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您的本事抓条鱼算什么,有了银子,大善能带您乘船直上。”
郝灵:“好想法。”
朱大善大喜:“是吧,祖宗您也这么想吧。”
郝灵:“嗯,让祖宗挣银子孝敬你个龟孙,亏你想的出来。”
朱大善一僵,牌位飞起。
“祖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别打我,啊——祖宗别打我我再也不敢了啊啊——祖宗隔墙有耳隔墙有耳啊啊啊——”
隔墙有耳什么的,不怕的,咱有结界。
朱大善被打成死猪倒在地上流眼泪。
郝灵:“出城,不准停留,不想走路,要不要祖宗打断你的腿?”
朱大善立即爬起来,表示祖宗我行,走路我可擅长。
可能这么轻易的走,朱大善便不是主角了,明明都到了城门了,一辆马车的帘子被风掀开,两只眼睛漫不经心的扫过来,瞳孔瞬间竖起,旋即恢复正常。
小丫鬟走过来:“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想求一幅画。”
朱大善受宠若惊,心里默默期待,这次可是人吧,祖宗他不会抽我了吧。
郝祖宗:呵呵。
被请到酒楼上包厢,妙龄佳人已在等待,雪肤樱唇,自然是个美人,一双眼睛格外的大又圆,笑起来眼尾勾勾,几分撩人。
朱大善一下被勾了魂,装模作样:“不知小姐喜欢什么画?”
李小姐吃吃的笑:“我这样的闺阁女,喜欢的自然是鸳鸯戏水。”
好露骨的调情。
朱大善只差摇尾巴,鸳鸯戏水啊,他擅长啊,他是真的见过鸳鸯戏水的,铺开白纸,唰唰唰一连画了三幅,李小姐连连叫好,一双大眼睛柔软泛光,邀请他去李府做客。
书篮里没动静,朱大善便应了,屁颠颠跟着人家又回了城。
灵灵灵:“抽少了。”
郝灵知道:“攒着呢,先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李小姐是人,可这会儿在她身上的不是人。
朱大善进到李府,也不知那李小姐和她爹娘怎么说的,李老爷问朱大善想不想娶他女儿。
朱大善支支吾吾,道他未得功名,不想成家。
李老爷便直言资助他进京和以后为官的一切费用,李老爷不是虚言,李家,非常有钱。
朱大善不是不心动,至于早年的那桩婚约,人能不能找到还两说呢,便是找到了——赵家小姐长什么模样他也不知道哇,万一...
李老爷见他犹豫,笑起来,让他好好考虑。
一晚上,朱大善跟煎油饼似的翻来覆去,还跪在她跟前悄嘀咕:“祖宗,你觉得这事怎么样?”
郝灵:我觉得?你只需要你觉得吧。
朱大善想笑又极力装正经:“那李小姐,要才情有才情,要容貌有容貌,从小也是琴棋书画养起来的,跟咱老朱家算是门当户对。”
嘿嘿嘿的笑。
郝灵无语,你个破落户,跟人家门当户对?
“李老爷疼李小姐,一半家业给当陪嫁,我——”朱大善笑得憨憨不好意思:“祖宗,不是大善吃软饭,您不知道哇,这做了官后上下的打点同僚的来往,都是银子呢,与上司交好更是少不了黄白之物,不能免呐——”
郝灵道,你就那么确定你能高中?本祖宗给了你好大的自信呐。
朱大善嘿嘿一笑:“我娶了李小姐,以后生了孩子也是李家的骨血,李老爷肯定会对咱朱家好。”
看吧,男人永远是理智精明的,什么情爱爱情,重要的是利弊。
于是她冷笑出声:“万一你进京有什么侯府小姐丞相之女或者公主郡主的也瞧上你呢?”
呃...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朱大善呆住,是啊,万一自己高中状元,皇帝想赐婚呢?到时自己如何说?
“祖宗,幸好你提醒了我,我知道了。”朱大善抹了把脸,规规矩矩躺下一下睡着了。
第二天,他婉言相拒了,拒绝的理由,是那桩幼年时定下的亲事。
“虽然多年没联系,但毕竟是父母之命,小子辜负伯父的好意了。”
李老爷倒没生气,他心里是瞧不上朱大善的,二十岁的举人是难得,却也没难得到他李家主动攀附的份儿,一个破落户而已,算他识相没敢答应,不然,他真要动动别的脑筋。
李小姐一听朱大善拒了,瞳孔闪了下,危险的气息流露,转身又笑吟吟,邀请朱大善去仙女湖赏景。
朱大善心里很过意不去,立即答应下来,正好仙女湖在他出城的路上,安慰过美人,他赶紧离开吧,免得美人越陷越深,他又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郝灵表示呵呵。
到了仙女湖,湖边有亭,亭下便是水,李小姐让人退下,说要听朱大善抚琴。
李小姐很有些雷厉风行的样子,那亭深入水面十米的距离,周围挂有竹帘和帐幔,她一发话,婢女们立即鱼贯而出,退出连接亭子和岸上的栈道为止。
两人独处,湖风连连。
李小姐轻笑曼语:“朱公子弹琴,我来伴舞如何?”
眼波流转,勾了魂。
朱大善坐在琴后,清越的琴音流淌而出,灵灵灵赞了声琴不错。
“是古琴,等会儿,收了它。”
郝灵:“随你,这里什么你看上我都给你收,等会儿打起来也是糟蹋。”
李小姐随着琴音舞动,一双妙目时时扫向朱大善,或多情或痴缠或幽怨或欲迎还拒,仅这两只眼便能排一出戏了。
也不知她怎么舞的,八角玲珑亭,竹帘一道道放下来,帐幔一条条散落开,从里头看外面,不算清晰,从外头看里面,那是绝对看不出什么来了。
朱大善小心肝噗通噗通,李小姐一个旋转,外衣从肩头滑下,露出一片雪腻,跌坐在朱大善身边,小脸挨着他的肩,吹气。
“善郎,得不到你的心,可能得到你的人?哪怕一次也好。”红唇碰触耳垂:“总要给人家留一点念想嘛。”
朱大善身似火烧,祖宗,她自己愿的,我我我——您怎么看?
郝灵:冷眼看。
李小姐一推,朱大善顺从倒下,还咬了咬唇,特么,跟他是被强迫的似的。
李小姐一笑,装吧,老娘不在乎,老娘要的是——
她随之倾倒,一只手摸上朱大善腰间,拨开他的腰带。
朱大善小心脏跳得通通通,祖宗,是她自愿的,是她主动的,我可什么都没干,祖宗,您不出来就是同意了,等李小姐过了门,大善让她孝敬您,一日三炷香。
郝灵:大可不必,祖宗我受不起。
眼见腰带开了,外衣解了,雪白的手指头摸到里面去了,哗——平地起风浪,一道浪头从湖上狠狠打过来,砸破临湖的两面竹帘,竹帘呲啦啦破败落地,几道白光一闪,唰唰唰,打湿的帐幔割裂开来落在地上,上头的粉色被水湿透,露出颓败的颜色。xiumb.com
“大胆猫妖,你敢动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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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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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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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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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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