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徒儿有错,请您宽恕!”
“说吧!”
肖掌门看着自己这位只对武功有天分,其他的一窍不通的徒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师傅!千错万错,都是徒儿一个人的错!与福丫无关。”
柳眉烟一见福丫走上台去,心知纸已经包不住火了。她是个聪明人,所以飞身上台跪在了福丫的身后给肖掌门叩头。
“这么说,所有针对红叶的这一切手段都是你一人所为?”
肖掌门心疼地望着她这位最早拜入她门下的大弟子。她之所以不选柳眉烟做继承人,就是因为她的心思并不纯正,在红绡门拉拢门人欺负其他各门弟子。她也曾告诫过她,可是收效甚微,因而她放弃了她而选择红叶。
人心不正,何以服众?
如今,柳眉烟犯下如此大的过错,肖掌门也颇为自责。但她不能徇私,只能将柳眉烟暂且收押,待日后再发落。
此事也给了其他各门怀有不当心思的人一个警醒,使得他们不得不收敛和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红叶如愿进入了红绡门,心中颇有感慨。
肖掌门将福丫交给红叶调教。福丫见掌门并未处罚于她,欢喜地直磕头。
“行了!起来吧!别让外人见笑。”
肖掌门看了一眼一直冷眼旁观的薄郎君。
“肖掌门处事公道!红叶在您这儿,薄某也就放心了!三日后,薄某会带着夫人离开。在此多谢肖掌门及其贵派弟子们多年来的关照。救命之恩,日后定当厚报!就此别过!”
薄郎君躬身给肖掌门行大礼。
肖掌门起身回礼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国舅爷夫妇日后定会事事顺遂!”
“多谢!告辞!”
薄郎君携罗娇娇再施一礼,然后转身下台往山下而去。
“等等我!”
福丫追了上来。
“还有事么?”
薄郎君看了一眼追的很急的福丫问道。
“您还是坐在垫子上,我和这位姊姊拖你下山快些!”
福丫的话使得薄郎君感到大囧。
罗娇娇见福丫手里拖着她编的那个藤条垫子,不由分说地把薄郎君推到垫子上坐下了。
福丫高高兴兴地与罗娇娇一起拖着薄郎君往山下急奔。
薄郎君只好双手抓住两根藤条,坐稳身子任他们拖着跑了。
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可薄郎君却觉得他们下山要比上山快得多。
晌午,他们坐在山间休息。罗娇娇将自己带的干粮分与福丫。福丫吃得可香了。
薄郎君却觉得手里的饼难以下咽。福丫见了,便讨来自己吃了。
她说她吃饱了,好拖国舅爷快些。
薄郎君的脸“呼呼”地发热,说什么也要自己走着下去。
罗娇娇见离家不太远了,也就没有再坚持。她让福丫回去以后,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福丫点头答应了下来。
“要她保密,简直就……嗐!”
薄郎君到了家里,坐在榻上闭着眼睛叹气。
“反正她们也就是在山里说说而已。”
罗娇娇不以为然地忙着给薄郎君做吃的。
薄郎君知道多说无益,只能在心里懊恼自己的腿脚不争气了。
入夜,罗娇娇给薄郎君的脚重新涂了药,然后用干净的麻布包扎好放入被子里。
“你的脚还没好利索,这么急着赶路做什么?”
罗娇娇洗净了手端起了水盆想劝薄郎君晚点再走。
“担心阿姊!”
薄郎君躺在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罗娇娇不再言语了。她知道太后在薄郎君心里的位置,也知晓她的身子一向不太好。
三天后,红叶带着福丫前来送薄郎君夫妇。
“红叶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主子的。这是山里的名贵药材和一些鹿肉干,都是师傅送的!”
红叶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罗娇娇的背篓里。
“这都在平地上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让媳妇儿背东西呢?”
福丫瞅着罗娇娇身后的背篓不知深浅地嚷嚷道。
“福丫!他是国舅爷!不许乱说话!”
红叶见薄郎君的脸红了起来,便呵斥福丫。
“小孩子的话,不必计较!”
薄郎君说完,转身离去。罗娇娇赶紧跟上了。
“你呀!”
红叶点了一下福丫的额头。
“我又没说错!”
红丫嘟囔着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她抬眼看向越走越快的薄郎君叫道:
“你的脚不是坏了吗?怎么走得那么快呢?”
“看来红叶替你遮掩了一些!”
罗娇娇见薄郎君的脸色绯红,忍不住笑道。
“肖师傅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徒弟,不会被气死么?”
薄郎君皱着眉头咕哝了一句。
“哎!牛车!老伯!”
罗娇娇看到了一辆牛车,忙拦住了。
“上车吧!我捎你们一程!”
老板看了看薄郎君那病恹恹模样,便让他们上了牛车。
晌午时分,薄郎君夫妇下了牛车,谢过了那位老伯继续赶路。
他们在午后到了城里,住进了客栈。
当伙计送来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时,罗娇娇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与薄郎君吃得很香。
“好久没有吃到牛肉面了。”
罗娇娇连面汤都喝净了。
薄郎君也吃了大半碗,然后拿着巾帕擦拭额头的虚汗。
“不过还是比不过秋师傅做的牛肉面味道好!”
罗娇娇突然地来了一句。
薄郎君听了之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罗娇娇自己也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秋师傅要是还在那该多好啊!
“红叶为什么没有把孩子让我们带给李正呢?”
罗娇娇岔开了话题。
“柳眉烟已经被关押了起来,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哪个做娘亲的忍心把自己的幼子送走呢?”
薄郎君起身走到了床上坐下了。他的身子骨儿还是虚弱得很,只想躺下休息。
罗娇娇给他拉上了被子,放下了帘幔。
“一会儿让伙计将浴桶送进房里来!”
薄郎君困倦地闭上了眼睛。
罗娇娇按着薄郎君吩咐,让伙计将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准备热水和浴桶。
浴桶很快就送进了房中。罗娇娇嘱咐伙计动作轻一点儿。
薄郎君睡得很沉。热水已经倒进了浴桶之中,他还未醒来。
罗娇娇不忍心叫醒薄郎君,只好插上门自己进浴桶里洗浴。
“怎么不叫醒我?”
罗娇娇沐浴过后,正在穿衣服时,薄郎君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柔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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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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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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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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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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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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