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说于哥经常关照他,每次卖鱼都会把一些小鱼送给他,然后他拿着小鱼回家给卧病在床的祖母做鲜鱼汤喝。
“可是有一天,于哥和一个戴着纱帽的女子见了面后,他就再也没出来卖过鱼。后来听说他死了,祖母也喝不上鱼汤了。”
“戴纱帽的女子?”罗娇娇瞪大了眼睛追问道。
“嗯!祖母说于哥可能是走运了,八成是他的鱼被宫里的采买看上了,以后就不用出来卖了。”
“祖母!我们有鱼吃了!”
孩子到了家门口,拿过罗娇娇给他买的鱼兴奋地跑进了屋门,只留下罗娇娇立在屋门外蹙眉思索着。
罗娇娇回到了宫门口,却发现自己的御赐令牌不见了。
“掉到哪里了呢?”
罗娇娇有些慌了,弄丢了这御赐的令牌可是重罪。况且没了令牌,她也进不去皇宫了!
“对了!一定是那个撞我之人偷走了它!”罗娇娇在脑海里回忆着,最后锁定了偷她令牌之人。
由于罗娇娇当时并未在意,所以撞她那人的样貌根本没看清。
这可怎么办呢?罗娇娇掐着腰在宫门外来回地走着。
“罗小娘!你怎么在这儿?”杨子胜走出宫门看到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罗娇娇惊喜地问道。
“杨子胜?”罗娇娇见到杨子胜突然有了主意。
杨子胜听说罗娇娇弄丢了御赐令牌,还让他带她进宫,那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
“不可!必须找到御赐令牌才能回去,否则你会被下大狱,就连王上和王妃也救不了你!”杨子胜熟知法令,立即劝阻罗娇娇进宫。琇書網
“偷令牌的人我也没看清,上哪儿去抓?这回我可惨了!”罗娇娇简直是欲哭无泪。
“王上为何会给你御赐令牌?”杨子胜不得不问明缘由。
罗娇娇不得已说出了她想查清倒底是谁要害她阿姊的事儿。
“这事儿王上交给薄郎君不就完了?为什么非要你去做呢?”杨子胜用手里的扇子拍打着自己的手掌寻思着此事。
“他和廷尉口径一致,在鱼上动手脚的人已死,断了线索。况且死无对证,无法再查下去了。”罗娇娇那天已经听到薄郎君的话了。她是不指望他能帮忙了。
“这事儿有蹊跷!一个卖鱼之人如何与你阿姊有过节?”杨子胜摇摇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对了!有人看到一个头戴纱帽的女子曾去找过他!”罗娇娇猛然间响起了那个孩子的话。
“这就是了!那个女子是谁?找他做什么?如果是她指使卖鱼的做这勾当,这不就顺理成章说得通了吗?”杨子胜走近罗娇娇看着她那惊喜的目光道。
“一定是这样的!可那女子又是谁呢?”罗娇娇的目光又暗淡了下去。也许薄郎君也查到这儿就断了线索,无法再继续查下去,因而不得不让廷尉就此结案。
“宫里的女人是一定了!”杨子胜在罗娇娇的耳边低语。
“你是说……”罗娇娇瞪大了眼睛看向杨子胜。
“嗯!”杨子胜看着罗娇娇漂亮的大眼睛点点头。
正如薄郎君所料,罗娇娇失了御赐令牌无法进宫,只能回罗府找他父亲询问怎么办?却听说她的父亲被薄郎君气晕了,立刻跑进了屋子里。
罗毅躺在床上说自己没事儿了。他问了罗娇娇关于御赐令牌的事儿。罗娇娇不敢隐瞒父亲,遂如实说了。
罗毅听说令牌丢了,倒也没太紧张。这个主意还是他给薄郎君出的呢!他让罗娇娇回薄府找薄郎君要令牌。
令牌是姜钰派探子李乔装改扮所偷,现在就放在薄郎君的怀里。
只是令薄郎君没有想到的是,罗娇娇不但直接说了她和代王想要查出此案真相的事,还质问他为何指使人盗走了这御赐令牌。
“想知道为什么是吧?即刻随我入宫见代王!”薄郎君冷笑一声起身就走。
罗娇娇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要回令牌,却没想到薄郎君居然要带她入宫。
反正这御赐令牌是代王亲赐,还怕了他不成?罗娇娇气嘟嘟地跟在了薄郎君的身后去往皇宫。
当父亲说是薄郎君指使人盗走御赐令牌之事时,罗娇娇还不肯相信,如今看来这令牌真的在他的手中。
“令牌给我!”坐在马车里的罗娇娇向薄郎君伸出了小手。
薄郎君只是端坐在马车里不理罗娇娇。罗娇娇动了手,想从薄郎君的身上找到令牌。
“摸够了没有?”薄郎君扭头瞪视着罗娇娇。
罗娇娇被他看得面红耳赤,不敢与他对视。但她却小声嘟囔着:“那是御赐之物,丢了我就死定了!”
“原来你还知道!”薄郎君戏谑地勾了勾唇。
“可你指使人偷了它,也是死罪!”罗娇娇的声音几不可闻。
“连你都是我的人,这令牌在我手里可安全多了!”薄郎君的话使得罗娇娇愕然,却又无从反驳。
宫门在望,罗娇娇突然生出了恐惧之心。薄郎君带自己入宫要干嘛?
薄郎君下了马车,却见罗娇娇站在马车上发怔,不禁在心底发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罗娇娇瞥见薄郎君的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里就更慌乱了。她磨磨蹭蹭地下了马车,低头走向薄郎君。
这回他们二人进宫是最沉默的一次。两个人的心里都装着事儿,彼此之间似乎产生了隔阂。
代王看到罗娇娇低头跟着薄郎君进到自己的御书房,心里就觉得不妙。
“黄内侍!关门!”
薄郎君的声音不大,却使得代王和罗娇娇面面相觑起来。
“见过王上!”薄郎君该有的礼数不会不顾。
“不知娘舅此时进宫所为何事?”代王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啪”得一声,将代王和罗娇娇同时吓了一跳。
那金色的御赐令牌被薄郎君拍到了案子上。代王心虚地望向罗娇娇。
罗娇娇跪在了代王的面前一句话也没说。她能说什么呢?说薄郎君指使人偷了她的令牌?那就等于承认了自己丢了御赐之物,那可是重罪,罗娇娇还没傻到那个份儿上!
“你可知这令牌落到宵小之手的后果?一个君王岂能如此儿戏?”薄郎君走近代王,逼视着他的眼睛。
“娘舅!我就是想为王妃讨个公道!”代王抬起袍袖擦拭着额头的汗,躲避着薄郎君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公道?你如今后宫和睦,子嗣兴盛,还不知足么?非要闹个人仰马翻才好?”薄郎君一听到王妃就有些心虚起来。他转身走到茶桌旁坐了下去。
“王上何尝不希望后宫和睦?可是有人偏要行小人之事!若我阿姊如我这般贪吃,如今她们母子可还有命在?”罗娇娇从地上爬起来质问起薄郎君来。
“放肆!”薄郎君刚喝了一口茶,被罗娇娇这一激,全都吐了出来。
“罗小娘!去看看你阿姊!莫要让她再为你担心!若王妃再有个三长两短,莫说这个金牌,就算拼了本王的性命又如何?”代王终于让罗娇娇低落的心情好了起来。
“是!王上!哼!”罗娇娇向代王端端正正地施礼后,推开御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正午的阳光炙热,晃得薄郎君不得不眯起了眼睛看着罗娇娇那娇小的身躯融入了那让人不敢直视的亮光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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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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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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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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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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