“没事儿才怪!”罗娇娇哭丧着脸从薄郎君的身上爬起来没好气地嚷着。
“无碍!”薄郎君的嘴角微勾,戴着面具的脸已经笑抽了。
罗娇娇弯腰捡拾起簪子放在腿上,将自己的发髻重新挽好。
薄郎君拿起罗娇娇的发簪帮她插好。罗娇娇抬头注视着满含温情薄郎君的眼睛,神情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我们现在是夫妻不是么?”薄郎君看着罗娇娇那双仿佛蒙了一层雾气的眼眸和面巾下她那张朦胧的脸庞不由地慢慢靠近她道。
“假的!”
罗娇娇听到夫妻二字,不禁心头一酸,别过头去望向窗外。
我这是怎么了?薄郎君对自己情不自禁地想拥罗娇娇入怀的冲动和难以自持而感到迷茫。
心烦意乱的两个人同坐在马车里的那种煎熬是难以摆脱的。
薄郎君的一只手紧抓着车窗棱,另一只手一直紧紧地握着拳头。他极力控制自己不去看罗娇娇,可是他的眼睛还是不时地暼向她。
罗娇娇趴在车窗棱上望着窗外,但她的眼神却是游离的。窗外的一切她都没看清,她的整个身心都在想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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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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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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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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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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