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上的茶具十分的讲究,青瓷茶碗釉彩透亮,茶也是上等的茶尖儿。
罗娇娇落座之后,亲自动手煮茶。
段毅正襟危坐地看着苗花这个他一见钟情的女子。
苗花被段毅瞅得很不自在,低着头摆弄着自己面前的茶碗,完全没有了擂台之上那英姿飒爽,不惧一切的模样。
罗娇娇煮好了茶,给段毅与苗花各自斟了一碗。
“多谢!”
段毅接过茶碗轻轻地吹了吹碗口的热气,然后啜了一口。
苗花双手捧着茶碗看着里面飘浮的茶叶尖儿出神。
一位蒙面女琴师缓步走到琴台旁抚琴。
罗娇娇觉得那女琴师弹得不错,不免回首瞥了一眼。
“夫人可是要问在下日后是否能护苗花周全?”
段毅不等罗娇娇询问,便先开口道。
“对!”
罗娇娇给段毅添了茶水。
“我既要娶了她,就会视她如珍宝,自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段毅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过苗花。
苗花见段毅如此说,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那你可知她的真实身份?”
罗娇娇的话使得段毅微微一笑道:
“她的身份并不重要,我看中的是她这个人!”
“她可是苗疆公主,身份尊贵着呢!”
罗娇娇也笑了。她很满意段毅的说辞,让她听着很舒服。
“哦?”
段毅吃惊地再次看向苗花。
苗花终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段毅说了一句:
“段四爷文武双全,丰神俊朗,想必追求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为何会看上我呢?”
“情由心生,半点不由人,哪里会有什么缘由呢?”
段毅也说不出为何?他只知道自己在擂台上初见到一身红装,执鞭飒然而立的苗花时,便怦然心动了,因而与之对决时束手束脚地怕伤了她而输了比赛。
“红花!你也是在擂台之上对段四爷一见钟情的吧!”Χiυmъ.cοΜ
罗娇娇的话使得苗花的脸“唰”地红到了脖颈,捂着脸儿害羞地跑出了雅间。
看来并非我一厢情愿!
段毅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人也旋即站起来给罗娇娇匆匆地施了一礼,然后追了出去。
“太好了!这就叫做郎有情妾、有意!”
罗娇娇也满意地起身付了茶钱走出了茶肆。
“刚才出来的郎君和小女郎往哪边去了?”
罗娇娇瞪着眼睛瞅着街市上人来人往的潮流不知去哪儿寻苗花二人了。
“虹桥那边!”
门旁的伙计躬身施礼道。
“哦!多谢!”
罗娇娇拔腿钻进人流之中直奔虹桥而去。
苗花一口气跑上桥站住了脚。她微微喘息着望着桥下的河水,突然发现居然有两个人影儿。她不禁回头一瞧,看到段毅正立在她的身后微笑着低头看着她呢!
苗花一时间怔住了,张着小嘴儿,一眼不眨地看着段毅。
段毅的心又动了一下,极力克制着自己想亲那小嘴儿的冲动。
“登徒子!起开!”
一声厉喝使得段毅心神一凛。还不等他回身看去,一柄雪亮的宝剑已经刺向他的后肩。
使剑的白衣女子虽然不想当街杀人,但若是段毅被她的剑刺中,怕是那条胳膊也就废了。
苗花一把拉开了段毅,眼看着那剑刺向了她的眉心。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当啷”一声,来不及收剑的白衣女子手中的剑被一枚铜钱击开。
罗娇娇已飞身而至,一脚将那白衣女子踢下河去。
“师姐!”
惊出一身冷汗的苗花听得“噗通”一声才回过神来叫道。
“她是你师姐?”
罗娇娇望着被她踢到河水里,正挣扎着扑腾浮起的白衣女子撇了撇嘴。
苗花快速解下自己腰间的软鞭垂下桥递向她的师姐。
鞭子离水面还有一段距离,苗花的师姐倒是功夫了得,飞身出水拉住了鞭稍。
苗花只觉得手臂一沉,不禁皱起了眉头。
段毅伸手握住了苗花的手,两个人一起用力将苗花的师姐拉上了桥。
“好!”
围观的百姓齐声叫起好来!
“好什么好!苗花!跟我回去!”
落汤鸡似的苗花的师姐布泰儿抓着鞭子道。
“师姐!我不回去!”
苗花为难地往回拉她的鞭子。
“你是不是被这小子给迷昏了头?难不成你还等着让师傅来抓你回去不成?”
布泰儿拉紧了鞭子质问苗花。
“她现在是我的婢子,不能说走就走!”
罗娇娇一把抓住了布泰儿的手腕瞪着她的双眸道。
“你是何人?竟敢……哎呦!”
罗娇娇一看布泰儿就要当众说出苗花的身份,手下一用劲儿,疼得布泰儿不得不松了鞭子叫出了声。
“跟我回薄府再做计较,否则……”
罗娇娇抓着布泰儿的胳膊拖着她往薄府而去。
段毅与苗花跟在了罗娇娇二人的身后。
“不要回去好么?”
段毅探问着苗花。
“好!我本就不稀罕当什么公主!”
苗花想都不想就应了段毅。
“苗花!你不能不管师门的死活!你要是再不回去,师傅和大家都要被治罪的!”
布泰儿挣脱了罗娇娇手转身怒视着苗花吼叫起来。
“何人敢在薄府门前撒野?”
立在薄府大门口的薄郎君眉头一挑,沉声喝道。
“国舅爷恕罪!她是我师姐布泰儿!”
苗花向薄郎君躬身施礼。
“管他什么国舅爷!苗花!跟我回去!”
布泰儿不知好歹地去拉苗花。
“给我拿下!”
薄郎君冷冷地注视着布泰儿。
立在薄郎君身后的冯跃与侍卫们一起走过去围住了布泰儿。
苗花想再说什么,却被罗娇娇使了个眼色阻止了。
布泰儿自然不肯束手就擒,她手持宝剑与侍卫们打在了一处。
薄郎君见布泰儿竟然在他的面前对薄府的侍卫们下死手,便飞出银针暗器伤了她握剑的右手。
失了宝剑的布泰儿被抓住了。她不服气地叫嚣着说薄郎君是以暗器伤人的小人。
“还不住嘴!今个儿你若是杀了薄府的侍卫,那么就算你是苗花的师姐,也断不可能活着离开!”
一直站在薄郎君身边的姜玉怒怼布泰儿。
“我布泰儿想杀谁就杀谁!谁敢把我怎么样?”
布泰儿直着脖颈叫道。
“不知死活!关入地牢!”
薄郎君黑着一张脸低喝。
苗花也被她师姐的话气到了。她高声对布泰儿道:
“这可是平城,不是在苗疆!怎能容你为所欲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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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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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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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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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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