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子君深怕她一去不回,便说等罗娇娇他们回皇城时带她一并回去探亲。
罗娇娇眨了眨眼睛疑惑地望向了秋子君。
秋子君冲她夹了夹眼皮,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罗娇娇这才闭紧了嘴巴。她觉得奇怪的是秋子君明明知道他们无法再回皇城,为什么还对季莲儿说这样的话。
季莲儿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她已是楚国的王妃了,夫君君的话就是旨意,她还能说什么呢?
午宴后,薄郎君带着罗娇娇回了华生园。
罗娇娇问薄郎君为什么秋子君不许季莲儿回去探亲。
薄郎君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说道:Χiυmъ.cοΜ
“王妃的儿子殁了,他怕她一去不返!”
“哦!”
罗娇娇心里释然。
可是薄郎君没料到的是季莲儿的宫里新来的侍婢见她对楚国太子恨之入骨,便说她可以为她杀了他。
季莲儿见秋子君对她情深义重而心生犹豫,想离开一段时间静一静心。
不料秋子君不允,季莲儿也只好与那侍婢暗中寻找机会下手。
太子平素里与季莲儿几乎没有往来,因而要对付他还需等待时机。
季莲儿并非阴狠之人,所以总是心神不宁。她很怕见到秋子君,可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来到她的寝殿。
“今夜我要去华生园去住,夫人早些安歇吧!”
秋子君和颜悦色地看着给他施礼的季莲儿。
“夜里露重,还请夫君披上披风!”
季莲儿走到衣架上拿下秋子君的披风给他披在了身上。
“我走了!夫人留步!”
秋子君拢了拢披风,然后带着愉悦的心情去往华生园。
夜幕下的华生园笼罩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秋子君远远地望去,那棵比院墙还高的桃树上的桃花泛着淡淡的白色月华。
“你今夜亲自守住院门,看看是否有人出入!”
秋子君走到院门前吩咐身后的贴身侍卫梁凯。
“是!”
梁凯虽不知主子是何意,但他知道此举必定事出有因。
秋子君独自一人进了华生园。
园内静悄悄的,仿佛不曾有人一般。
及至竹楼,才看到一抹昏黄的光亮从二层阁楼的一扇窗口透出。
秋子君踏着外梯上了阁楼,直奔那亮着烛火屋子而去。
薄郎君正坐在几案后看书。他发现书架上的书竟然有许多是他不曾看过的。
他手里正握着的一卷书册,便是一部描写不周山传说的一部奇书。
罗娇娇坐在茶桌旁打盹。秋子君的脚步声才使得她睁开了眼睛。
“秋师傅!您来了!”
罗娇娇按着茶桌站起身来给秋子君略施一礼。
“这里的书不错!”
薄郎君放下竹简串成的书册时弄出了响动。
“你说你昨夜听到的笛音,会不会是风吹竹子发出来的声音?”
秋子君所有所思地望着那简书。
“不对!风吹竹子的声音不会是曲调。这里可有笛子?”
薄郎君抬眼看向秋子君。
“有!你们随我来!”
秋子君说着转身出了屋门。
薄郎君与罗娇娇紧随其后下了楼梯,来到了一间略带香气的屋门前。
秋子君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那间屋门。
“呵!好美的花!”
罗娇娇闻着花香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矮几上放着着一只竹篮,里面的花虽然干了,但与开着的时候一样美丽。
“别动!”
谷怕</span>秋子君见罗娇娇要伸手去摸那些花儿,忙出言阻止。
“都是干花,一碰就碎了!”
秋子君见罗娇娇愕然地回望,便道明缘由。
罗娇娇缩回手臂弯下腰仔细瞧了瞧,才看出它们的确是干花。
“这是怎么弄的?”
罗娇娇饶有兴致地问秋子君。
“不知!”
薄郎君却走向屋子里的橱柜。橱柜里有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笛子。
有的是玉质的,有的是乌木的,还有的是竹子制成的。
薄郎君取了一把竹笛拿在了手里。
“吹吹看!”
秋子君想知道薄郎君昨夜所听到的是什么曲子?
薄郎君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用巾帕擦了擦笛孔,开始吹奏起来。
笛音清越脱俗,仿佛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故事。
秋子君听得入了神,直到薄郎君的笛音结束,他还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秋师傅!您听出来了是什么曲子了是不是?”
罗娇娇的问话使得秋子君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是她家乡的曲子!”
秋子君的神情有些异样。
“她是谁?”
罗娇娇好奇地探问。
“我的外祖母!我的功夫就是她教的!”
秋子君道出的自己的师门。
“那她怎么会住在这儿?”
罗娇娇的话似乎触动了秋子君那藏在内心深处尘封已久的往事,竟使他闭上了眼睛,许久不曾开口。
“不愿说就不必勉强!”
薄郎君将手里的竹笛擦干净,然后放回柜子里。
“我的外祖母的确是个道姑。她来宫里探望我的母亲,却被那时还是楚王的我祖父看到,硬是把她强留在了宫里。”
秋子君睁开眼睛时,仿佛在讲述一件与他无关之人的故事一般的轻松自如。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她去了哪里?”
罗娇娇想起了薄郎君所说的昨夜听到笛音一事。
“我母亲故去后,她不知所踪。”
秋子君感叹道。
“那会不会是她昨夜又回来了呢?”
罗娇娇说的时候竟然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她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况且算算年岁,她未必还在人世!”
秋子君有些黯然神伤起来。
“对不起!秋师傅!”
罗娇娇见秋子君面现凄然之色,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多失礼。
“无碍!都过去了!我们回屋坐着等吧!”
秋子君不想让罗娇娇感到不安,只能打起精神道。
薄郎君三人回到了他们的屋子里,然后坐下喝茶。
秋子君因为心境不佳,所以一直沉默不语。
薄郎君又看起了那部奇书。罗娇娇觉得无聊,喝了一会儿茶就趴着睡着了。
秋子君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了罗娇娇的身上。他走到窗前,看着园子里的那株他的外祖母亲手种植的桃树出神。
往事历历在目,让他更加的睹物思人了。
夜深了,外面起了淡淡的雾气。
秋子君轻轻地关上了窗户,然后回身道:
“睡了吧!也许今夜听不到笛声了!”
他的话音刚落,一阵风吹过,隐约传来了若有若无的笛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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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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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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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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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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