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郎君三人沐浴更衣后,神清气爽地来到了宴会厅。
诺顿王子身穿华服端坐在国王的身侧。王后温婉地招呼大家入席。
薄郎君等人坐在高椅上看着有些菜肴和瓜果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觉十分的稀奇。
喜欢侍弄瓜菜的秋子君的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他一想着离开时可以带一些回去培育和种植,心里就开心的不得了。
罗娇娇和姜钰也坐在了席上。他们坐在薄郎君身后的桌位上,兴奋地看着大月氏的歌舞表演,大口吃着美味佳肴。
薄郎君只是每种食物浅尝辄止,令大月氏国王刮目相看。他猜想薄郎君绝不是普通的使者,他的言谈举止具有皇家风范。
秋子君终于可以开怀畅饮了。只不过他觉得大月氏的酒有些淡,可心里想着总比没有的强,于是便高兴地举杯与刘乾喝了起来。
薄郎君见大月氏国王不时地看向他,便举杯敬了他一杯。
大月氏国王越发地觉得薄郎君了不得。他询问自己的儿子诺顿知不知薄郎君的底细,得到的答复却是他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而已。
“你还太年轻了些!”大月氏国王绝对不赞同儿子的说法。
宴席结束后,大月氏国王请薄郎君等人多住些时日,好让宫中的臣公们多向他们请教一些大汉的礼仪、文化、农耕和治国策略等。
薄郎君等人只好暂时留下来,住在了王宫之中。
诺顿却希望薄郎君他们快些离开大月氏,以免夜长梦多。怎奈自己的父王执意要留他们多住些时日,他也无可奈何。
诺顿王子还有六个兄弟姊妹。三个王弟不但生得一表人才,武功和胆识都不输于他。这给诺顿带来了很大的压力。
如果他在大汉的恶劣行径被揭发,那么他的皇储之位定会不保。
好在薄郎君等人每日除了和一些前来请教的王公贵族会晤以外,并不过多地接触皇室成员。
俗话说得好,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沐耳挞在五天后潜入了大月氏国的城堡之中。他自知大月氏国和匈奴势如水火,在这里惹事生非恐怕会有来无回。
沐耳挞的手下经过几番打探得知诺顿与他的三弟骨里奇不和。
沐耳挞遂以西域商人的身份和扮相出现在了骨里奇的府邸。
骨里奇对沐耳挞送给他的名贵红珊瑚喜欢的不得了。他把沐耳挞奉为座上宾。
沐耳挞从骨里奇的口中得知薄郎君等人还在宫中。一个阴险的计划在沐耳挞的脑海中形成。
住在骨里奇府中的沐耳挞每天给他讲一些大汉和西域的奇闻异事。骨里奇听得是津津有味,居然很向往到外面游历。
一日,骨里奇说起了他的王兄诺顿出访大汉之事。
沐耳挞听后一喜,随口说他听闻诺顿王子曾为了活命与匈奴人勾结,差点毁了大汉与大月氏的缔结盟约。
“当真?”骨里奇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一喜。他早已觊觎王储之位,无奈诺顿是长兄,他的位置是无法撼动的。因而他虽心生怨愤,却只能在言语上攻击他罢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当然,骨里奇也不傻。他只是把沐耳挞告诉他的事儿说给了他的妻子听。
他妻子身边的女侍们将消息散播了出去。最后传到了王宫之中。
王宫总管听闻后不敢隐瞒,直接禀报给了他们的国主。
大月氏国王听了这个事儿,差点从他的宝座上跌下来。
“你是从何得来的消息?”大月氏国王因激动猛地起身,一个趔趄差点摔下台阶。他好不容易站稳之后质问总管。
“王宫之中已经传遍了!”总管不得不说出实情。
“传左右护法和诺顿来见我!”大月氏国王的身子晃了晃,然后厉声叫道。他觉得自己胸闷气短,头也晕得很厉害,不得不扶着栏杆走回宝座坐下了。
诺顿来到了殿中见他的父王。他看到了肃目而立的左护法。
“父王!不知您唤孩儿来所为何事?”诺顿看着坐在宝座上,手抚额头的父亲躬身施礼相询。
“跪下!”大月氏国王连说话都有些吃力了。
诺顿听见父亲让他跪下,他的心里一哆嗦。在大月氏,只有犯了大错的人才下跪。
“不知儿臣犯了何错?”诺顿不得不跪下问道。
“左护法!他在大汉的所作所为你可知道?”国王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左护法。
左护法似乎入定了一般,闭目不答。国王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深知左护法对自己的儿子情意深重,想从他的嘴里问出什么是不可能了。
“右护法何在?”国王烦躁地拍了一下自己宝座的扶手。
“回禀国主,右护法带人去城外巡视去了!”一个侍卫在门口禀报。
“让王子的女侍来!”国王用力抓着宝座扶手上的球。
女侍低头走了进来行礼。她不等国王询问,便一五一十将诺顿在大汉的所作所为全部说了出来。
大月氏国王当场气晕过去。总管赶紧让人传巫医。
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国王送到了他的寝殿。诺顿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坐立不安。
一直帮扶诺顿的左大公匆匆而至。他让诺顿先下手为强。诺顿沉吟良久说:“这件事儿是我做错了!我不能一错再错下去了!我父王要是死了,我母后怎么办?还有那些虽然视我为眼中钉的兄弟们怎么办?杀了他们吗?我办不到!”
“咣当”一声响,诺顿心中一惊,人已闪身到了门外,却不见一个人影,地上只有一只还在震颤的铜盘。
诺顿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那个出卖他的女侍。
女侍被侍卫给带来了。她跪在诺顿的面前丝毫也不惊慌。
“她是右大公的女儿土塔!”左大公惊叫失声。
“说!你倒底是谁的人?”诺顿握紧了拳头。
“国主的人!”土塔依旧低着头跪着。
“原来他从来就没信任过我!”诺顿失落地跌坐在椅子上。
“你还坚持你的想法吗?”左大公急红了眼。若是诺顿倒了,他以往所付出的一切将付诸东流。
“你先下去吧!容我再想想!”诺顿在这个时候要想坐上国主的宝座易如反掌。左大公主掌兵权,王宫的统领和侍卫都是他的人。
“来人!将土塔关进土牢!”诺顿心烦意乱地看着面前的美人儿。她怎么就是父王的人了呢?
“王子!您不可一错再错!”土塔被侍卫押走时对诺顿劝道。
要么登上至高无上的宝座,要么沦为阶下囚!前者的条件是踏着父亲和兄弟的尸骨上位。诺顿一动不动地立在窗前,久久地凝视着窗外那株刚刚发芽的铁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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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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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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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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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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