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诱你进林中去的?”
“你故意射箭阻我去路,实则是想激起我的好奇心!”
敏丰小王爷昨日夜里疼痛难耐,无法入眠。他胡思乱想后,得出结论:
国舅爷阻拦他是假,诱他入陷阱是真,要不他怎么会成了这副鬼模样?
“请问小王爷!薄某与你何冤仇?”
薄郎君追问道。
“往日无怨,今日有仇!”
敏丰小王爷腹中无半分墨水,说得话也让人觉得啼笑皆非。
“既然往日无怨,薄某为何要设陷阱加害于你?”
薄郎君的话使得众臣公频频点头。
“那你要害之人是谁?莫非是王上?”
三王爷那肯就此放过薄郎君。他的话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令众臣公顿时议论纷纷。
“薄某并不知晓林中的陷阱之事!只是因敏丰小王爷无礼在先,薄某也想猎得那林中白狐,却被他抢了先机,只好让于他罢了。”
薄郎君已经料到庭尉必定将当时情景调查清楚,所以不如顺水推舟,将自己没入得林中之事推在敏丰小王爷的身上,以转嫁三王爷的注意力。
原来是这厮坏了本王的计谋!
三王爷果然上当,愤然地盯着被麻布包扎的只露两只眼睛的敏丰小王爷,不再为他说话了。
“请庭尉将调查结果说与大家听听!”
秋子君见薄郎君面无惧色,神情坦然,便知他已有对策,因而对庭尉道。
庭尉将他所询问敏丰小王爷及其下属的口供说了一遍,竟与薄郎君所言一致。
“不是你,还有谁设了这陷阱?目的何在?”
敏丰小王爷见薄郎君这么轻松地就把自己摘了出去,不由得发生质问他。
“那你得去问设下陷阱之人!昨日你若肯把白狐让于我,那么受伤的可就不是你们了!”
薄郎君的话中充满了轻蔑之意。让人觉得敏丰小王爷是因为争强好胜,无视尊卑才有了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实属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庭尉怎么看?”
秋子君适时地问了一句。
“此案疑点颇多!就目前来看,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陷阱是国舅爷所设!本官还请王上宽限几日,待微臣查明真相!”
庭尉给秋子君施礼道。
“既然无凭无据,实在是委屈了国舅爷!本王定会给予补偿!大家都散了吧!”
秋子君起身对他的臣公们挥了挥他那宽大的袍袖。
待众人都退去了,秋子君才吩咐贺总管摆宴水榭,给国舅爷夫妇压惊。
罗娇娇面对美食去了没了兴致。她撅着小嘴对秋子君道:
“你的庭尉也不怎么样嘛!”
“这朝堂上的程序也得走走过场不是?”
秋子君亲自起身给薄郎君和罗娇娇二人斟酒。
“还是我来吧!怪不得劲的!”
罗娇娇夺过秋子君手里的酒壶,然后爬起来去给他倒酒。
“嗯!酒味儿不错!来,徒弟!为师给您陪不是了!”
秋子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薄郎君只是抿了一口酒,并未说一句话。
“其实你我都知道此事只有一人可为之!只是无凭无据的,我也不能定他的罪!”
秋子君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仰脖灌下。
“看来秋师傅您并不糊涂!”
罗娇娇端起酒杯敬秋子君。
“你秋师傅我什么时候糊涂过?有些事不说,并不等于心里没数!”
秋子君自卖自夸起来。Χiυmъ.cοΜ
薄郎君只是喝酒吃菜,并不言语。
“徒弟!你要什么赔偿,只要你说出来,师傅都满足你!”
秋子君见薄郎君一句话也不说,这心里实在不是味儿。
谷蚮</span>“秋日过了便是寒冬,罗小娘的那件白狐皮袄还是我阿姊旧时送的!”
薄郎君的话意够明白的了!我只要一件白狐皮袄给夫人御寒。
“这个容易!明日便差人给你们送到宅子里!来,喝酒!”
秋子君见薄郎君只是想要一件狐皮袄给罗娇娇,心里顿时敞亮了许多。
在回去的马车上,罗娇娇依偎在薄郎君的怀里幸福地想着宴会上的情形。她现在心里觉得无比的温暖。
狐皮袄只不过是个物件,而薄郎君对她的心很重要。
“这一晃又将是一年!草木枯荣,花开花落谁人知?”
薄郎君不禁叹息了一声。
“闺阁女子伤春悲秋是常有的事,想不到郎君也如此!”
罗娇娇抬头看向薄郎君。
“只是感叹时光易逝罢了!”
薄郎君抬手摸了摸罗娇娇的发髻。
“那等我满头白发了,您还会想着送我一件皮袄御寒吗?”
罗娇娇眨着她那双好看的水剪眸子问薄郎君。
“会!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好娘子!”
薄郎君低头亲吻了一下罗娇娇的额头。
“嗯!这还差不多!”
罗娇娇把头埋到了薄郎君的怀里撒娇地说。
秋子君的马车夫将薄郎君夫妇送回了家。
“主子!你们没事了!”
李正见薄郎君和罗娇娇二人平安地回来了,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神色。
“红叶!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烧鸡!给!”
罗娇娇在宴会结束时,将薄郎君未吃的烧鸡包在荷叶里带了回来。
红叶接过烧鸡说了声:
“谢谢!”
嗅到烧鸡味儿的红叶突然干呕了一下。
“红叶!你怎么了?”
罗娇娇惊讶地走到红叶面前问道。
“不知为何?我这几日一闻到荤腥就作呕!”
红叶也一脸的疑惑状。
“李正!去请个郎中给红叶瞧瞧!她怕是有喜了!”
薄郎君低声吩咐李正。
“哎!”
李正听了薄郎君的话,嘴巴笑得都合不拢了。
他给薄郎君施了一礼,然后大步走出了院门。
罗娇娇则把红叶扶进了她的屋子里。
不消半刻,李正带着郎中进了他们的屋子里。
红叶正在给罗娇娇看她的剑。她看到李正带了郎中来,忙说她没事儿。
“来,红叶!坐下让郎中给你瞧瞧!”
李正走到红叶身边扶着她坐在了几案后。
罗娇娇收好了红叶的剑,也走到几案旁看郎中诊脉。
“给小郎君道喜了!您夫人是喜脉!”
郎中一脸喜色地向李正拱手道喜。
“多谢!这是诊金!”
李正笑着将郎中送出了院门。他一转身,乐得在院子里翻了好几个跟斗。
薄郎君默默地立在窗前望着欢喜的像个孩子似的李正出神。
她的肚子为何没动静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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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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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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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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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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